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_第四部:人皆养子望聪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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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部:人皆养子望聪叫 (第3/6页)



    温实裕十分乖觉,他可能看穿了我的心意,所以不等我挥拳,先后退了几步来,他说我当时一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的表情,目露凶光云云。

    老蔡还在仗义发言:“小把戏再不好——也是自家人,就不肯帮他一把?”

    就在这时,楼上书房中,电话声响起。

    那电话知者甚少,没有人打来则已,一有人打来,就一定是关系密切的人。

    所以我闷哼一声,转身向楼梯上窜了上去,温宝裕接着跟了上来,我用力关上了书房的门,将他屏诸门外,不理会他在门外发出了一下又一下的惨叫声。

    按下电话掣,出乎意料之外,我竟然听到了白素的声音,她十分兴奋地告诉我:“我发现,那直升机上的通讯设备,性能绝佳,可以和二百公里外的无线电台联系,接通国际长途电话,现在我在蓝家峒,可以和你通话,清楚不清楚?”

    有了这样的方便,我也十分高兴:“清楚,不但可以听到你的话,还可以听到猴子叫。”

    白素又叫:“红绫,过来,你爸爸和你讲话。”

    过了几秒钟,才听到红绫不情不愿地叫了我一声,还不等我说话,她发出了一下猴子叫,声音已分明远了开去,接着,便是白素的一下责备声:“这孩子。”

    我想起这些日子来所想到的,杂乱的一些事,想趁机对白素说,可是事情又十分复杂,不是电话里所能说得明白的,所以我只是说了一句:“别太勉强地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白素这时有了反应,而且十分强烈:“那怎么行?她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白素在这样说了之后,又迟疑了一阵,这才长叹了一声,可知她在这方面,遇到了不少困难,这正是我担心的情形。我只好再次道:“不要太勉强她了。”

    白素的声音中十分无可奈何:“只听说慈母严父,我们怎么调转来了?”

    她竟然这样说,我更是吃惊,忙道:“万万严不得,别忘了不久之前,她还是野人。”

    白素又叹了一声,忽然问:“你那里有什么怪声?”

    我道:“温宝裕在书房门外惨叫,他要我为他mama开办的少年芭蕾舞学校去剪彩,我没答应他。”

    白素听了,也骇然失笑:“怎么给他想得出来的,不过,还是去一次吧,没有他,我们找不回女儿来。”

    这时,门外的温宝裕又是一下嗥叫,听来的确也颇为感人。

    我叹了一声:“好,我去一次。素,记得,别太勉强红绫,我有事到德国去几天,直接来找你——是不是通过陈耳,可以找到你?”

    白素道:“是,德国方面——”

    我大声道:“去看我少年时的一个同学——”

    白素也时时听得我说起少年时的情形,她立时说出了几个人名来,等她说到“铁蛋”的时候,我道:“对了,就是铁大将军。”

    铁大将军的名头,当真是非同小可,连白素在那么还听到了,也不禁“嗖”地吸了一口气。

    我又道:“我有许多话要对你说,见面详谈,这就要出门了。”

    白素又叹了一声,听起来,像是欲言又止。我知道那一定是由于红绫抗命,不肯听从她编排的“学习日程”之故,所以,又重复了一下那句话。

    白素道:“这孩子,聪明才智,真是上上之选,一定可以出人头地,可以的。”

    我提高了声音:“我倒宁愿她笨一点,生儿愚且鲁,两代上下都幸福。”

    白素再叹一声:“我明白你的意思,可就是不想自己的孩子不如人。”

    我大叫起来:“红绫哪样不如人了?她比任何女孩子可爱。”

    白素连声道:“好了,你去剪彩吧。”

    我答应着,放下了电话,走过去打开门,却看到温宝裕已摆出了一个双膝下跪的姿势——看来,他摆这个姿势很久了,虽然明知他不会真的下跪,我还是一把拉起了他:“去吧,去剪彩。”

    温宝裕一见我答应,大叫一声,跃上了楼梯的扶手,一面呼啸着,一面向下滑去——这是老蔡最讨厌的动作,所以他立时骂:“这小把戏,不成体统。”

    等到我和温宝裕,到了那间少年芭蕾舞学校前的时候,居然还早了十五分钟,可是一马当先,站在门外的温mama,已在频频抹汗,精神十分焦急。

    温宝裕碰了我一下:“看,你要是不来,急也把她急死了。”

    在温mama身边身后的,是许多花红柳绿的女性,各种各样的语声,喧哗得叫人头昏脑胀,她们一涌而上,自顾自说着欢迎的话,我只好现出笑容,连连点头,曾上天入地的卫斯理,这时正在他毕生第一次这样的经历之中,看起来像是傻瓜。

    我看到温宝裕正努力咬着下唇,在忍住笑——他要是敢笑出来,我必然打破他的头。

    温mama把我领到办公室,各色女人又涌了进来,温mama大声对各人说:“我们家小宝真是能干,连卫先生这样的人都请得到。”

    她总算不叫我“卫什么”了,我坐了下来,问:“可以开始了吧。”

    温mama和一班女士,十分迷信“吉时”所以又有七八个人齐声道:“还有十分钟。”

    我只好等着,也没有话可以说,女士们自顾自攀谈,在这种环境中,真是度日如年,如坐针球,比进了一群吃人部落中还不舒服。

    就在我的身后,我听到了两个女土的对话。一个道:“你家的安安也来了?不是听说她发高烧,昏迷不醒了好久吗?”

    这个虽说问候,可是语气中,大有幸灾乐祸之意。那一个也不甘示弱:“我们家从祖上起,就没有做过缺德事,自然吉人有天相,连瑞士来的专家都说没有希望,可是几天前,就醒了过来。她爸爸说,这叫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我听到这里,转头看了一下,一位女士立时对我道:“她一醒就要出院,而且一出院,就吵着要来见你,卫先生。”

    真的,我回头看一下,是无意识的行动,因为那时我无聊至于极点。

    我再也想不到,这两位女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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