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风暴_汉五案之亡者语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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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五案之亡者语下 (第4/6页)

杀了她的丈夫。”周纡慢悠悠地道。

    “大人明鉴,小人自三日前就进了监牢,如何去杀他的丈夫…”廷掾为自己辩了一句,但立刻醒悟过来:“这妇人的丈夫…莫非就是那死人?”

    “这妇人的丈夫正是那日被你移到寺门前的死人。”周纡微微一笑。

    虽然在牢里的时候,廷掾多次想到如果周纡再问他那死者是不是他所杀,他一定要立刻承认好求个痛快,可是事到临头的时候,他的勇气又烟消云散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还活着,哪怕是被困在囚笼之中,毕竟还有希望。

    “大人明鉴,小人以前从不认识那死者,远日无冤近日无仇,怎么会杀他?”廷掾偏着脑袋死死盯着那妇人,恨不得把她撕碎吞吃掉,但受了几次教训,他已经明白在周纡面前还是老老实实的为好,因此只是跪着分辩。

    “还请大人为小妇人做主,还小妇人那枉死的丈夫一个公道!”那女子用袖子掩住脸面,痛哭失声。

    周纡用手指头轻轻敲打着桌面,却不说话,只是盯着廷掾,廷掾浑身颤抖,又是气愤,又是恐惧,在周纡的目光威逼下,他也只能重重磕头乞求周纡。

    “兀那妇人!”见廷掾额头都叩出血来了,周纡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他这才开始问话:“且将情形再说一遍,本官要廷掾心服口服!”

    那女子收声不再哭泣,她口齿倒也伶俐,一件事情给她说得极有条理。周纡已经听过一遍,而廷掾却不曾,这关系到他的生死,因此侧耳仔细倾听。

    原来那女子娘家姓崔,夫家姓郑,她丈夫是常年在外贩谷的商贩,小半年才能回家一次。前些日子托人带回书信,说最近会回来,可是那却一直未见到人,直到听说官府张榜寻找苦主,这才来衙署察认,果然认出那尸体就是她丈夫。

    “就只有这些么?”听完她的控诉之后,周纡问道。

    “就这些,小妇人也不曾想到竟然是廷掾大人害死了丈夫,小妇人丈夫向来安分守己,不知是哪儿得罪了廷掾大人,竟然遭此毒手!”那崔氏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廷掾,你有何话要说?”

    在崔氏说话的整个过程中,廷掾都保持了凝神倾听的姿态,既没有打断她,也没有为自己辩白,周纡看了心中极是满意,此时见那崔氏话说完了,便转向廷掾。

    “小人冤枉。”廷掾重重叩首:“那姓郑的与小人无冤无仇,小人实在是没有杀他!”

    周纡哂笑了一下,问来问去又回到刚开始了。他捻着须,闭目沉吟许久,在这思考的过程中,还不时从眼缝中偷偷看廷掾与崔氏。过了好一会儿,他有些苦恼地道:“廷掾说的也是,若是无冤无仇,为何要杀那姓郑的?”

    “大人容禀,小妇人的丈夫外出贩谷,此次是获利返乡,身上应该携有钱财。”那崔氏一边哽咽一边说道:“廷掾定是见财起意,杀了小妇人丈夫,又夺走了钱财!”

    周纡如梦初醒,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声音之大吓得廷掾与那妇人都是一颤:“对极,对极,若不是你这妇人提醒,本官倒忘了这个。廷掾,那姓郑的携带的钱财定然是被你吞没了,来人!”

    两个上差上前一步道:“请大人吩咐。”

    “你们两个带人去廷掾家里查没他的家产。”周纡略微停了停,看了那崔妇人一眼:“其中一半收入官库,另一半就与这妇人。”

    “遵命!”在廷掾尖叫喊冤声中,那两差役兴致勃勃地出了衙署,廷掾家中富有,抄他家可是一个美差。

    “崔氏,你且回去,明日带人来搬运家当。”吩咐完之后,周纡不理睬廷掾,而是对崔姓妇人道:“廷掾家中富庶,即便是一半家财,恐怕也要几辆大车,你别空手而来。”

    他后面半句说得和颜悦色,与他一向冷竣完全不同,那崔妇人听了连忙叩首,忙不迭地称谢后退出了衙署。

    “冤枉,大人,小人冤枉啊!”那廷掾还在喊冤,周纡却象是什么都没听到,招手叫来一个掾吏,在他耳畔低声吩咐着。那掾吏最初脸色一变,似乎听到什么很吃惊的吩咐,然后就用力点头,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给本官将书房桌上的木简拿来。”吩咐完那掾吏之后,周纡又回头对一个亲随说道。

    廷掾惊愕地抬起头来,与周纡凌厉的目光相对,他心中一颤,又低下头去,没有再高声喊冤,只能老老实实地跪伏在那,一动也不敢动。

    亲随很快给周纡拿来了一册木简,周纡打开木简摇头晃脑地看着,仿佛公堂上已经没有别的事情了。

    七、解疑

    周纡津津有味地读着书简,廷掾则惊疑不定地伏在地上,心里时起时落。

    他自家事自家明,移尸刁难周纡的事情确实是他做的,可杀人的事情却和他无关。周纡把他从牢里提出来,不轻不重地问了两句案子,就草率做出判决,并且将他晾在这大堂之上,让他不知是祸是福。

    仅从周纡的判决来看,他不仅要面临大祸,就连他的家人也要被连累。可如果那么简单的话,周纡就该将他再送回大牢中,为何会将他扔在这不闻不问?周纡自己也在大堂之上看书,而不是回到书房,显然是在等待什么事情。

    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改变这个案子的判决么?

    思来想去,廷掾能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这位召陵相大人手段实在高明,自己得罪他,是愚不可及的蠢材。

    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廷掾膝盖都跪得麻木了,但现在他对周纡已经心生畏惧,没有周纡发话,他连直起身子都不敢,更别提站起来。

    正当他觉得自己就要禁受不住的时候,衙署外头传来一阵喧哗,隐约似乎有人在喊冤。廷掾心中一震,难道是差役去抄自己家,惹得家人来喊冤了么?

    没多久,那两个负责去抄他家的差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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