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娥眉_第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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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第2/3页)

上忙,自然也不便插手。”夏瑶荪放下杯子,轻拍着他的背。等他咳嗽稍停,又道“我现在只想等你病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等娘来了,我们一家就团聚了。”

    “那你爹娘呢?”

    “我是个不孝的女儿,早已无颜去见两位高堂。捎个信回家,让他们放心也就是了。我是不会去见他们的了。”

    李叔益伸出双臂拥住她,她也顺势依在他怀里。偏厅的仆人安静地退出去,为他们收拾客房去了。

    ☆☆四月天☆☆

    相比苏州的团聚,京城一隅的东平郡王府显得格外冷清。气氛没有因为丛王妃的归来而有所改善,反倒由于赵丛烈的归来而显得更为低落。

    坐在熙然亭里,一个白衣男子把玩着手中温润的玉佩,偶尔望望天际高飞的雁群划过长空,不留一丝痕迹,沉吟不语。

    “烈儿。”母亲慈爱的呼唤让他敛了心神。

    “娘。”他应道,却没有起身,依旧靠在柱子上。

    丛王妃不敢太过靠近儿子,隔着几步远站定,问道:“那位姑娘是什么人?”

    “我的妻子。”他笃定地答道,漆黑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与怒气。

    “你娶的不是夏家小姐吗?”她想问的说不出来。只得说些大家都已明白的事实。

    “不是,她姓沈。”他不愿和母亲多谈这些。

    “她,她和紫夕什么关系?”思索再三,她还是问了。

    “她是大嫂的义妹。”

    “那个女人不是你的大嫂!我们东平郡王府没有这个媳妇!”东平郡王赵坤元满含怒气的声音忽地响起,吓坏了丛王妃,也让赵丛烈皱紧了眉。

    “爹,人既已死了,何必如此呢?”他无意与父亲争吵,只得劝道。

    “若不是她,德儿会死吗?”赵坤元满是不谅解与忿恨,忽略了身边自责不已的妻子。

    “难怪丛德会这么做了。”赵丛烈脸上现出疲惫的神色。他哺哺道,想起不知在何处游荡的兄长。

    “你这话什么意思?”赵坤元以为赵丛烈是在赞同赵丛德寻死的行为,暴怒不已。

    见儿子一脸的无动于衷,丛王妃伤心地拉住赵坤元:“坤元,住口啊!烈儿累了,他太累了啊!”她心里明白儿子的苦,却不知该怎么补偿他。她不敢开口让他找回那个姑娘,她不敢面对她的怨恨。

    赵坤元揽住妻子,道:“我前生造了什么孽,今生让我的两个儿子如此忤逆!”

    “爹,没有人想要忤逆你。”面对父亲的指责,他无力地解释着。

    “坤元,别说了!这都是我的错啊!你这么说。是在剜我的心啊!”丛玉妃禁不住哀泣着。

    赵坤元惊慌地安抚妻子,头一次开始正视当年那段往事。

    “丛烈,你该娶妻了。”他瞪着小儿子,不允许再有状况发生。

    “我有妻子了。”

    “那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

    “她不是。”比起父亲的大嗓门,他的声音弱得多,虽然轻微却坚持。

    “烈儿。她不是真心对你好,她只是想弄得我们家破人亡!”见儿子难得这样低沉,赵坤元也放低音量。劝道。他对雷紫夕一家人有着极深的偏见。“她不是。”赵丛烈想也没想就否定了父亲的话。早在玉儿知晓这段过往前,他们已经倾心相许了。

    “好说歹说你都不听,你存心气死我啊!”赵坤元再次吼道。

    赵丛烈看着母亲。母亲对玉儿似乎有种莫名的恐惧,看来她没有原谅母亲吧。她的性子向来如此,若硬把她接进府来,对她究竟是不是好事?

    “娘,请恕孩儿不孝。孩儿今生只有沉玉这么一位妻子。从来没有人像她那样倔强而固执地陪我喝酒。我想你们都没资格说什么,因为那时你们都丢弃了我,只有她要我。”说完这一席话,他转身便走。

    “站住!”赵坤元气得浑身直打哆嗦“你要去哪儿、’他怀中的丛王妃却渐渐站直身子,想着儿子方才的一番话。

    “德宁要成亲了,我去看看她。”这一年,德宁公主下嫁左卫将军王师约。

    看着儿子越走越远,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赵坤元又想咆哮。丛王妃伸手捂住他的口,道:“坤元,这事得从长计议。”

    “莫非你要那个女人进门?”

    “我们已经毁了一个儿子,我不想再失去一个儿子。坤元,我会死的,如果连烈儿也失去了。”她的儿子一文一武,看起来丛德更听话,谁料到他竟那样激烈。她知道丛烈的性子不像长子一般会激烈地反抗,但他会一点一滴地死在她面前。她已渐渐感到儿子的疏离。对她而言,那比凌迟还痛苦。拥着伤心不已的妻子,赵坤元犹豫了。

    从德宁公主那里回来以后,他就一直对着一幅绣像痴看。丛玉妃悄悄地进他房中看过,那绣像中的女子正是那日的女子,只是绣像上的她着实温柔许多。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敢多看她几眼。她怕她,怕她的怨,怕她的恨,怕她的言语,怕她的冷笑。可是,是什么让一个这样温柔的女子变得那般可怕?

    “雷紫夕啊,你是注定要我偿还你吗?”她低语,慢慢离开。

    “娘,你在这里做什么?”赵丛烈站在她的面前,隐忍着不悦。

    她心一疼,儿子何时变得这么疏远?

    “烈儿,你还在怨娘吗?”

    赵丛烈微微别过脸去,道:“孩儿不敢。”

    “烈儿,别这样!娘现在只有你一个儿子了!”她哀戚地说着。

    “丛德他没死!”他受不了母亲这般自怨自艾,脱口而出。

    丛玉妃呆愣在当场,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你说,德儿——”话音未落,人已昏了。

    屋子里还是点了香,还是飘散着一股怨,一股凄。

    “烈儿。”她无力地唤着儿子。

    打盹的赵丛烈立刻俯身听她说话。

    她让赵丛烈扶她坐起来,苍白的手指紧紧地攀着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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