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成烟_第五章雨落流星凌紫霞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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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雨落流星凌紫霞 (第5/5页)

道:“那个是异域术法,我们不懂,但师父说过,远古时代原本有些异术,只可惜年深月久而湮没,未必是甚么鬼蜮伎俩。”

    停了一会,又道:“正因这样我才奇怪哪。你注意到那个人一头白,还有他们的装束,我猜这批人可能不是咱们大离人。”

    妍雪道:“他是什么人,和我们无关。你好奇心怎地忽然这么重了,之前还教训我哪,无关清云之纠纷,决不介入是非。”

    旭蓝笑道:“怎么说都是咱们窥测在先,他还救了我,你却又伤了他。是有点对不住人家呢。”

    妍雪沉着脸道:“烦死啦,有完没完!我不想提到这个鬼一样的人啦,阴阳怪气的,比冬天里的冰还冷!”

    旭蓝不明白她为什么好端端生气起来,小妍从来都是极度好奇的,有一点点事便要追根究底。但他素来万事依从于她,柔声道:“好好,不提就不提。小妍,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还能赶在天亮之前溜进去。”

    妍雪一甩手:“瞧你怕成这样,天亮以后回又怎么样?我偏不回!”

    她这当儿耍起了脾气,裴旭蓝委实摸不着头脑,他急着回去,主要一个原因,还是觉得那帮白衣人诡异莫名,离得越远越好,但每一句话都被妍雪封回来,只得默默无语。

    流星明显少了,偶然一二星划破天幕,就象最后零落的烟花。

    黎明前的黑暗笼罩了大地,只有妍雪亮晶晶的双眸,忽然流露出悲伤。裴旭蓝凝视着她黑夜里柔美绝伦的面庞,心底荡荡悠悠。可是她在想什么?他猜不透她的心事,与这比他大了三个月的师姐朝夕同处,密行密语,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仍旧猜不破她一点沉沉心事。

    手上一暖,却是华妍雪温软滑腻的手握住了他,低低唤道:“阿蓝。”她垂下眼睑“你以后,不许那样。再不许把我推开,记得么?”

    “我…”旭蓝脸登时红了“小妍,我…”

    “我会过意不去。”她认认真真道“阿蓝,倘若你因此有什么闪失,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旭蓝一愣,禁不住苦笑起来,这样好强的女孩子啊…仅仅是这么简单的原因?她只是过意不去,她只是不要连累别人。

    最后一颗流星燃烧起来,几乎照亮了西方半边天空,裴华都被吸引了过去,观看这最后一幕灿烂。

    华妍雪分外幽寂的声音:“流星在宇宙间酝酿多少个千年,只为飘逝的那一道光华,难道是冥冥中早就定下的宿命?”

    “别这样。”旭蓝陡然明白了她的心事“你一定会找到你的父母。”

    妍雪看了看他,低声说:“其实你――”

    数声怒吼湮没了她娓娓语音,惊天动地的划破黎明之前包容一切的黑暗。

    风里,送来兵器交戈的激烈撞击。

    裴华一惊而起,脱口叫出:“那个少年!”

    山顶上,方才神秘肃穆的膜拜圣地,化作人间屠场。

    白衣少年背靠巨石,冷冷抹去唇边不绝溢出的血丝。

    敌人是从另外的两条山道上同时包抄上来的,人数之多,武功之高,出乎意料。两三个人围住一个人打,自己这方纯属挨打还不了手的局面。

    潜入大离国境,一直刻意保持低调,收敛锋芒,可自从跨入期颐一带,暗杀和公开的包围袭击就没有停止过。

    倒底是谁泄露了消息?!

    气怒交集之余,心底大骂两个少不更事的小家伙,若非现他们掩伏其下,使自己未能及时转化天地精华的力量,反而因为救那个少年而挨了一剑,何至于被困到如此狼狈的地步。

    他暗自提气,勉强忍住身体里空空荡荡的不适感,法杖顶端再一度凝起光芒。

    两名白衣人舍命扑上,扯住他,大吼大叫,指着那条隐僻小道,两个中原孩子曾经埋伏的地方。

    “想逃么?别痴心妄想了!邪端异教,一个也别想从这里走脱!”

    敌人从左右路同时袭上,两边都有一个领,说话的这人是左路领,披风蒙面,擎九环重刀,嚣张的说着,先一步拦在路口。

    少年冷漠如雪的面容上,忽然露出了一点笑容。那是冰天雪地里,万古不化的严冰,充满了轻蔑的嘲弄,冷酷的傲然,教人一直冷到心底。

    “就凭你?”

    法杖倏地伸出,这时候不但是杖头光芒流转,连它整个杖身,也变得通体闪亮鲜红,杖头上一只高昂的凤鸟的头,宛若火鸟涅?。

    火鸟一下子冲到那人面门,吃了一惊,九环重刀正面迎劈,哐啷啷一阵剧响,九环刀只剩刀把,火鸟却没有了光芒。

    少年雪白的脸上募地添起两片红色,身子没有动,然而鲜血即刻染红了半边袍子。

    那人哈哈大笑:“狂妄小子,受死吧!”

    这少年一击的力量诡异绝伦,然而已是强弩之末。

    少年旁边的两个白衣人没命价迎上去。

    蒙面人粗鲁的咒骂一句,他兵器虽失,掌下的力道仍凶猛强劲。两名白衣人迎到一半,忽然一个向后猛退,抓住了白衣少年,另一个人飞身扑上,拦腰抱住蒙面大汉。

    蒙面人怒吼,一掌拍下,只拍得那人鲜血狂喷,骨折筋断,然而双手死死抱定不放。

    白衣少年却走不脱,一个五十来岁的清瘦老挡住了去路,拈须而笑:“不必那么急嘛,云世子。”

    白衣少年眼神冰冷。

    老微笑道:“两国边境戒严,云世子以万金之躯,私入我大离国境,不知有何用意?”

    少年耸了耸肩,又微微展了笑颜。与方才大大的不同,这次他的笑容,却是有点忍俊不禁,就象是看见了什么荒唐之极的事情,辛辛苦苦的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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