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成烟_第九章翻复风云看棋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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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翻复风云看棋局 (第2/5页)

速度,逼近与假甘十之间的距离。不能错过良机,我决定动手,抓住他,撕下他的面具,看一看,又一个会使用媚心术的人,利用甘十记忆的这个人倒底是谁!

    他现有人尾随,身法加快,我提气疾行,忽然间眼前一空,失去了那人踪影。

    我有点愣,这一带杂草丛生,人家稀少,连高大的树木也无一棵,他怎么可能象空气一样消失,定是躲藏于乱草丛中。

    身前五六丈处,一丛黑黝黝及膝高的杂草急剧晃动起来,沙、沙、沙,出了怪异的响动。草丛后头亮起两点寒星,直愣愣向我瞪来。寒星越来越亮,幽幽闪着绿光。

    旷野无声,连风都静止了,只有两盏绿油油的狼灯,残忍而狠毒,滴溜溜在我脸上打转。

    一种妖?的感觉,冷然自心头冒出。

    我反手拔剑,向着亮处刺去,喝道:“别装神弄鬼的了,出来!”

    草丛里一蹿身,果然冒出了一个人,却不是假甘十!

    他穿着虎纹黄黑相间的斗篷,纱笠遮住脸部,两盏绿灯从黑纱背后透出来,是这个人的目光!

    我禁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真的是被这个非人非兽的怪物吓到了,长剑向上掠挑,劈其纱罩,他向左闪开,沙哑着嗓子说:“快回去,我不想取你小命!”

    我手中剑法霍然展开,开阖矫扬,清光流转,连出六六三十六剑,那怪物并不还手,我每出一剑,他退一步,直退了三十六步。

    而我心头的恐惧,则一分分加重。我剑法初成以来,极少使用,这要算是第一次真正与人过招,便遇上硬手。无论多么迅捷繁复的一剑过去,他仅是向后退一步,即化解于无形,有若闲庭步月般轻松。

    此人高我何止倍薮。奇怪的是,在我这样凌厉的攻击下,他始终不恼,更不还手。相反,透过纱笠的幽绿色目光,一点点黯淡下去,甚至,含着几分脉脉温情,我不能断定,是否听到他自胸腔内出的一声不易察觉的叹息。

    脑后微有风声,我闪开,一柄剑自我鬓边划过“甘十”赫然在我后面,嚷道:“玩猫捉耗子么?杀了她!她要坏了咱们的事!”那怪物哼了一声,好似打不定主意,反倒退开几步,作壁上旁观。

    假甘十长剑一引,剑气破空呼啸而来,我不假思索挥剑抵挡。

    一交上手,我胸口无端一痛,对方一招一势,优雅流丽,熟悉得便是自家同门拆招,我激怒交迸,骂道:“朱若兰,是你…你这…”我平生没骂过人,眼泪不由自主地涌出。

    精于易容,会使媚心术,模仿别人的声音惟妙惟肖,而一招一势,均是我母亲剑法,除了朱若兰,天下更有何人?

    急怒攻心,神思乍分,她看准机会,一剑刺出。原本朱若兰的剑法我很熟悉,但这一剑诡异凌厉,角度刁钻,我从未见过,防不胜防,堪堪躲过一招,第二剑又如影随形。

    千钧一,一枝长剑中途伸出,刺向朱若兰要害。朱若兰急忙回护,那人挡在我身前,我意外之极,叫了出来:“质潜!”

    在这瞬间,那怪人出低声吼叫,虎纹大衣羽翼般张开,如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向质潜扑来。质潜和我双剑齐出,那怪人斗篷反侧一记斜挥,荡得质潜的剑头歪斜,伸出一只硕大无比的黑手,手上不知戴了何物,庞大得与身材不成比例。巨手一晃,直接抓住质潜剑头“叮”的一声轻响,激起黯色光华,长剑竟尔折断。质潜身形一晃,不退反进的向前跨了半步,持半柄断剑,与我双剑合一,直指那怪人要害。

    双剑碰着他那虎纹斗篷,象是被一种反弹的力量挡着,再也刺不进去,我们只能围住他游斗,那怪人在剑光穿织中从容进退,两点绿星盯住质潜,目光寒气凛冽,直非人所有。这种打法我们当然是有败无胜,他对我一直手下容情,但看这情形多半要向质潜下手,他身上手上皆有防护,唯一的易击部位还是面部,于是向他面部疾刺而去。质潜看我剑势,反撩而上,他剑断了半截,比我欺敌犹近,这一来又挡在我面前。

    那怪人挥手挡开,嘎嘎怪笑:“好一个重情重义的臭小子,只可惜自不量力!”

    朱若兰叫道:“杀了他们!你不舍得下手,我来!”

    那怪人忽大怒,反手一掌,把揉身欺上的朱若兰打了个倒翻筋斗:“臭娘们,我让你动手的吗?”倏然跳出剑圈,叫道:“臭小子,看在你对文姑娘一往情深,今天暂且饶你一死。三个月后,我来取你性命。文姑娘,你现了秘密,有两条路可走,归顺我,或死,你选哪一条路,用这三个月好好考虑考虑吧。”

    沙哑的叫声中,朱若兰被他提在手里,那怪物倏忽远去,消失。

    我呆了一呆,奔近质潜,两人同时出声询问:“你没事吧?”

    他一笑,低头瞧着我,他一向的额覆宝石为了夜行取下,替之以勒眉抹额。双目光华璨璨如星,我垂了头,嗫嚅着道:“你跟我来的吗?”

    他不语,把我揽向怀内。刚才一战历时虽不久,无疑是在生死关口走了一遭,我所有的戒备,所有的顾虑,都一下子抛撇得无影无踪。天地旷野的漠漠寒烟之中我是如此无助,如此渺小,又是如此绝望,我伏在他胸膛之上。“质潜,”我失声哭了出来,断断续续,语无伦次“质潜…那个人是朱若兰,是我大师姐!mama收她,养她,…她却怨她,恨她,非欲置她于死地而后快!…她人在这里,可我无法报仇…质潜,质潜…我这么无能,…你说,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他有点意外,手足无措的轻拍我背心,反复安慰:“云,会报仇的,我们一定会为mama报仇。不哭了,好么?”

    “质潜…”他的胸膛温暖而宽阔,我霎时错乱,仿佛回到了孩提间,他在哄我,他在逗我,最后他呵呵大笑的抱我在怀,大我三岁的小哥哥呵,他的胸怀一直便是这样的…可以依靠。

    “傻瓜,你真是一点没变呢…”他和我掉入了同样的记忆之中,轻轻叹息“还记得小时候,我常常惹你生气,有时是故意,有时是无心,你被我惹得急了,只会抹着眼泪哭,哭又从来不肯痛痛快快大哭一场,只抽抽噎噎没完没了,好象我怎么个欺侮惨你了。我没办法,只好来哄你,哄个半天,你才会慢慢点着头收泪,犹自委委曲曲的,泪珠在眼眶里滚来滚去。让人看了,我总是个彻头彻尾欺侮meimei的大坏蛋。”

    清锐的童音依稀响起:“不哭,不哭了,云meimei,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我抬起眼睛,看入他的眸心,他是否也听到自己孩提的声音?

    他半浮起狡黠的笑:“看什么看,以为你很好看么?象只小花猫的脸。”

    我转过脸,他却托住我的下巴,很严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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