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成烟_6.雪域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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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雪域 (第2/3页)

雕像,怎么会有这酷肖沈亦媚的画像?!

    联想起她所知道的有关闪族的一切机密,她能治他所中的绝密之毒,失踪前一晚,那许多奇奇怪怪的言语,她对闪族若有意若无意的关怀和庇护,以及她在即将到达雪域时离奇失踪。——这一切,都表明她和闪族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深厚渊源。

    杨独翎最不愿意猜测到的结果一遍遍欲止又扬,几欲夺口而出,莫非她也是闪族人,她也是如江兰舟那样潜伏在中华的闪族人,可是她为什么救他?

    难道,把他引到这个地方来才是她真正的“使命”?

    杨独翎在心里怒斥自己的怀疑,然而那怒斥是那样的无力与软弱。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一切都显得太奇怪了,不由得他不心生疑惑。

    画像似乎是有连贯性的,在那舞蹈女子的前方,描绘的是一个极其庞大的祭祀场景。舞蹈已罢,一干信徒顶礼膜拜,杀生敬神。杨独翎不知不觉随着那一幅幅画像看了过去。

    逐渐的,说不出的感受,压抑,郁闷,惊心动魄,甚至把连沈亦媚可能是闪族人那样巨大的惶惑也掩盖下去。

    壁画中所绘是一部民族到处被驱赶,被屠杀,无以生存的悲惨画史,用阴森恐怖的笔调血淋淋的表现出来。面对驱赶的铁骑大军,到处是凄惨,鲜血,生命脆弱的分崩离析。才出世的婴儿挑落在枪尖,怀孕的妇女一尸两命弃尸荒野,老弱病残纷纷倒在逃亡途中…

    经无数折难,又回到。这群奇装异服的人重新找到了一片土地居住下来,渴望生存与安定,然而,相同的惨剧一幕幕轮回发生。这一幕幕惨剧中,却未再见到那面貌酷肖沈亦媚的女子。

    顺着壁画转过一个弯,又是一个弯。杨独翎记不清他倒底转过了多少个弯,猛然警觉。

    他提声喝问:“既诱我进来,何以不敢见我?”

    “何以不敢见我?”——“何以不敢见我?”——“不敢见我?”——冗道里只有他自己的回音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跌宕。

    恍惚中,舞蹈女子熟悉的面庞映入眼帘。原来他转了一个圈,也随着那部民族迁移史回到了。

    换言之,这个通道并无出口,曲径无数,宛若迷宫,周而复始在原地打转。

    便在此时,洞内光线从远处开始黯淡消失,黑暗一分分向头顶接近。

    仿佛深陷泥坑之中,永恒的不见天日。

    他唇间勾起一抹苦笑,终于要动手了吗?

    亦媚,难道是你向我动手了吗?

    沈亦媚,想起这三个字,仍有一种温柔的感动,缓缓地流过心田。

    不,不对!他乍然在心内大叫起来。

    闪族是一个固步自封得相当彻底的民族,就比如,江家生根中原已经几十年,但江兰舟不敢忘,未能抛,她身上仍然保留着一切闪族人应有的习惯与痕迹。

    可沈亦媚并没有这些。几天来与沈亦媚朝夕相处,耳鬓厮磨,他可断定,沈亦媚耳朵上甚至连一个女子所应有的耳环痕都未穿过。

    纵然沈亦媚是闪族人,救他是假,中毒是假,一切都是假。那她于雪崩中冒性命之险相救,在阴阳界中自陷泥淖以助其单独逃生,这些也可以是假的吗?!

    不会、更无必要把他诱到这里而置他于死地!

    错了,错了,自己的猜测全然错了!

    四周一片黑暗,只有那女子浮雕所在之处还有亮光盈盈闪烁,使她飞天般的舞姿显得愈加神圣而悲壮。双目微睁一线,目光悲悯,眸光流动,仿佛低垂的双眸,竟然有着视线的焦点。

    她望着的是另外一幅画像中,大群信徒膜拜的一个盛装男子。男子端坐于高处,坦然接受众人虔诚拜伏,神情威严肃穆,眉目栩栩如生,似是根据生人所绘,想必是闪族族长或者高高在上的圣灵类人物。

    在洞中光芒即将完全熄灭之时,这幅人像身上,也还有着残余的微光闪烁,尤以他拿捏的三指向上手势为最。杨独翎正在看他的手势,指尖光亮转眼间化作一道刺目炽烈的白光,杨独翎脑中倏一昏沉,不省人事。

    他在一阵潮水般的低吟中恢复意识,头痛似裂,周身的寒冷直浸肌骨。全身用长长的布条包裹得难以动弹,仅露头脸。紧闭着的眼睑之上,迎接到蒙蒙亮光。

    他暗骂自己疏忽大意,明知对方持有飞花细雨那样的奇毒,又怎么会没有其他邪恶异端的阴术,当下以不变的姿势躺着,真气一遍遍流转,以期赶快恢复体能。一面不放弃地分辨着身外动静。

    在他运功的过程中,时间并不算短,耳边低吟之声如水不绝,似唱似吟,调子颇是奇异,似乎是一大群人同声吟唱。忽然身子离地而起,有人把他抬了起来,朝一个方向走。

    双目微开一线,眼前景色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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