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开眼_少女开眼叶凋零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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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开眼叶凋零 (第6/6页)



    因为很暗,只以为初枝还在账房里玩,可打开纸拉门时,听到了轻轻的鼾声。

    “初枝!”

    阿岛站着向下看。

    “初枝,睡得真香。”

    初枝将被子蒙到脸上。

    阿岛坐在枕边。

    “初枝,原谅我…”

    十二

    然而,初枝却纹丝不动。

    “初枝!”

    阿岛将手伸到被头上,感到微微的温暖,不由得放下心来,但由于自己的指尖抖得厉害,所以未敢摸她。

    “无罪的孩子,睡得多么香甜!”

    阿岛一面小声说着,一面拭去泪水。

    令人难以置信的寂静浸透了全身。

    走廊的灯光透过纸拉门照射进来,只有略微发白的额头露出来,看着似乎是一个可怜的孩子,觉得她仍然是那个失明的女儿。

    不光是母爱,还有大自然和将近二十年的过去,是这一切挽救了阿岛。

    “真的要原谅我!”

    她又说一次,在暗淡的光线下郑重其事地低下头来。如果初枝醒着,她会因不好意思而不会这样做的。而且,这并不仅仅是为了向初枝道歉,也是要使过于激动的自己镇静下来。

    没有信仰的阿岛,当她这样膜拜初枝时,觉得伯爵说出的那些残酷的话语,都是荒诞无稽的。

    “他也被魔鬼缠住了。”

    她恢复了惊人的镇定与从容。初枝对于他的话,是耳不听心不烦,香甜地睡着了,看上去完全是自然的样子。

    但是,阿岛后背仍然感到很冷,她决定到温泉里去暖和一下。

    “初枝!”

    她又喊了一声,但还是没有回答。

    阿岛原想今晚就回长野,才从伯爵房间里拂袖而去的,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么晚叫起初枝回去,也未免过于羞辱了伯爵。

    在浴室里脱下衣服,膝盖还在颤抖着。疲劳都集中在后头部,在热水中一泡便扩散开来,眼睛也睁不开了。

    “礼子。”

    不知怎的,阿岛的不安又一下子转移到礼子身上。

    “礼子的替身?”

    对于伯爵的那番话,阿岛只能认为它与其说是残酷,还不如说是近似疯狂。

    由于过于残暴,阿岛总觉得那中间有一个可怕的谜:为什么为了那样一件事,伯爵特地到长野来呢?

    然而,阿岛觉得伯爵的话,似乎好歹也算合理。

    如果牺牲初枝,确实将会使两桩婚事都烟消云散。万一礼子为了生身母亲和同母异父的meimei,要投身于一场不幸的婚姻,那么,初枝必须要舍身报恩。

    “一个饭馆的姑娘,被人那样说,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如果不是让这样的污水泼在初枝头上,正春也许不会死心的。

    而且花月饭馆已经接受了伯爵的关照,把初枝交给他,任其摆布,甚至也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

    阿岛无论面对哪一方面,都似乎被卷入黑暗的漩涡,她用两肘支在浴盆沿儿上,按着额头。

    伯爵此时也是忐忑不安。

    甚至连女佣在隔壁房间铺被褥的声音,都似乎令他感到不快。当他去厕所时,听到楼下有女人在抽泣。

    这肯定是初枝,便从里面的楼梯下去,他想阿岛也一定在房间里,便打开了纸拉门。

    十三

    房间里只有初枝一人,她被吓得用撕裂般的声音喊着,抬起身来。阿岛的床铺是空的。

    “啊,对不起。”

    初枝将两手支在身后,向壁龛的方向滑去。

    两只大眼睛被吓得闪出绿光。

    它像是一双动物的眼睛,反而使对方杀气腾腾。

    由于伯爵刚刚喝过他装在旅行包中带来的小瓶烈性酒,所以,初枝看上去似乎有一种异样的美。

    初枝可能并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从偷听的走廊里回到房间,并躺在床铺上的。连外褂也没有脱掉。

    走廊的灯光从没有关紧的纸拉门的缝隙中照射进来,浮现出初枝的侧影,这实在是难以抵御的诱惑。

    伯爵闯入房间里。

    初枝缩紧双膝,当将要转身的一瞬间,碰翻了壁龛里插花用的瓶子。

    当瓶子里的水流到她的手背上时,她吓得刚要站起来,便又倒下了。

    伯爵的手接触到她的身体,她只能从缠绕着的袖兜上咬着自己的大拇指,连颤抖的力量都失去了。

    “喂,喂!”

    她觉得似乎有人在召唤她,睁眼看时,伯爵正在摇着她的头。

    初枝跳了起来,但她踩住了衣襟,踉踉跄跄地刚要逃走,却撞在墙上倒下了。

    这完全是盲人的动作。

    她挥动了两三次手臂。

    “mama!”

    她想喊,但嗓子紧得发不出声音来。

    “啊,好痛,这是怎么了,胸口痛!”

    伯爵说着,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你可以问问你mama。但是,我不会向你道歉。我是为了对礼子那东西进行报复才到这里来的,可是…”

    “小姐。”

    初枝小声说着,这时才清醒过来,脸上一下子失去了血色。

    “那个小姐什么的,不要去管她。她只是告诉我,你是一个奇妙的女孩。现在我是这么想的。我要为你做我所能做到的一切。”

    初枝突然重新坐好。像周围的寂静一样,几近死亡的愤怒气氛迫近伯爵。

    猛然间传来千曲川潺潺的流水声。

    旅馆的老板娘也来洗澡,阿岛被她拖住聊了好半天,当阿岛回到房间时,初枝不见了。

    床铺散乱着。

    阿岛大吃一惊,她翻着衣架下的浅筐,初枝的衣服也不见了。

    “糟了!”

    阿岛连忙跑到楼上一看,伯爵的房间十分安静,他已入睡了。

    浴室里也没有初枝的身影。

    女佣们也说没有看见她。

    初枝的草鞋还放在鞋箱里。

    从院子登上河岸的木门在开着。

    “初枝,初枝!”

    阿岛一面疯狂地喊着,一面惊慌失措地在河堤上搜寻着。

    初枝的声音似乎回荡在春夜的四面八方。阿岛下到河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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