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剑_第四十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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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 (第3/7页)

种巨大的冲击了,毕竞他们都是来自普通老百姓。王连长发出狼一般的嚎叫,热泪纵横地扑倒在地:“同志们,大爷大妈们,不是我们先开的枪啊…我们也死了十八个战友啊…他们也是人生父母养啊 …他们的冤去找谁诉啊…我的通讯员中了十几发机枪弹…胸口都打烂啦,他才十八岁啊…这叫我怎么向他父母交待啊…我们当兵的也是人啊…“王连长痛哭着说不下去了,全连的战士像得到号令一样全体跪倒在地,他们感到内疚和委屈,为死去的战友感到痛苦,全连一百多号人爆发出一片哀嚎声…

    李云龙低头肃立,仍然是一声不吭,有人看见,他紧闭的双眼中,不停地渗出黄豆粒大的泪珠…

    军人们的举动显然不能化解群众的愤怒,这次流血事件共伤亡了一百五十八个造反派成员,他们的家属被仇恨驱使着,恨不得将开枪者碎尸万段,岂能就这样过去?这些来自最底层的老百姓,文化素质很低,思维方式是直线式的,只想一点,不计其余。他们想不通,身为人民子弟兵的解放军竟然会向群众开枪?他们是革命造反派,是响应领袖的号召起来造资产阶级反的,何罪之有?至于他们自己有什么过错,他们根本不去想,只认定自己占了天大的理。

    这些来自社会底层的老百姓有个特点,就个体而言,似乎胆小如鼠。

    如果有人登高一呼,则立刻应者如云,血脉贲张,勇气能呈几何级数地增长,关键是谁先做出头的椽子。人人都希望别人去出头,自己随大溜。如对手过于强大,先出头的椽子被砍了,他们便作鸟兽散,当初慷慨激昂的誓言,万夫不挡的勇气全不提了。反之,若是对手稍露软弱的征兆,他们便增添了十倍的勇气,进发出百倍的破坏力。

    此时的情景就验证了这条规律。当李云龙杀气腾腾,战士们枪上膛,刀出鞘时,人群便被吓住了,站在前排的人悄悄往后面缩,后面的人则死死地守住防线使退缩的人找不到一点缝隙,谁也不愿先出头。当李云龙和战士们被一种复杂的情感所压倒,变得软弱时,人群中的怒火便开始升温,他们又躁动起来,人群向前慢慢地涌动,咒骂声四起,哭声也越来越高。

    “打死这个刽子手?”

    “妈的,有种你就朝老子这儿开枪!”

    “姓李的,你给我丈夫偿命[”

    人群沸腾了,情绪更加激愤,他们被怒火烧红了眼,像是承受压力已到了极限的压力容器,马上就要发生爆炸。这些急于复仇,已丧失理智的人们已经听不进任何解释、劝告和哀求了,他们急于用自己的双手把仇人撕成碎片再用牙齿嚼烂,吞下去…

    李云龙合上眼,他心静如水地打算听天由命了…

    这时却出现了戏剧性变化,院子的大门被猛地推开,身穿便服的田雨走了出来,她身后的六个孩子鱼贯而出。李云龙抬头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平时温文尔雅的田雨和六个孩子每人手里竞拎着一根体cao棒,她和孩子们的脸上都透出一种决绝的拼命神态。两个大儿子,李健和赵山一左一右护住父亲,弟妹们前后簇拥着把李云龙围在中间。

    田雨以强硬的姿态只身挡住涌动的人群大声喊道:“谁敢动我丈夫一下,我们全家就和他拼了。”

    李云龙和战士们楞住了,刚才还群情激奋的人群也惊呆了,一时鸦雀无声…

    “你们听着,大家有仇要报,有冤要申,这都可以理解,可是你们想过没有?

    这次流血事件本来是不该发生的,你们死去的亲人都干了些什么你们知道吗?他们占领军事机关,抢夺武器,甚至向我们的战士开枪啊,他们下手的时候竞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一开始就要把战士们往死里打。即使到了现在,你们这些一肚子冤屈的家属们,你们谁想过那些牺牲的战士们?他们也有父母和亲人,他们的冤向谁去诉?告诉你们,我们可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可要是认为我们军人软弱可欺那就错了,我们可以脱下这身军装和你们一样成为老百姓。今天,我不是以一个军人身份,而是以一个妻子的身份带领我的孩子们来保

    护我的丈夫,孩子们的父亲,我们不会任人宰割,谁要是动手,我们就以死相拼,谁敢动李云龙,就先从我和孩子们的尸体上迈过去…“

    李云龙注视着妻子,仿佛是今天才认识她,这难道是田雨吗?这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吗?这是那个体态柔弱、极度憎恨暴力的田雨吗?李云龙一时竞瞠目结舌。

    人群似乎也被镇住了,没有人吭声,只有死一样的寂静…

    “王连长,小吴,一连的战士们,你们都给我站起来,堂堂七尺男儿,连死都该站着死,难道你们都做了亏心事?浑身的骨头都软了?好啊,如果你们不能履行军人的职责,就请你们后退一下,由我们妇女和孩子们保卫你们…”

    这话比什么都灵,所有的军人都“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像平地起了一片森林,他们不再考虑这件事的是非曲直,这不该由他们考虑,他们只需要承担起军人的职责就够了。

    企图闹事的人群退缩了,狂热、激愤的情绪渐渐冷却了,平息了。

    田雨神态自若地向自己的部队发出命令:“孩子们,护送你们的爸爸回家…”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两个陌生人按响了李云龙家的门铃。

    李云龙披着外衣从楼上下来,见警卫员小吴把手放在腰间的枪套上,虎视既既地盘问着陌生人。他一眼就发现这两个穿便衣的青年气质很不一般,便直截了当地问:“你们是哪个部队的?找我有什么事?”

    一个青年颇感惊奇:“首长,您怎么知道我们是军人?莫非我们脸上写着字?”

    “当然写着字,别看你们穿着便衣,往那儿一站的姿势就暴露了你们的身份。

    你看,挺胸收腹,两眼平视,眼光跟着目标移动,身子和头部却一点不动,后脚跟并拢,脚尖微微分开,呈八字向外,没有十几年的队列训练不会有这种效果,这种姿势不是想摆就能摆出来的,说说是谁派你们来的?”李云龙问。

    “报告首长,我们是沈阳军区6957部队情报处的侦察参谋,奉孔捷军长之命给您送信。”

    “晤,孔捷这家伙兵带得不错嘛,自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李云龙称赞着拆开孔捷的信。孔捷参军前不识字,是在部队里扫的盲,他和不下10个扫盲老师学过文化,这些教师的文化水平也参差不齐,有念过洋学堂的,也有读私塾的,各人有各人的教法,因此孔捷写的信也是半文半白的。

    云龙兄:近闻兄之大名见诸于《简报》,举国尽知,愚弟不胜感慨之。念兄平生数百战,均名不见经传,惟此一战成名耳,如今天下谁人不识君?

    然江湖险恶,命途多蹇,明枪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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