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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桃花运与腹黑男 (第7/7页)
过他笑起来有那么一种摇曳醉人的气息,很讨人喜欢。其间她听到有相熟的顾客亲切地叫他“阿雅”这多半不是真名,但配他还挺合适,尤其是那暧暧昧昧的音调。 有穿黑色长靴的妙龄女子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小猫样一口一口啜着酒,鞋跟细细高高,随韵律晃动,如小鹿的脚线条优美。酒吧一角设有桌球,另一角挂着电动的那种飞镖靶,还有迷你小轮盘。不时有人拍掌叫好,偶尔唏嘘,气氛融洽,却并不喧闹。君舞手握酒杯,正懒懒地摇着,她与那位长发女子间隔了三把椅的距离,一把蓝色的面儿,两把草绿色面儿。淡淡的香气在吧台四周游走,就如她此刻的目光。 几分钟后阿雅走了出来,已换好了一身白黑的侍者制服,他出来的位置是吧台里面,一身职业装束后就连笑容也似乎职业了起来。吧台后的柜子上,澄色的灯光呈扇型覆射,照在那一排排颜色各异的酒瓶上,一片琳琅。而微笑间同顾客言谈上一两句的阿雅,只需往那一潭流光潋滟中一站,便造就一幕静静流淌的绝妙风景。 君舞却非常煞风景地打了个嗝。 阿雅往这边看过来,只笑道:“你等一下。” 她看见他随即低下头,手法娴熟地调酒。想来是名声在外,引来不少顾客瞩目。他的头发像流苏,蓬松柔软,虽然乌黑,却不是那种油光可鉴的发质。灯光映照下,那簇温柔的黑色浅得像落入水中的墨,仿佛就要飘飘然晕开来。 伴随悠扬的乐声,魔术似的表演一气呵成,每一个动作之凝炼优雅,在观者眼中,丝毫不逊于鉴赏一场芭蕾舞蹈。少顷,一杯调好的酒搁到君舞面前。她趴下来好奇地看了看晶莹透亮的液体:“这叫什么名字?” 阿雅也凑过来,抿着嘴瞧了一会儿,说:“蔚蓝蓝。” 君舞哈哈一笑,很高兴地举来就喝。 酒液入口微冰,在喉间淡淡的撩拨后,最后的印象归于甜美。他即兴而作的蔚蓝蓝,也跟他的人一样有意思。这酒似乎专为她调制,饮下后,腹中的不适感顷刻化解。 后来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来,阿雅说到自己其实不满十八岁,君舞只当笑话听,笑罢还说:“我也给你讲个笑话。” 阿雅停下擦拭酒杯的动作,专心倾听。 君舞喝下最后一口酒,道:“其实我是高中教师。” “是吗?”阿雅睁大眼“真看不出来。” 君舞也懒得去分辨他眼里那抹惊讶究竟由衷与否“当然我是一点也不喜欢照顾那群小屁孩(虽然他们有时候也蛮好玩),我的生活原来并没有这么辛苦。”既然说了,就索性说到底吧,难得遇到这么个甘愿听别人发牢sao的烂好人。 “那你原来是做什么的?”阿雅擦着酒瓶,不经意地问。 “我的主治医生建议我不要想太多过去的事情,说多了会伤感,总之我现在的主要问题就是钱。…喂,”君舞翘着二郎腿,靠近来隐秘地咨询“在这里打工一个月能赚多少?” 阿雅笑吟吟:“你不是高中老师吗?” “有冲突吗?” 阿雅放下酒瓶,胳膊枕在吧台上,若有所思:“其实赚钱有很多方法,不一定非要替人打工,最好的莫过于做自己的老板,不必看人脸色,逍遥又自在。”见君舞对他的这番陈词滥调明显毫无兴趣,他想了想,忽然像是记起什么“对了,你是一个人住吗?” “嗯。怎么了?”君舞无聊地应着。 “有没有想过租房出去?” 君舞抬起眼皮。 “是这样,我有一个朋友正在找合租人,但是这个时节房子不好找,想要找个可靠的合租人更不容易…” 君舞开始盘算,她那房子是大飞鹰空出来的,合租的确是个不错的点子,于是开口:“你朋友…?” 阿雅坦然笑道:“其实是我表弟,但我想如果是你,应该不会介意男女之别。” 君舞在心中点头,那倒是,只要按时付钱,别的都是小问题,不,是不成问题,反正井水犯不到河水。不过…脑海中突然又浮现出和雷欧同住时的那些片断,君舞心头不禁有点发虚,她倒是真不把诸如“男女授受不清”这样鸡毛蒜皮的事儿放在眼里,可是如果再遇上雷欧那样又霸道又大少爷脾气的极品,势必会影响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单身生活… 阿雅放了杯水到她面前:“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在金钱和单身主义两者间矛盾冲突了许久,君舞终于斟酌着开了口:“…八百。” 阿雅怔了怔。 难得一见他没笑时的样子,君舞依旧面不改色:“月租。绝不还价。” 几秒的怔仲后阿雅呵呵地笑开来:“抱歉,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突然就报了价…” 就大飞鹰那个狭小的单身公寓来说,合租的价格八百无疑于天文数字,对方拒绝也在情理之中,但君舞无意退步,因为这是可以让她暂时牺牲其幸福单身生活最起码的价钱。她喝了口水,没抱太大希望地问:“那么,你意下如何?” “嗯,好,”清秀的年轻人笑着一径点头“就八百。” 君舞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居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连房子都没看过,这也未免干脆过了头吧?他表弟是贩毒的还是做盗版光碟的?!“等等,你…是不是问一下你的表弟比较好?” “不用,我可以代他全权办理。”阿雅不晓得从哪里掏出一张信用卡,放到君舞眼皮底下“上面是四千,预付五个月的租金,密码是123456。” 事态不知不觉发展到君舞无理拒绝也无心拒绝的地步,在那片薄薄的活生生的诱惑前,她鬼使神差地报上了自己的家门,揣好信用卡。她并没有醉,却是两眼眩晕着离开吧台的。她一向都不把钱放在眼里,前提是当她有钱时。 走到木格子门前,稍微清醒了点儿,回头问:“你表弟叫什么名字?”今夜如此滑稽,但她总不能连租房人的名字都不晓得就收走人家四千块大洋吧。 隔着酒吧柔和的灯光,阿雅在吧台那头微笑着说: “关夜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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