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好汉_第二回闪亮的飞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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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回闪亮的飞檐 (第3/3页)

角,其功力已至炉火纯青的境界,柳五心头大震。

    和尚大师更是心头轻敌之意尽去,正色道:“公子好武功。”

    柳五恭敬地道:“未及大师背项。”

    两人交手一招,错身间几同归于尽,不敢再大意,两人凝视,一蔼然淡笑,一洒然微笑,却迟迟不莽然发招。

    柳随风忽然一转身,以背冲向和尚大师!

    和尚大师倒是一呆,各门各派,可没这般打法!何况这突兀诡奇的打法,对付一般人还可以,但遇到武林一流高手,何能如此大意?

    就在此时,柳随风倏然一反,又正面向和尚大师。

    然后又是一反,遂而一正,一正、一反,又一正一反,反反正正、正正反反,不知转了多少次,在短短不到十尺之距离中,如此旋转着但极快疾地欺近!

    和尚大师内外家修为极高深,但也未遇过这种打法,一刹那间,他以“易筋经”中七种绝学,一齐发了出去,但所有功力:掌力、拳力、指力、腿力、脚力、劲力打在旋转中的柳五身上,却全给反弹了回来。

    柳五欺近!

    就在这时,淡青色的身影化作了刀光。

    刀从何来?——

    这刀的兀暮出现,就如柳五刺杀太禅时一样——

    只是和尚大师有所备,太禅则无——

    太禅中刀死,和尚大师呢?

    大肚和尚禁不住“啊”了一声,一不留神,自树上跌了下来,摔了一屁股泥。

    就在这时,柳五的刀已刺在和尚大师身上。

    一刹那间,刺了三十六刀。

    二十七刀刺空。

    九刀命中。

    然而柳随风飞起,神情已有一丝不安。

    他凛然的眼神望着和尚大师,手里还执着他的刀。

    他的刀刺在和尚大师的身上,就像手摸在湿滑的青苔上一般一触,又被溜滑过去。

    他的刀划破和尚大师身上九处衣襟,却伤不了他任一寸肌肤。

    和尚大师微笑,但慈蔼的眼目光里已没有一丝笑意。

    一点笑意也没有。

    他已肯定这青年是他平生劲敌,如果他不是熟习“易筋经”三十八年,只要稍稍大意一点,只要“易筋经”的武功稍不收发自如一些,只要自己失神于一瞬…

    今天自己便已丧命在这个青年人手里。

    他们交手仅两招。

    和尚大师没有回头,但他伸手,道:“棒来!”

    地眼大师立即递上一根禅杖,和尚大师执着禅杖,连舞数十圈,骤然间狂风大作,竹叶如急雨,柳梢似乱鞭,片刻问柳随风瘦逸的身影,已被杖风所笼罩!

    更可怕的,是柳随风心里的感觉。

    不再是青天白日,不再有蓝天皑云,那杖是铺天盖地的大网,更可怕的是,竹叶是一道道凌厉的暗器,柳丝是一条条歹毒的鞭子!

    他已被包围,犹如十面埋伏中的楚人,冲不出重围。

    围观的人吊起一口大气,也不敢稍舒;天目、地眼二人更知道方丈已十二年来未用得意的“伏魔杖法”今日居然为了一个江湖后辈而出动了。

    柳随风身形挪动,和尚大师企图以大自然的力量来摧毁他,他就化作了大自然。

    柳条原化作了钢鞭,可是柳随风的人,也化作了柳丝飞絮,杖激飞,他的人也飘起。

    就在这时,和尚大师的“伏魔杖法”又变了。

    “伏魔仗法”至刚至猛,忽然变成至柔至阴。

    杖与杖风,并不杀人,但它所罩住周围的一切事物,却绝不可活。

    和尚大师至善积德,道行修为,自然已登峰造极,但一个纯然善行的人,一旦为恶,也特别怙恶不悛,和尚大师此刻发挥出来的杖法,由佛家至慈至善,到了苍生无命,至绝至杀!这是“伏魔杖法”的“杀”字诀。

    柳五本已无生机。

    但他忽然粘在杖上。

    整个人贴在杖上、附在杖身。

    杖所带出来的,是死。

    所以杖是生的。

    柳五粘在杖上,全身轻似柳。

    但他活着。

    他的青刃已伸了出去。

    和尚大师弃杖!

    杖飞十六丈远,再呼地插在地上,九尺九寸禅杖,入土八尺七!

    柳随风就在禅杖离开和尚大师的手掌刹那,已掠了出去!

    往扔杖的相反方向掠出!

    等于向和尚大师扑去!

    和尚大师迅若游鱼,忽然一缩。

    一缩即退七丈!

    “易筋经”的武功,本就匪夷所思。

    但是柳随风一经扑出,也不再追,但脸色全然白了。

    他用手捂住胸口,人扶着柳树:

    但眼睛里闪亮着神光——就似小孩子玩一场认真的游戏,他侥幸玩胜了一般。

    和尚大师退出了七丈,势己尽,但人没有停。

    他仰跌下去。

    众人失声惊呼,他又直挺挺地弹了起来。

    这时和尚大师慈蔼的脸孔,忽然裂了。

    眼角裂了,鼻孔裂了,嘴角裂了、耳孔裂了…全身在一下子间,全都裂了。

    只听他嘶声道:

    “你…你是…唐门…的什…什么人!”

    说到“人”字,他双目就凸了出来,而且滚落了下来,全身肿胀,嘴巴“呀呀”地,已说不出一个字。

    待他全身崩裂前,他已气绝了。

    天目、地眼飞身过去,只见和尚大师心中插有一支镖:

    一支很普通的镖。

    没有雕花,没有刻字。

    和尚大师的血,自伤口流出。

    血不是红色的。

    竟也不是黑色。

    而是无色的,淡淡如柳青。

    这些“血”有些流到草地上,渗入了土里。

    有些流到了溪水中。

    绿草青青。

    溪水无波。

    三个月后,锦江望江楼这一带,忽然寸草不生,雨水冲过此处的痕迹,凡是流过的,连只蚱蜢也没有。

    锦江河,半个月后还有客人吃了一条河里的鱼,大叫一声,伏地而殁。

    杀那鱼的人、洗那碟子的人、网那鱼的人,无一不被毒毙。

    这是什么毒,如此厉害?!

    这是什么暗器,竟杀了和尚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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