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情惑爱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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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3/5页)

比仲臣一脸难堪地望着她。“他叫吴修,是我的朋友。”

    敖寒深吸口气,把持住仅有的自尊欠身行礼。“吴公子安好、相公安好。”

    比仲臣在心底长叹口气。与她相处压力真是庞大;这永远不懂什么叫“放松”的女人,他再不想个办法离开她,铁定要窒息。

    “不知…爹、娘可好?”

    敖寒将眼光微移开他的脸庞半寸,再继续对著他的嫌恶,她怕自己要崩溃。

    “爹、娘已仙逝多年。”

    比仲臣俊脸煞白。“你…再说一遍…”

    “你走后两年,娘就病逝了,又过六年,爹也跟著仙游。”敖寒沈痛地低语,追根究底,谷仲臣的出走正是令那对老夫妇伤痛欲绝的主因。

    比仲臣楞在原地无法动弹,一句古语在他耳边回响-一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当年他为了理想出走,只想着待功成名就后,可以回来光耀门楣,叫爹娘以他为荣;然而他作梦也想不到,他们根本等不及看他飞黄腾达。

    “爹…娘…”悲恸的吼声在风中飞扬,他脚步踉跄地奔进屋里。

    偏厅里,原本两位会说会笑、或严厉、或慈祥的老人家变成了两块冰冷冷的牌位高高摆在神桌上。

    比仲臣冲过去跪在地上,悔恨的泪不停坠下。他愚蠢、他不孝,怎忘了“家有年老父母不该远游”的警语?

    瞧瞧他做了什么?让老父、老母为他担忧伤心,他甚至赶不及给他们送终,他是他们的独子啊!他们在弥留时一定非常难过,见不到儿子的最后一面。

    “爹、娘,孩儿不孝…”后悔卡在喉咙里,他发不出半点声响,只能把拳头握得死紧,任指甲深入掌rou,让鲜血代替哭声,点点滴滴落在地上。

    一时间,深沈的苦楚在厅里累积、迥荡。风儿好像也感受到了这股悲意,在呼呼的吹拂声响中,静静撒落下丝丝凄凉…

    比仲臣跪在厅中,周围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危险瘴气所包围,没有人敢靠近他半步。

    悲恸持续累积著,直到空气沈重得似要将人压垮,一阵拖行的脚步才缓缓踱了进来,停在谷仲臣身旁。

    “爹、娘从没有怪过你。”无视他周遭窒人的气息,敖寒伸手扶起他,神情是那样地淡漠与自然。“他们临死前只说,希望你秉持著谷家祖传的仁心,继承『百草堂』,济世救人。”

    比仲巨任由她扶起,阴沈的眼里冻著两潭悔恨的寒冰。

    “我知道!虽然我不懂医术,但我绝不会让祖宗丢脸的,『百草堂』会永远开著,为天下所有病患服务。”

    “你有这份心,爹、娘在天有灵知道了,一定也会很开心。”她轻拍他的肩。

    比仲臣定定地瞧着她,严谨的举止、沈稳的神情,数十年如一日,直扰得人心烦意乱。这个女人还有自己的感觉吗?可恶…

    然而他却不得不感激她,因为在他离家多年里,都是她代替他在照顾家里。“谢谢你。”

    初时,敖寒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可是在见到他不甘愿的神情,她才体会到他所指为何。

    “身为谷家的媳妇,这本是我该做的事情,你不需道谢。”她冷言。

    比仲巨的脸色更难看了。他从不以为自己娶了她,但她却认定了他是她的夫,而且一误会就是十年,这错综复杂的结可得怎生来解才好?

    “敖姑娘,我想…”

    “相公要先视察一下『百草堂』的经营状况吗?”她照样称他为“相公”并非不了解他对她的嫌恶,只是在未接到休书前,他还是她名分上的夫,她不能失礼。

    “我…”一对上她认真的眸子,谷仲臣就没辙了。“算了,那些事明儿个再说吧!我刚回来,有点儿累。”最重要的是,他得尽快想个好办法解决他们之间的婚约。

    他虽无法爱她,却也不讨厌她。看在她为谷家辛苦多年的分上,他极乐意为她另觅一门好姻缘;或者她不愿意再嫁,他可以将谷家所有产业送她,相信有了这么一大笔金钱,她可以安然过一生了。

    “那就让福伯送相公回房吧!”敖寒轻声召唤过管家。“福伯,麻烦你了,另外这位公子…”

    “嫂子不必介意我。”吴修抢著挥手笑道。“我哪里都可以窝,如果…有没有哪一间房是跟刚才那位小朋友的屋子连在一起的,我是说…可以的话,我想跟那位小朋友住一块儿。”

    打进门开始,他一双眼就没停过,一直寻著“他”只是始终没找著,不晓得“他上哪儿去了?真希望有哪个好心人能出面帮帮忙,助他一图寻“美”梦!

    敖寒疑惑地眨眨眼。吴修说的“小朋友”该不会是指欢介吧?可欢介就住她隔壁啊!难道他想住她的房?谷仲臣不客气地送了吴修一拐子,直打得他弯下腰来,半晌发不出一点声音。

    “不必费心了,他跟我住一间。”谷仲臣一手制住居心不良的人。他才不会放任自己的家中出现任何丑事呢!

    “那好吧!”敖寒虽觉奇怪,却也同意地颔首,示意陈福送他们去休息。

    “可是少奶奶…”陈福就不懂了,少爷不和少奶奶住同一间房,反与朋友窝一处,这是什么道理?

    “不必麻烦福伯了。”谷仲臣拉著吴修转向内室。“我还记得自己的房间怎么走,我自个儿去行了。”

    “那妾身就不送了,相公慢走。”敖寒上前两步对他一福身子。

    比仲臣倏地顿住了脚步,他刚才好像瞧见了什么奇怪的事。“敖姑娘,你…”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他瞧她走路时是拖著脚的!

    “相公还有事?”

    他摇头、又点头。“你…”“我?”她低头审视自己,向来守礼的,应该没有哪个地方失去分寸才对。

    他吞吐了半晌,终于熬不过好奇心驱使,指著她的脚问道:“你的脚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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