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啸西风_第二十七回心有剑忘却剑啸西风边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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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回心有剑忘却剑啸西风边事 (第6/8页)

晓以内力抵御琴声,累得浑身大汗,这时船舱既破,暴雨淋在身上,醒回神来,抱起莫、安二人,便要跃到岸上。他目力虽好,雨夜之中也难以辨物,只觉得船板晃动不停,正要分辨方向,忽然天空一道闪电划过,江面亮如白昼。朱百晓惊呼一声,霎时心凉了下去,原来船绳不知何时已断,此时船正在江心,顺流漂行。

    朱百晓一生经历的种种险恶可说不少,但只觉得哪一次也不及眼下更为可怕。沉声呼道:“船家!船家!”却哪有人回应?朱百晓放下莫之扬、安昭,呼道:“师侄,师侄!”莫之扬浑身已湿透,怔怔道:“二师叔,五军会元,谁为主帅?”朱百晓见他此时还有心思问这件事,不自禁又急又气,喝道:“谁为主帅?肯定是人,总之不是畜生!”莫之扬沉思道:“是人,不是畜生?是人,不是畜生!”安昭醒过来,道:“朱老前辈,怎么办?”朱百晓苦笑道:“鬼知道!”

    安昭从断板之中摸索着找出取月剑来,插入腰中。道:“朱老前辈,咱们先把船弄回岸上,再作计较。”朱百晓一拍脑袋,道:“正是。”安昭心想:“七哥成了这个模样,全因他朱百晓而起,他自练成潇湘剑法,从无敌手,潇湘子前辈的狂傲之气,也由剑法沾染到七哥心中。朱百晓处处羞辱他,他怎么受得了?这才激起心魔。朱百晓自称无所不晓,看来也仅仅自称罢了。”摸到船尾,找着船舵,轻轻一拉,却听“喀喇”一声船舵掉入江中,便在此时,听朱百晓骂道:“妈的,我老朱着了道啦。桨杆全给那些船夫弄断啦。原来他们说到岸上避雨是假,借机做手脚逃跑才是真!”站在船板之上,高声道:“是哪路神仙跟我朱百晓过不去?报出名号来!”等了一会,却听不到回音,只听风雨声愈发激烈,咕哝道:“莫非敌人已经去了?”

    安昭走回来,拉起一块舱席,道:“七哥,来,先遮遮雨。”蓦听莫之扬拍掌道:“二师叔,你说得不错,五军会元,人是主帅,妙极妙极!”安昭强笑道:“七哥,来躲躲雨。”莫之扬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到破席之下,抽剑比划了几招,眉开眼笑,连道:“果然不错,果然不错。”忽然回过神来,道:“二师叔,昭儿,这是怎的啦?”朱百晓瓮声瓮气道:“咱们着了人家的道啦。”莫之扬一下子想起方才的事,道:“昭儿,方才是李璘。他弹的曲子叫《击铗九问》,只不过数月不见,他琴声中的魔力似乎又强了一些。”安昭听他说的不像是胡话,道:“七哥,你好了么?”莫之扬奇道:“怎么,我不好过么?原来我以前使的剑法真的不对,我能明白过来,全仗着二师叔点拨。”站起来给朱百晓行礼。朱百晓以为他魔症更深了,忙摆手道:“不必客气不必客气。眼下咱们这难关过得去,你慢慢谢二师叔不迟。”莫之扬侧耳倾听,但雨声正密,哪能听到什么?

    暴雨向来不长,可眼下这场暴雨竟停不下来。船顺着江水飘游,朱百晓却不放在心上,他想反正要到海口上去,船冲到哪里便算哪里罢。蓦地里脑海中浮出“随遇而安”这个词,定下心来,哈哈大笑。他早在怀中塞了不少干粮卤菜,这时拿出来大嚼,只是五香鸡腿、八珍猪耳给雨水淋湿,味道稍有逊色而已。

    安昭见莫之扬神智转好,心中放下了一块石头,就在那破篷之下,将这几日来的情形简略给莫之扬说过。原来朱百晓带着他们两个坐马车走了几日,便弃车乘船,不料今夜遇到李璘,幸好莫之扬醒转过来,否则不知怎么是好?

    安昭道:“李璘也当真奇怪,怎么不动手?”朱百晓笑道:“咱们不怕他动手,可他偏偏不动。”莫之扬道:“二师叔,你老人家无所不晓,依你说他这是何意?”

    朱百晓正要说话,猛然间“砰”的一声巨响,船身撞在一个什么东西上,三人都给弹得跳起来,接着又是“砰砰”几下,木船受不住猛烈撞击“喀喇喇”破裂,三人各自惊呼一声,跌入江中。朱百晓呼道:“师侄,抱住船板,等我救……”忽然一口江水灌入口中,后面的话都随着咽回肚中,忙抱住船板,大声咳嗽。

    莫之扬幼时居住于西湖之畔,粗识水性,可西湖水是何等平和,岂可与长江水相比?沉入水中时,他抓住安昭手腕,两人结结实实喝了些江水,胡乱拨拉,手掌碰着一物,忙紧紧抓住,却是一块船板。莫之扬将安昭拉出水面,可船板窄小,承担不起两人重量,又一齐沉入水中。莫之扬以足蹬水,浮出水面,道:“昭儿,你抱好船板,千万不要放手!”安昭惊道:“你要怎样?”一个狼头卷来,两人全进了水中,再浮上来时,莫之扬道:“这船板太小啦,你放心,我死不了的。”安昭嘶声道:“不行!”放了木板,哭道:“七哥,你不要管我!”莫之扬大惊,一把抓住安昭,再回头时,船板已不见了。两人抱在一起,一会沉下去,一会浮上来,不知喝了多少江水,安昭渐渐失去知觉,莫之扬当即屏住呼吸,右臂抱紧安昭,伸出左手胡乱拨水。忽然觉得触到一物,竟似是一只人手,情急之中无暇细想,紧紧抓住。但觉那人手拉着他与安昭,快速向水上拽去,不一会浮出水面。

    莫之扬但见眼前灯光明亮,却是一条大船,一人一手拉着自己,一手拉着船上的一根绳子。莫之扬喜道:“昭儿,昭儿!咱们得救啦!”安昭迷迷糊糊哼了一声,脑袋耷拉在莫之扬臂弯中。

    船上又甩下几根绳子,那先前救他们的人将二人牢牢系住,发一声喊,船上几个汉子将二人拖上去。莫之扬方才一颗心都在安昭身上,这一脱险,再也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已卧在一张软席上,见面前坐了一人,身着银灰色长袍,面色苍白,不是李璘是谁?他身后站着好几人,其中两人都让他吃惊不已:一个是个驼背老太婆,乃是十八婆婆;另一个是穿水靠的中年汉子,居然是刘云霄。莫之扬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扭头四顾,见安昭躺在软席另一侧,也已醒过来。莫之扬与安昭对望一眼,伸出手来握在一起,站起来,想起方才的凶险,均是后怕。又都想:“原来他(她)愿意为我去死。”劫后重生,心中无限激动。

    莫之扬转向李璘,道:“是你救了我们?”

    李璘淡淡笑道:“不知莫公子是否记得,本王曾说伯牙之琴,子期之耳,知音难寻,岂能不救?幸好刘先生精通水性,阁下与安姑娘才保住性命。”刘云霄躬身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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