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成烟_第十二章相思疑误有新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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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相思疑误有新知 (第3/4页)

,那是我职责所在。是职责,不是付出,不值得你为之偿还一生那么久远的承诺。你――或许有你更值得珍藏的感情,你心中有着更为向往的自由,我倘以一念之私限制你,必将见你惆怅一生,悲伤一生。”

    “你…”我忽然喉咙紧,曾经模糊的瞬间一刹那清晰无比“那天是你,对不对?那天,我和质潜在一起,我好象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那是你!”

    他未否认。

    “这么说,你误会我、误会我…”

    他说道:“我不是误会,更非负气。锦云,你们原本就是青梅竹马,原本就是顺理成章,假如没有我――”

    “假如没有你,”我说,心乱如麻“也不会改变。――质潜,只是哥哥。”

    两小无猜的岁月,青梅竹马的伴侣“质潜哥哥”声声童音,回荡在耳边,心底。儿时情谊,一如时间的沙漏,我拢手重拾,它在我指间无形无迹滑过。

    我拒绝他,不愿放开怀抱,不是因为有咏刚,也不是因为有他和银蔷的前约,而是,横亘在我和他之间的隔阂,并不仅仅是十年的光阴。

    我一直躲着,不愿触及那仍是一触即伤的痛处,可终究到了这一步,终究到了,我最怕的一天,回过头来,细细审视心底最深处藏匿的秘密。

    “我曾经以为,人生是充满了温暖、亲情,与呵护,生活是色彩与梦幻的组合。我闭着眼睛糊里糊涂的享受着,懵懵懂懂长到十岁。直到有一天,我忽然张开了眼睛,现周围是一团冰冷漆黑,只有电闪雷鸣,只有泥泞与污浊。

    “那段时间我住在萧鸿院,母亲是觉着大难将临了,几次想要把我送往京城,但又舍不得。出事前一天晚上,慧姨和母亲在一起,母亲在写一封信,写了又撕,撕了又写,最终付之一焚。她向慧姨哭道:如若我这次非死不可,请你千万不要死,我的女儿就交了给你。我不知道,那是我最后一次与她同处一室。

    “第二天,便传来了慧姨自免帮主,母亲逐出清云的消息。我不相信,等着母亲回家,可她始终也不回来。我等不下去了,走出萧鸿院,一路上问见到的人:mama在哪里?没人睬我,有些人就以刻薄的言辞骂我,甚至动手打我,我好害怕,到后来,我见了人,也不敢问了。清云园,实在是好大,我并不认得所有的路。我走啊走,越走越是荒僻,最终迷失在深山里,再也见不到人了。

    “我在深山过了五天。累了,就在山脚下,阴坡后睡上一觉。饿了,就采路旁的野果野花来吃。五天以后,慧姨找到了我,带来母亲的讯息。她说,母亲失踪了,她连夜追下去,可不见踪影,想来已是凶多吉少。她抱着我失声痛哭。我不懂,那对我意味着什么,从此以后,我便是个没有mama的人了。

    “起初还有慧姨照拂,再过了几个月,连慧姨都失踪了。谢帮主她们怕我再乱走迷路,让我轮流跟着她们住。我常常一个人呆着,想mama,想爹爹,想我温暖的家,爹爹为什么不来接我,mama为什么不来看我…常常想得浑身都僵了,莫名其妙就昏了过去。”

    咏刚动容,慢慢问:“…宗…他没来找你?”

    “他呀,”我微微笑,茫然的“也许只是命,命运的安排。宗伯父病危,他回京,过了一年多才回来。宗家也正式把商都中心迁到了期颐,以方便刘夫人两头管理。我过了一年多才见到他。”

    就是这一年多吧,一年多刻骨寂寞,遍尝人间冷暖,无一人照拂,这一年多所造成的裂痕,是无法弥补的。

    “我心心念念想着回京,想见爹爹,我只有他一个人可求,于是他想法子带我逃出清云。哪知走了没多久,我们就被人追杀,两个人几乎遭了危险。虹姨救了我们,我当然也回不成京了。”

    说到这里,我怔怔呆。我们被救回清云以后,我再没单独见到质潜一次,我因为他的保护,没怎么受伤,他可是受了重伤,听说生命几至垂危。刘玉虹口中不曾怪我,其实是极不高兴的。毕竟,宗家只有那一个单根独苗。

    “也在这时,清云找到了我母亲,我远远见了她一面。…这以后,你就知道的了,祖母让你来接我回乡。”

    他抚摸我的脸庞:“我还记得你那时的样子,裹在一身孝服里,消瘦苍白,神情呆滞。教人见了,忍不住怜惜你,想把你捧在手心呵护着,温暖着。”

    “除你而外,并没一个人这么想。”我忍不住哭道“她们亲吻我,拥抱我,给我最后一点怜惜,那不过是,为了和我告别。”

    我曾去向质潜告别。我没见到他,他一直在室内,不肯出来。

    “你别走。”冷锐傲气的少年只有一句话“要走的话,等我伤好了,我陪你。不然,我一辈子都不见你了。”

    我却怎么不走?我在清云别无亲人,质潜质潜,你如此聪慧,如此敏锐,难道真的不明白吗?

    他果然生了气,祖母车来接我那天,我空落落的心里,唯有他一个名字,一个人。我一步一回头,等着他,盼着他。上车了,车启了,帘下了,可是眼面前晃动着多少人影,并没一个他。

    那清云蜿蜒山道上,终于不曾见着那少年身影…

    这才有归乡途中的高烧不退,昏迷不醒,我至今不知,是为了失去母亲,还是为了失去他。母亲其实在两年前就失去了的,可是他呢?他呢?他呢?!

    “咏刚,你明白,你明白吗?家世、武功、才能,说甚么青梅竹马,说甚么两情相悦,均是虚幻一场。我需要的是呵护,是温暖,是亲情。慧姨给我了,祖母给我了,你给我了,可是,没有他。”

    赫连府上不能久住,我让人通知迦陵,在清云别邸后面的巷内另行租了一所独立宅院,供我们暂时安身,迦陵乍然见到咏刚,欢喜得什么似的。

    那少女百合,我写了张字条传与贾仲,请他务必代为妥善照顾。咏刚略有不安,几次想要提及,都被我故意岔去。虽知这么做稍失人情,但那少女明明对咏刚钟情至深,我若一味虚与委蛇,后患无穷。

    时近正午,一应事务安排妥当,我记着许相之约,叫来迦陵,嘱她守着咏刚:“按时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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