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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人类历史上早已发生过的事 (第2/5页)

论上确定了这一点。

    陈岛跟着我笑了一下,我试探着问:“你要我到你的研究所去看什么?”

    陈岛又想了一想,才道:“看看生物发射信息和接受讯息的能力。”

    我一时之间不明白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猜想一定十分复杂,所以我没有再问下去,只是道:“你要找的人惹了点麻烦。”

    陈岛扬一扬眉:“在棋赛中输了?”

    我摇头头,把尾杉的事,约略和他说了一遍,我不知道尾杉在什么地方,只好说他还在精神病院。陈岛听了我的叙述,现出十分奇怪的神色来:“怎么一回事,有那么多人精神失常。”

    我叹了一声:“像你那位自称发现了新品种的飞蛾的朋友,或许是现在生活太紧张了,会使人的精神变得不正常。”

    陈岛托着下颚,沉思着,不出声。我本来对他的印象不是太好,但经过交谈,觉得他是一个典型的、执着的科学家。

    陈岛沉思了片刻:“他不是神经失常,不是疯子。”

    我道:“那么,你的意思是,他真的发现了一只新品种的蛾?”

    陈岛道:“对他来说,是的。”

    我皱着眉,因为他的话,不太易了解。陈岛做着手势、加强他讲话的语气:“我刚才提到信息或讯号,如果他的脑子,接受到了一个信息,那信息告诉他,在他的手里有一只蛾,他就会真正地看到一只蛾,感到有一只蛾。”

    我“啊”地一声,陈岛的这个说法,和我与梁若水的设想完全一样,不过他说得更加具体。

    我挪动了一下身子:“你说得很明白了,但是一般来说,脑接受了不应该接受的讯号,这总是不正常的事吧。”

    陈岛叹了一声:“是啊,所以他就被人当成了是疯子。”

    我再把身子挪得离他近了些:“人的脑部,接受了讯号之后,就可以使这个人把不存在的事,当作是真实的存在?”

    陈岛点头,我又道:“能不能把存在的变作不存在?”

    陈岛道:“那是一样的道理。”

    我再道:“也可以把白的变成黑的,可以把一个坐着不动的,当作他是在推人下楼?”

    陈岛道:“当然可以,你举的例子很怪,怎么会忽然想到推人下楼?”

    我呆了片刻,才道:“这相当可怕,要是有人掌握了一种力量,可以强迫他人的脑子接收他发出的讯号,那么,他岂不是可以…支使他人去做任何事?”

    陈岛听得我这样说,侧着头,以一种十分奇特的目光望着我,我道:“没有这个可能?”

    陈岛道:“不是,我只是怀疑你如何会把这种早已发生的事,当作未来会发生的事。”

    我吃了一惊:“早已发生的事?这种事…早已发生了?”

    陈岛点头道:“当然是,你看看人类的历史,就可以明白。有人声称他自己授命于天,他就是天子,有权奴役他人,别人也就接受了他这种讯号,真的把他当成是天的儿子。”

    我听得他这样解释,不禁呆了。

    陈岛的话是多么简单,但是又多么有道理。

    哪有什么人会是天的儿子,但是这个人只要有方法,向他人的脑子输出信息,说他是的,虚假的事,也就变真的了。

    这种事,人类历史上实在大多,德国纳粹党的宣传家戈培尔,早已把这种事,用一句话来具体化:谎话说上一千遍,就会变成真理。

    不断地把谎言、把虚假的讯息向群众输出,群众就会接受,把谎言当作真理。

    讯号可以令得上千万的人,上万万的人,变成疯狂,也可以使上万万的人,把虚假的事,相信是真的。

    这种事,在人类历史上不知曾发生过多少次,还一直会发生下去!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为人类脑子那么容易接受讯号而产生幻觉悲哀。陈岛缓缓道:“当然,那些讯号,是通过了语言、文字来使人接受到的,直接的讯号接收,只怕还得研究。”

    我问:“你的意见,你那位朋友感到真有一只蛾在他前面的讯号,是由哪里来的?”

    陈岛迟疑了一下:“我不知道——”

    他顿了一顿,现出十分悲哀的神情,重复了一下:“我不知道。”

    我在他的神情和语气上,看出了一个科学家穷年累月研究,仍然对自己研究的项目所知极少的那种悲哀。

    我有点同情他,伸手在他的肩头上轻拍了一下,他也接受了我的同情,向我苦涩地笑:“无论如何,我希望你到研究所来看看。”

    他一再邀请我去他的研究所,那使我想到,在他的研究所之中,一定有着什么特异的东西或是现象,要去到那里才能明白的。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抽空去他的研究所,但是我还是答应了下来:“好,我一定会去。”

    陈岛吸了一口气:“还有一件事,那位梁医生十分固执,不肯让病人出院——”

    我“嗯”地一声,想起他在精神病院中发脾气的一幕:“你要我向梁医生去疏通一下?”

    陈岛现出尴尬的神色来。我道:“她十分尽责,而且十分坚强,你要她改变主意,通过他人去说项是没有用的,你必须把真正的理由告诉她,那么她不但会答应你的要求,而且,还会尽她的力量帮助你。”

    陈岛静静地听我说着。等我说完,他才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来,伸手在自己的头上,打了一下,说道:“真的,我怎么没有想到!”

    接着,他就皱着眉,沉思着、显然是在想:如何才能说服梁若水。

    我先让他想了一回,才道:“你不妨把你想到的理由讲给我听,看看是不是有用。”

    陈岛又想了一会,才道:“我的理由很简单,老洪觉得他掌心中有一只蛾,由于他的脑部接收到了那个信息。我要把他带回研究所去,分析他脑部所接收的种种信号。”

    我吃了一惊:“那要…经过手术?”

    陈岛先是怔了一怔,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当然不用把他的脑部剖开来,只需要通过仪器的记录就可以。”

    我吸了一口气:“如果你早把这一切告诉梁医生,你那位姓洪的朋友已经出院了。”

    陈岛苦笑了一下:“你知道,我一直致力于科学研究,对于处理人际关系。不是十分有经验。”

    我本来想告诉他一些什么“待人以诚”的话,但是继而一想,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实在太复杂,根本讲不明白。也许,真要到了有一天,人和人之间的沟通,不必通过语言和文字,直接由思想进行,才会有真诚的人际关系,没有谎言,无法隐瞒,无法做作。

    接下来的时间之中,我们又闲谈了一些无关紧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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