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之歌1:权力的游戏_第四十八章艾德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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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章艾德 (第2/4页)

鬼头衔通通放进去,你知道是哪些——的遗嘱。余在此任命临冬城公爵,国王之手,史塔克家族的艾德为摄政王及全境守护者…自余死后…代余…代余统理国事…俟吾儿乔佛里成年…”

    “劳勃…”乔佛里不是你儿子,他想说,却说不出口。劳勃所承受的痛苦清楚明白地写在脸上,他不忍心将更多痛苦加诸于他。于是奈德低头振笔疾书,只将“吾儿乔佛里”改为“吾之合法继承人”欺瞒让他觉得自己人格污损。这是我们为爱而撒的谎,他心想,愿天上诸神原谅我。“您还要我写什么?”

    “写…该写什么就写什么。遵守,保护,新旧诸神,你知道这些啰嗦词语。写完我来签名。等我死了把这个交给御前会议。”

    “劳勃,”奈德的语气充满悲伤“不要这样,不要离开我。国家需要你。”

    劳勃紧握住他的手,用力挤压。“奈德·史塔克,你…真不会说谎。”他忍痛说“这国家…这国家很清楚…我是怎样的一个昏君,跟伊里斯一样的昏君。诸神饶恕我。”

    “不,”奈德告诉他垂死的老友“陛下,您和伊里斯不一样。您比他好得太多。”

    劳勃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嘴角还带着血迹。“至少,人们会说…我这辈子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没有错。你不会让我失望的。这国家就交给你了。你会比我更讨厌治理…但你会做得很好。你写好了么?”

    “好了,陛下。”奈德把纸递给国王。国王胡乱签了个名,在字里行间留下一滩血迹。“封印时需有人见证。”

    “记得把那只野猪当我葬礼的主菜,”劳勃嘶声道“嘴里塞个苹果,皮烤得香香脆脆,把那王八蛋给吃啰。我管你会不会撑死。答应我,奈德。”

    “我答应你。”奈德说。答应我,奈德,莱安娜在应和。

    “那女孩,”国王说“丹妮莉丝,让她活命吧。如果你有法子,如果…还来得及…命令他们…瓦里斯,小指头…别让他们杀她。还有,帮帮我儿子,奈德。让他变成…比我更好的人。”他痛得皱眉“诸神可怜我。”

    “他们会的,我的朋友,”奈德说“他们会的。”

    国王闭起眼睛,似是稍觉放松。“到头来竟被野猪所杀,”他喃喃自语“要不是这么痛,真该大笑一场。”

    奈德没笑。“要不要这就叫他们进来?”

    劳勃虚弱地点头。“也好。老天,这儿怎么冷成这副德行?”

    仆人们冲进来,赶忙为炉火添柴。王后已经走了,至少这算一点安慰。如果瑟曦还有点理智,奈德心想,她应该带着孩子赶在黎明前逃走。她已经拖延太久。

    劳勃国王也并不想念她。他让弟弟蓝礼和派席尔国师作见证,然后拿起国玺,盖在奈德滴在纸上的热黄蜡泥上。“现在给我止痛的东西,让我去死罢。”

    派席尔国师匆忙调制了另一帖罂粟花奶。这次国王喝了个干净,抛出杯子,他的黑胡须上沾满了浓稠的白色液滴。“我会做梦吗?”

    奈德给了他答案。“陛下,您会的。”

    “那就好,”他微笑道“奈德,我会替你向莱安娜问好。帮我好好照顾我的孩子。”

    这番话有如一把尖刀在奈德肚里翻搅。刹那间他不知如何是好,因为他无法逼自己说谎,但他接着想起了那些私生子,想起还在母亲怀里的芭拉,艾林谷的米亚,炉边打铁的詹德利…“我会…把你的孩子当作我自己的孩子一般爱护。”他缓缓地说。

    劳勃点点头,闭上眼睛。奈德看着罂粟花奶从自己老友脸上洗去疼痛,他软弱无力地陷进枕头堆,沉沉睡去。

    沉重的锁链轻声作响,派席尔大学士朝奈德走来。“大人,我会尽我全力,可伤口已经长疽。他们花了两天时间才把他送回来,等我见到伤势为时已晚。我可以减轻陛下的伤痛,但现在能救他的只有天上诸神了。”

    “还能活多久?”奈德问。

    “照理说他现在已经死了。我还从没见过求生意志这么强的人。”

    “我哥一向很强壮,”蓝礼公爵说“或许不顶聪明,但强壮是勿庸置疑。”卧室里闷热难耐,他的额际布满晶亮的汗珠,模样仿佛是劳勃的翻版,年轻、黝黑而英俊。“他杀了那头猪。也不管自己内脏都从肚子里跑出来了,他还是宰了那头野猪。”他的声音充满惊奇。

    “只要敌人还站着,劳勃就决不会离开战场。”奈德告诉他。

    门外,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依旧把守着高塔楼梯。“派席尔大学士已经给劳勃喝过罂粟花奶,”奈德告诉他“未经我同意,任何人不得打扰他休息。”

    “遵命,大人。”巴利斯坦爵士看起来比他实际年龄还要苍老。“我辜负了我神圣的职责。”

    “再忠勇的骑士,也没法避免国王伤害自己,”奈德说“劳勃喜欢猎野猪,我看他杀死过不下一千只。”他总是毫不退缩地站稳脚跟,立定原地,手握长枪,还常趁野猪冲锋时大声咒骂,只等最后一刻,只等野猪几乎要扑到他身上时,他才准确利落地将其一枪刺死。“谁知道他竟会被这只猪所杀呢?”

    “艾德大人,您太仁慈了。”

    “连国王自己也这么说。他说是酒坏了事。”

    白发苍苍的骑士虚弱地点头。“我们把野猪从窝里赶出来时,陛下他已经连马都坐不稳了,但他还是命令我们站到一边。”

    “巴利斯坦爵士,我倒是很好奇,”瓦里斯轻声细语地问“这酒是谁拿给国王的?”

    奈德根本没听见太监走近的声音,然而一转头,他就在那儿,穿着曳地的黑天鹅绒长袍,脸上新扑过粉。

    “国王喝的是带在自己身上酒袋里的酒。”巴利斯坦爵士道。

    “就那么一袋?打猎很容易口渴哪。”

    “我没有数,但陛下喝的肯定不止一袋。只要他开口,他的侍从就会拿一袋新的给他。”

    “真是个忠于职守的好孩子,”瓦里斯道“陛下他永远都不愁没得喝哟。”

    奈德嘴里一阵苦涩。他回忆起那两个被劳勃赶去拿撑胸甲的钳子的金发男孩。当天晚宴上,国王把这件事说给每个人听,笑到难以自制。“是哪个侍从?”

    “年长的那个,”巴利斯坦爵士说“蓝赛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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