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邦红叶梦_第十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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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第3/3页)


    “如果两番都是遗憾,我选择放弃损失极轻微的一面。惜梅,我是否还有这个机会?其权在你。”

    “让我想,致鸿,实在的,我已开始宝应这儿的生活。无喜、无望、无事的一块土地上,同时也没有悲凉、没有失望、没有争执,未尝不是好事。”

    “惜梅,我此来在公在私,都是要求救于你。”罗致鸿游说:“也只有在老妻面前,我才会如此厚颜直告。”

    罗致鸿说看这番话时,眉毛向上一扬,表情的自负和幽默,正正是当年恋爱时垃吸引宋惜梅的模样。惟其他不自觉地流露,更出落得自然而大方。

    宋枯梅低下头去,再多看对方一眼,她就不再要罗致鸿作什么交代功夫,会得立即挽着他的臂弯,回香港去了。

    惜梅顾左右而言他:“你来此的公事是什么?”

    “我们向一位地产经纪实入了列治文一块土地,打算兴建城市屋,在香港及台湾发售。在此,我们少了一位拿主意的人,只有你最适合。肯高这个忙吗?”

    “老早封刀归隐,我在此对地产的认识也不过尔尔。”

    “一定是宝刀未老,而且也只不过想在那经纪应付不了之时,由你挺身而出,帮一把忙罢了。平常的所有联系安排都不必你过份cao心。”

    这似乎是个很自然,很易教人接受的开始。

    太多现代爱情,发源于生意地盆,由业务的合作开步,以致于公私二事,都变得如鱼得水,水rujiao融。

    宋惜梅暗中赞罗致鸿一句,他是太晓得为自己筑下一道下台的阶梯了。

    最低限度,宋惜梅答应肩承这业务上的责任后,他们重新来往、商议、建立闻系,就顺理成章了。

    宋惜梅没办法抗拒这个缓冲的好建议。

    于是她答:“尽力而为吧,反正在温哥华,我也是闻着没事可做。”

    “好极了,这个晚上,我就介绍你认识替我办事的经纪好不好?”

    宋惜梅点了点头。

    晚宴设在西温哥华半山的一间著名西餐馆,原本宋惜梅有心建议到雅谷餐厅去,不知何解,她下意识地要到那地方,意图碰上沈沛昌。

    这个意念在脑内一闪而过,真是干卿底事?要紧张的应该是郭嘉怡。

    翻心想清楚了这个关键问题,宋惜梅才对晚膳之地没有异议。

    罗致鸿为宋惜梅介绍一对来宾:“这位是我委托他代管建造那一系列城市星的金子衡先生,这位是…”

    罗致鸿显然对跟小金同来的女士有点陌生,金子衡连忙解释:“我的合伙人阮笑真小姐。阮小姐是香港商界强人,现今助我一臂之力。”

    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阮笑真已一跃而成为有个得体身分的生意人,亮相人前了。

    宋惜梅心内虽有个问号,然,也不便将问题浮到脸上来。李通的太座现今在温哥华有了新的事业发展也是合情合理的。自己就当她是新相识般处理吧!

    罗致鸿跟着说:“这是内子宋惜梅。”

    镑人坐好之后,点了菜、叫了酒,开始欺欺而谈。

    看样子,罗致鸿是顶信任小金的。无可否认,这姓金的交际应对手腕一流,圆滑得叫人不忍捕捉他在言谈上的瑕疵。很惹罗致鸿的好感,这是无可置疑的。

    宋惜梅一眼看到了这重关系,也无心深究与批评。弛的一颗心根本不在金子衡身上,才不在生意上头。

    她只不过视这些业务的商谈与处理作为他们夫妇由陌生而至再熟悉,由冷淡重归于热情的过渡期。

    因而,她跟小金与阮笑真,在交谈上边算是客气与融洽的。

    宋惜梅只有一点克得存疑,于是她问:“城市屋不是已有饱和的趋势了吗?”

    小金立即恭恭敬敬地答:“在本城的趋势确实如此,但,我们现今的销售对象是港台的投资者,市场承接力是应该不愁的。”

    宋惜梅下意识地不喜欢小金的这个答案。还未想深一层,去分析其中的关键问题,罗致鸿就立即伸出手来,捉住了宋惜梅。

    他这个突然而来的动作,多少引起了惜梅的尴尬,更加分散了注意力。

    “我的太太在未移民之前,是名满香江的地产界精英呢!”

    “罗太太的大名,如雷实耳。”这是阮笑真说的第一句话。

    “可是,我并不喜欢她的这个形象。”罗致鸿一边说着这话,一边情深款款地望着妻子:“我最渴望的是她在家中为我带孩子。”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竟有千斤之力,压在宋惜梅的双肩上,叫她感到不胜败荷,以致有多少的晕眩。

    耳畔只听到小金继续说:“这会不会太大材小用了?”

    “不会,对我,那才是最大的功劳,也是女人的正务,事业只用她稍为关顾,就可以了。”

    一整晚,宋惜梅是食而不知其味。她不断地在思考分析、细味嘴嚼着丈夫的那两句话。

    为什么时至今日才对她表明心迹呢?如果宋惜梅不接受、不领情,那么罗致鸿身边为他持家理务,生儿育女的女人,就是邵倩音了?

    宋惜梅当然不会不认识丈夫的秘书邵倩春。她认为这个女子并不可爱,理由不单为了她横刀夺爱,而更在于她言行之小家子气与不得体。

    犹记得东窗事发之前,每次宋惜梅走过罗致鸿的办公室,那邵倩音就放软声音,很礼貌的打招呼,说:“罗先生不在办公室呢。”

    宋借梅会问:“到那儿去了?”

    “罗先生没有留下去向的口讯。罗太太,你不用担心嘛,罗先生不会去走私,他把你看成是心肝宝贝!”

    当时,宋惜梅以为邵倩音是恃熟卖熟,应对的态度有点夸张,也未可厚非。

    其后,真相大白,宋惜梅真的打冷颤。为丈夫会降低口味,选择一个在人前人后露尽寒酸相的女人而战抖、而莫明所以。

    写字楼内的女孩子,那一个淡静文雅、那一个巴辣小家,明眼人是不难看得出来的。

    日常事例以证实观感,真是不胜枚举。只一次,在洗手间内,一大群女同事一边涂脂抹粉,一边论尽人生口旁的人说过什么,都记不起来,只那邵倩音的一番说话,颇有震撼力。她说:“量力而为在今日世界未免是太保守了。本越小,越要搏、越能得大利。输了,又有什么相干呢,跟输之前分别不大,为什么不有风驶尽里?我们这等没家档的,一出生就住政府廉租屋村长大的人,只有一道好处,差不多是无本可亏,每进一步都是大利。”

    坐言起行,邵倩看旗开得胜,正如她的辩证,一无长物的人,根本站在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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