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我多么不舍得(完本)_第六回当你想到一个人会饿怎么都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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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回当你想到一个人会饿怎么都吃 (第4/6页)

你是付云倾啊。”

    他一震,什么话都说不出,只是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三月的天气不算暖和,又是夜里,她的手像两块绵软的冰。多晴慢慢把手挣脱出来揣进口袋里,有风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她也没去理,就让它乱着。

    两个人默默对站了半晌,多晴突然说:“我记得这条路上有一个很长的阶梯,往上走到一个很高的平坡上可以看见一片院子,每家门口都种着桑葚和月季花。”

    付云倾笑得很好看:“那我们找找?”

    原本沿着路走的一个人变成两个人,多晴觉得空荡荡的心里又被填满了,觉得这样走下去,一直能走到海边,如果再一直走下去,能走到什么地方?

    多晴想着,就这么一直往前走,不停歇地往前走。

    遇见她形容的台阶就往上走,深夜街上没什么人,安静又美丽,两个人不多不少,刚好。走上那个长长的台阶,多晴的腿开始发颤,因为坡太陡太长,她中途歇了两次。坡上豁然开朗的空旷,接着她看见了已经发芽的月季花藤还有枝繁叶茂的桑葚树。

    只是这片房子已经没有人住,破破落落的,斑驳的墙砖上写着大大的“拆”字。

    这片住着十几家,多晴紧着往前走了几步,借着银色的月光,她走到一个门前停下。绿色的漆都已经爆皮,落了的锁已经锈迹斑斑不成样子,门前的台阶上都是碎玻璃,隐约能看见里面的墙上有红色粉笔写着“米三十二斤”“面五十斤”的字样。门前有棵桑葚树,上面已经长了青色的小果子,还没有转红。她摘了一个放到嘴巴里,像yingying的小枣子,记忆里是涩得让人嘴巴发麻的味道。

    多晴捂住嘴,苦着脸,吐了。

    付云倾少见多晴的苦脸,记忆里她总是笑,好像天大的烦恼的事情都惹不住她。

    只是在来书会之前,他接到林嘉的电话,那个打着跟他绝交旗号的家伙叮嘱他,到了青岛拜托你留心她一些,听说狼崽子的家就是那边的。关于多晴的身世他断断续续从林嘉那里一些,细枝末节却是谁也不清楚的。

    而如今触摸到这些细腻的部分,多晴出生的地方,他笃定这就是她出生的地方。

    他也摘了个青桑葚嚼了嚼,也苦起脸:“好涩。”

    她立刻就笑了:“我以为我是错觉呢,原来是真是涩的。”

    “你能尝出味道?”

    她添添嘴巴回味了半晌,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饿了。”

    “想吃什么?”

    “荠菜包子。”

    付云倾眯了眯眼,她马上改口:“蛤蜊疙瘩汤。”

    5

    他们很快在路边的街角找到一个很小的私家菜馆,桌角都磨成了圆的,绑着一次性的桌布。付云倾随意点了几个小菜,包括蛤蜊疙瘩汤。其实吃半个月方便面都不会吐的她,吃什么不是吃。旁边桌子上有年轻人在用青岛话大声的聊天,说到欢乐处,也顾不得场合地闹成一团。多晴侧耳听着,偶尔跟着他们笑。

    付云倾拿过勺子尝了一口她碗里的汤说:“完全凉了,吃吧。”

    “你用我的勺子?”

    付云倾挑眉。

    “…想用就用吧。”

    多晴又挫败下来,关于他的那种坦荡,她是无论如何也学不来的。跟他认识那么久,也知道他是个外表柔软内心坚硬的人,性格里有种近乎独裁的霸道。这是缺陷。林嘉说,那是因为他想要温柔的时候没人愿意给他,当有人愿意给他的时候,他已经不想要了。

    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想要什么,就这么过,不好也不坏的。

    “你不要多想,我本来也没有多耐心。”付云倾说“我说过,再见还是朋友。我的朋友是不多,可是我对朋友也不差的。”

    多晴笑了:“我知道,付老师你是好人。”

    他跟好人什么时候沾上边了,这他倒不知道。

    “刚才去的那个地方是你以前的家?”

    多晴把头转到窗外,在喧闹的餐厅里声音有些模糊:“我从小记性就很好,背书也很容易,所以考试总是得高分。可是没想到好到这种程度,只是试着找找,没想到就找到了。跟记忆里一个样子,只是已经没有人了。”

    “我宁愿你记性差一点。”

    “我也是。”多晴看着他“付老师,你干脆失忆好了,你这么好,要是不这么变态肯定是个完美的人,对谁都很好,可以很好地爱别人。”

    这话听在人耳朵里,本是惹人生气的,他却忍不住笑了:“你夸人的时候总是那么与众不同,我竟然也习惯了。我的脾气一向不大好的,却忍你了那么久,看来真的是变态了。”

    “有些话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不能说,怕伤到你。”

    “现在就不怕伤到我了,因为分开了…唉…我就知道女人不可靠,没心没肺。”

    “大概我们比较适合做朋友吧。”多晴捧着汤,顿了一会儿又说“你总想知道我为什么常不出味道,其实也不是多了不起的事情。很小的时候,我偷吃蜂蜜,我爸就用热水帮我洗嘴巴。那时候真是小,记吃不记打的。等舌头好了,又想吃,就再去偷吃。我爸也是个有耐心的人,一遍一遍地给我洗嘴巴。直到有一天,我偷吃蜂蜜的时候,发现一点甜味都没有,那水真的太热了,能烫出泡来呢。”

    他看着她,目色明净。他想过这是因为被虐待落下的毛病,听见是这样的结果,本没太多的惊讶。可是听她这么认真的说,才发现知道和亲耳听说是两码事,只觉得手心里握出一层汗,连背上都发潮。

    “那时候因为我不乖,所以总挨打。他们去北京打工也带我去,因为想让我上更好的学校,长大有出息。我们在北京住的地方很小,是工地附近的一个工棚,我跟爸妈睡的床只拉上一条床单。半夜里,我总听见我爸妈在算账,吃喝用度,我的学费,还要存钱往家里寄。他们经常吵架,我妈老是哭,因为有时候我爸的工钱要不回来。他们那么辛苦,我却连做个饭都不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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