大秦帝国3:金戈铁马_第三节商旅孙吴秘定策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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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节商旅孙吴秘定策 (第2/3页)

咸阳大市了。

    正在此时,苏秦在齐国变法,国府一力支持商旅们周流财货,将齐国器物运出去换钱,再将齐国缺少的外国器物运回来满足国用民需。也是风云际会,便在这齐商萎缩的时候,齐国却传出了惊人消息:商贾大家田氏,要将举家万金投入咸阳经商!说不清是谁的举荐还是商人公推,反正消息传开不久,一个年轻的田氏商人便到了咸阳,做了冷冷清清的齐国商社的总事。

    这个年轻的商社总事竟是不同凡响!一上手,他便将留在咸阳的几家齐商聚集起来,做了几笔大生意。先是向咸阳大运齐国干货,举凡干菜、干鱼、山珍诸般秦人喜好而又缺乏之物,都络绎不绝运来,价钱却是比他国同等货低了三成!接着便是请准国府,合商社之力,在东海之滨买下大片盐场晒盐,而后便将雪白的海盐大量运往咸阳。其时秦国的井盐全赖蜀地,出产很少,海盐更是没有,国府最是看重盐铁交易。齐国海盐大量涌入,竟是不用自己卖便被秦国官府高价全收。这个总事便又与秦国官府洽商,将秦国河西高原的皮货、秦川壮硕的黄牛、太一山与商于山地的药材等要紧的出关生意,都包揽了过来。运送海盐的牛车队返齐,便又满载着这些齐国缺货归来,秦国的齐商竟是两头热销,蓬勃大发!紧接着,这个总事又瞅准了秦齐交好,便请准两方官府,准许齐国商社独家经营双方进出的铁料与兵器。如此新招迭出,齐国商人在咸阳便大大的走红。五六年之间,齐国商社便是威名赫赫了。

    不长时间,一首商谣便在咸阳尚商坊流传开来:

    要得满钱须得做田

    大吞大吐商旅孙吴

    这个总事,便是在商战风云中崭露头角的“商旅孙吴”——田单。

    冯驩惊讶的是,这个田单的总事房里如何有鲁仲连的谈笑声?鲁仲连为何来了秦国?身为布衣名士,鲁仲连向来孤傲清高特立独行,连等闲王公贵胄都不屑一顾,田单纵是“商旅孙吴”也毕竟是个商人,鲁仲连如何竟与他交好?

    “田兄,你却说说,这秦国会如何动手了?”屋中传来鲁仲连的声音。

    “这却难说。”低沉缓慢的语调,分明便是那个总事田单“就大势说,秦国可能用兵的方向至少有三四处。然则,有一点却是明白:秦国不会与齐国开战。”

    “如此说来,冯驩游说便是成功了?”鲁仲连便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正是。”田单声音却依然低沉“秦国怕齐王发疯,便要保孟尝君。冯驩游说,正中下怀而已,仲连兄却不要高兴得太早。”

    冯驩听得心头一颤,脸便不禁红了。秦国将计就计,他如何便没有想到?惭愧!正在暗自内疚,却听孟尝君又道:“田兄莫非以为,秦国有其他用心?”

    一阵沉默,便听田单一声重重地叹息:“难说也!齐国如今是架在燎炉上烤了,六火熊熊,谁知道哪股火烧到要害呢?”

    “我看呀,秦国目下正忙中原,还不至于打齐国主意了。”鲁仲连的笑声很是清朗“只要秦国不抬头向东海,齐国就有转圜。”

    “难说也!”田单又是一声叹息“齐国已经病入膏肓,却是药石难治了,孟尝君一人有回天之力?”

    冯驩听得憋气,忍不住高声一句:“谁个如此沮丧?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便推开厚重的木门大步进了总事房。

    “冯兄果然在此!”鲁仲连起身大笑“来,这是田单兄,见过么?”

    田单拱手微微一笑:“这位兄台入住商社时,与我打过一个照面,报名冯轼,对么?”

    “冯轼?”鲁仲连目光一闪恍然笑了“那是化名了,这位老兄便是冯驩!”

    “啊,孟尝君总管,久闻大名。”田单似乎毫不惊讶“请兄台入座。”说着便拿起小燎炉上的陶壶为冯驩斟上guntang的浓茶“太一山秦茶,剋食利水,尝尝了。”

    冯驩拱手笑道:“方才在廊下听得田兄一言,却是受益匪浅。然则田兄对齐国之评判,冯驩不敢苟同。田齐百年基业,目下又正在颠峰,虽有忧患,却是柱石犹在,说病入膏肓,田兄却是有失偏颇了。”

    “也是一说。”田单竟是毫无争辩之意,只淡淡一笑便不做声了。

    鲁仲连笑着岔开话题:“冯兄啊,我来咸阳便是要找你了。”

    冯驩一拱手便道:“仲连兄有事,但说便了。”

    “还是孟尝君了。”鲁仲连呷了一口热茶“他不知道冯兄入秦,更不知道你是在为他复位谋划,只道自己闲居无事,便要去楚国找寻甘茂。因了不能预料你入秦能否成功,我当日也无法劝阻。我追你而来,便是想待秦国局势而定行止。如今大势已经明朗,孟尝君复位指日可待。我想还是我去楚国,孟尝君留在临淄稳定朝局为上。”

    冯驩接道:“仲连是说,要我既速回临淄,稳住孟尝君?”

    “冯兄果然精明。”鲁仲连一笑“贵公子没受过摔打,一副忧心忡忡失意落寞的模样,如何做得大事?你早一日回去,他便早一日振作。”

    “孟尝君若已去了楚国,又当如何?”冯驩倒是着急了。

    “他若入楚,我便敦促他立即回临淄。”

    “他是找人,你如何能找见他了?”

    鲁仲连大笑:“找别人难,找孟尝君,我却最有办法!”

    “既然如此,我这便去樗里疾府辞行,完后星夜便走。”冯驩一拱手便匆匆去了。

    鲁仲连喟然叹息一声:“田兄呵,我也该走了。”

    田单笑了笑:“走,到我那里,给你饯行。”

    “用得着么?”鲁仲连笑了。

    “走吧。”田单拉着鲁仲连出了总事房,打个响指,便有一辆篷车从屋后驶出。田单回身对总事房老仆吩咐道:“将先生马匹牵到老院后门。”说罢便拉了鲁仲连钻进篷车,放下车帘,篷车便辚辚出了商社。

    走得片刻,篷车便稳稳停了。鲁仲连下车,却见一条僻静的石板小街,一座厚实简朴的门厅,紫红色的木门竟是紧紧关闭着。田单笑道:“走。这是后门。”鲁仲连一番打量,恍然笑道:“前大门便是东海盐肆了?”“没错。这里才是我的基业。”田单说着走到门前“嘭嘭嘭”拍了三下,便见高大的门扇打开了一个小小天窗,一个人头一晃,厚重的木门便隆隆滑开。跨过一尺多高的青石门槛,便是幽深的门厅,过了门厅,迎面便是一道完全遮挡了视线的宽大影壁。绕过影壁,却是豁然开朗,一片青松苍翠池水碧绿的园林便涌入眼前,林中屋顶连绵,除了脚下的碎石甬道与那片不大的水池,竟是没有一片空地。

    “啊,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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