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斧_第二十一章挣命得命财去人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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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挣命得命财去人安 (第4/4页)

   “换口气,猛札,再来一次。”

    猛札这一下子有了信心,他没有再考虑,用力一耸身,呼的飞起了三丈,力尚未尽,已觉得寒山重的手掌垫上了他的脚踝,这一下他有了着力之处,双臂再挥,已一下子抓住了洞口的边缘。

    正想回头探视寒山重,他只觉眼前有一股轻烟微掠,领口一紧,已被一只手拖上了洞口:

    寒山重站在他的面前,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瞧着他.这抹笑意,充满了和善,有一股隐隐的,只有在同生死共患难之后才有的亲挚韵味。

    猛札呆呆的凝视着寒山重,感喟的道:

    “寒兄,你真是位奇人,假如在边疆,你一定可以一手独霸,在中原,你大约也是声威赫吧?”’

    寒山重儒雅的微一抱拳,安详的道:

    “过誉了,老友,在中原,姓寒的也不过跟着别人后面混碗饭吃而已。”

    猛札摇摇头,悲伤的道:

    “我不信,寒兄,你救了我好几次命,我不能再对你耍什么花样,我是真心敬佩你,纵然我此行并没有得到一点点财宝,但我也毫不为憾,我总算受到一次教训,也更结识了如你这般的一位朋友。”

    寒山重紧握了猛札的手掌一下,道:

    “假如你知道我,你可能就不愿交我了。”

    猛札反过来握着寒山重的手,诚挚的道:

    “不管你是什么人,不论你有多坏,我也是终生敬佩你,感激你,寒兄,请相信我猛札,我猛札有生以来,还没有向任何人说过这种话…”

    寒山重盯着猛札的眸子,那双原本凶恶邪厉的三角眼,这时却变得如此祥和,如此坦荡,目光里,有一片千金也难得买到的真诚与善良,在这一-,寒山重捕捉到了一些“恶人”所有的,最为深藏的内涵,这内涵,原是本善的根源。

    他添添嘴唇,低沉的道:

    “我在中原,跨黑白两道,做善事赚雅钱,少朋友,多仇家,我独霸两湖一川的武林道,包揽两湖一川的保镖买卖,我一面也经营那里最大的正途生意,多年来,善善恶恶,做得不少,所以,中原武林道称我以‘闪星魂铃’。”

    猛札仔细聆听,敬服的道:

    “寒兄,你武功高绝,智能超群,又狠又仁,又毒又慈,真是我猛札有生以来所见的第一人。而且,寒兄,你的未婚妻也美得像仙女下凡。”

    寒山重哧哧一笑,道:

    “较诸阁下的赫莎如何?”

    猛札丑脸一红,双手乱摇道:

    “不,不,简直不能比,赫莎只能为寒兄的未婚妻洗脚…”

    寒山重豁然大笑,一拍猛札肩头:

    “走吧,这话如被赫莎听到,阁下只怕入夜上不得床了。”

    猛札也忍俊不禁笑了起来,寒山重扯着他的手,二人迅速出了这幽暗的石室,猛札钻出那裂洞之后,依依不舍的望着那面纯金所制的巨门,寒山重一拉他,道:

    “这门虽为纯金所造,价值巨万,现在我们却没有办法携它出去,只有日后再遣人来探视之后再设法了,不过,我相…”

    猛札急道:

    “如何?”

    寒山重摇摇头,道:

    “我想,只怕没有什么希望。”

    “为,为什么?”猛札仍然不死心的追问了一句。

    寒山重缓缓的道:

    “白玉宫之上端既己与这千回江贯通,如今江水已经泻入白玉宫内,不满不休,江水不用多久就会涨到这里,或会冲倒此门,或会冲毁石壁,但不论有什么结果,里面的江水必会与外面的流瀑相汇合,形成一股江流,到那时,若想将这重逾数千金的纯金巨门自水中搬出,恐怕不是一件简单之事。”

    猛札呆呆的想了一下,失望的道:

    “那,那没有希望了?”

    寒山重慢慢的点点头,道:

    “天下的财富得来与否,固然靠着自己的奋斗,但是,我们也不能一点也不相信命运,老实说,我一生要与命运搏斗,但若明知这搏斗之后的结果是什么,要再去拼命,那就是白费功夫了!”

    说到这里,寒山重又迅速的道:

    “有些事,明知不可为而仍要去为,是对的,你要看这件事的意义如何,但是,为了财富虚名,却犯不着找些罪来受。”

    猛札犹要再说什么,寒山重转身指着外面,安静的道:

    “果然,流瀑小了。”

    猛札这才将注意力投向外面,在进来之前,那片流瀑浩荡与汹涌,简直令人打心里起疙瘩,此刻,却只有好多股流泉自上面垂挂,已经有些不成一道水帘的架势了。

    寒山重微微一笑,道:

    “再听听下面,猛札。”

    猛札倾耳聆听,百窟之内,隐隐有滚荡的水声在互相冲激,而且,这声音接近的很快,像一连串的闷雷。

    “走吧?”

    寒山重淡谈的加上一句,猛札一咬牙,道:

    “走!”

    二人大步走到这白岩伸出的尽头、寒山重紧紧抓着猛札,低沉的道:

    “我们倾力飞跃,能跃多远算多远,然后,我们游水上岸,现在水流必不会太急,没有流瀑的冲搅,水里的漩涡也啃不了我们。”

    猛札点点头,又回头向那扇纯金的巨门望了一眼,当他这一眼还没有望尽,寒山重已断喝一声;

    “起!”

    两条身躯同时掠空,寒山重在空中美妙的一转,已飞出三丈,猛札用力吸气,紧跟而上,寒山重身躯略起,用力在他领后一提一送,二人已跃出水帘,来到外面,外面,寒风凛冽,黑夜疏微,喂,天,快亮了。

    猛札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身体开始坠落,寒山重双臂一展,来到了他的下面,轻柔的,手掌托着他的胸腹再度往前送出,似飞鸟一般,猛札又那么飘呀飘的浮出了四丈多远。

    洒脱的笑了一声,寒山重在侧低低的道;

    “水很凉,但我们却要下去浸一浸了。”

    这时在二人的交互用力之下,已跃出了十几丈,水面,缓缓的,两条身影落在江水之中。

    冰冷的江水,使猛札一机伶,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他用手划着水,哆嗦着道:

    “好…好冷…”

    寒山重在前引导,急速向江边游去,他憋着气,回头道:

    “冷不了太久,你跟我游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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