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旗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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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4/9页)

火中保存下来的谜题也就可以破解了,因为以当时的轰炸机而论,进行低空轰炸得靠飞行员的rou眼,而飞行员看见这面旗产生了恐惧不敢靠近的情绪,当然这片区域就得以保存了。要是真如杨铁老人所说,那面旗子会对人产生这么强大的心理作用,那些日军飞行员没摔下来就算是素质非常好了。

    现在好了,我靠着实足大胆的设想,把三层楼保存之谜破解了,但那又怎么样,就算我相信,会有别人相信吗?我能这样写报道的标题:一面鬼旗赶走了日军?我能这样写吗?还不得立即下岗?

    况且,就杨老的回忆看来,那旗子赶走了日寇,纯粹属于副作用。而孙家四兄弟拿着这面旗子,当年就这么画了个圈子,赶走圈子里所有的人,必有所图。他们图的是什么?旗又是什么旗?

    唉,关灯,睡觉。

    第二天上午,我敲开了傅惜娣家的门。

    打开话匣子,当年的种种从老太太的嘴里源源不断倒了出来。老太太总是有些絮叨的,杨铁说一分钟的事,她需要多花一倍的时间来叙说。

    女人的记忆本就比男人好,更何况是令她印象无比深刻的鬼旗。是的,老太太很清楚地称那是面"鬼旗"。

    于是我听到了许多的细节,只是那些细节对我的目的来说,又是无关紧要的,而老太太又时常说着说着就跑题,比如从鬼旗说到了自己的女红活上。

    "很漂亮,真是绣得活灵活现。"老太太很费力从箱子底下翻出的当年女红活儿,作为客人的我无论如何也是要赞上几句的,而且绣得是不错,当年女性在这方面的普遍水准都很高。

    看着老太太笑开花的脸,我知道自己要尽管把话题再转回去,真是搞不明白,明明在谈一件神秘诡异的事情,明明她自己也印象深刻说当年怕得不得了,为什么还会说跑题呢?

    我轻轻咳嗽了一声,说:"听说当年发生了一件事,之后孙家四兄弟就不再扛着旗在街上走了,那事发生的时候,您在现场吗?"

    老太太的手一抖,绣着两只鸳鸯的锦帕飘然落地。

    "你,你也知道这事?"

    "昨天我去过杨铁杨老那儿,他说的,可那事发生的时候他不在,所以他也没说明白。"我弯腰把锦帕拾起来,轻掸灰尘后放在了旁边的茶几上。

    老太太轻轻叹了口气:"真希望我不在啊。"

    "这么说当时您在场?"我喜出望外。

    "我活了这么多年,就算是撞鬼的时候都没像那时这么怕过。"

    我心里一动,听起来这老太太还撞过鬼?不过撞鬼这种事许多人都碰见过,许多时候是自己吓自己,也有真没法解释的灵异现象。比撞鬼还怕,那可真是吓着了。

    "那时候我刚出家门,家里的盐没了,打算去买把粗盐,正好孙家四兄弟举着旗走过来。我连正眼都没看那鬼旗子,除了第一回不知道,没人会故意看那旗,除了杨铁那不要命的。本来,鬼旗子不正眼看就没事,最多觉得有点阴阴的。可那一次,我都没看,结果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过去,街上除了孙家四个就没有站着的了。我这老脸也不怕你笑话,我都吓得尿出来了,别说是我,就是大男人十个有四五个和我一样,还有被吓疯的呢。"

    "吓疯了?"

    "有三四个吧,还有好些以后就有点神神叨叨的,所以我都算是大胆的了。"

    "可到底是什么事呢?"说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傅惜娣是怎么被吓到的。

    "没人说得清楚,就忽然所有人都被吓到了,回想起来,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什么,心里却一下子慌急了,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我反复问了几次,却依然只得到极其抽象的感觉,怪不得杨铁也搞不清楚,简直连当事人都不知道是怎么被吓的。一般人被吓到,总是看到什么或听到什么,有一个原因,然后再产生恐惧的感觉,而当年那条街上的所有人,却是直接被恐惧击中,巨大的恐惧在心里就那么一下子产生了。

    这真是一面幽灵旗,诡异得无迹可寻,就算找到了当事人,却完全无助于破解当年之谜。

    我摇了摇头,深有无处下手之感。我从包里拿出杨铁画着鬼旗的纸,递给傅惜娣。

    "就是这面旗吧。"

    "谁说的,不是这样子的。"却不料老太太大摇其头。

    "咦,这是杨老画给我的啊,他还拍胸脯说肯定没有错的呢。"

    "切,他老糊涂了我可没糊涂,虽然我只看了一眼,但那样子到死我都忘不了。"傅惜娣说着,把纸翻过来,拿起笔画了面旗。

    旗上是一个螺旋型,很容易让人看花眼的图案。

    "从里到外有好多圈呢,到底有几圈不知道,我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但一定是这个形状的。"傅惜娣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看着正反两面完全不同的图案,我无语地把纸放进了包里。照理杨铁看了旗许多次,印象会比较深,但从图案的规律性上来说,却又是傅惜娣所画更像是真的。

    看来,等钟书同从巴黎回来,得让他来辨认辨认。

    下午回到报社的时候,迎面就碰上了最不想看见的蓝头。

    "这两天收获怎么样,稿子什么时候能出来?"他笑咪咪地对我说。

    见鬼,不是才对我说什么"不用管时间",怎么见面又问。不过这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所以真是不愿意碰见他。

    这回该怎么说来着?说有一面不管中国人还是日本人一律生人勿近的幽灵旗?

    "采访还算顺利。"我底气有点不足,希望就此先混过去再说。

    "是吗,四幢楼是怎么保存下来的搞清楚了吗,那几位老人怎么说的?"

    他就不忙吗?我心里抱怨着。

    "说了一些关于这四幢楼建造者的事,不过…"我犹豫了一下,该说的还得说:"当时日军飞机轰炸的时候,这两位老人都不在,所以对具体原因也不太清楚。"

    "哦…"他拉长着语音,眼前这位的脸色开始沉下来。

    "还有一位没采访,就是钟书同,著名的历史学家也是三层楼的老住户,前几天打电话说去巴黎还没回来。"

    搬出的金字招牌果然转移了视线,蓝头眉毛一扬说:"钟书同?真没想到,你待会儿快打电话,他一回来就赶紧去采访。让他从历史学家的角度多谈谈。"

    我嘴里答应着,心里却暗骂。用历史学家的角度多谈谈?谈什么呢,用历史学家的角度来看那次轰炸,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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