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殿中的情网:威廉·福克纳_第一章一八九七mdash;m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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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一八九七mdash;m (第9/9页)

早年代里的某些怀疑、访惶、害怕和痛苦。他早期的诗歌在主题和技巧上,往往是模仿性的,特别是在他诗歌中的厌世情绪、无私的爱和它的忧郁中。但交织在福克纳为人所熟悉的感情中的是两种病况。在《一个女独身主义者》中,我们遇到一个象米利·泰尔这样的人物,他“向黑夜祈祷,哭泣,想死。”在其他作品中,我们发现了远景,象在艾米莉·狄更生的《因为我不能等死》一书中一样,不过那显然是事后的调查分析。因而福克纳在生活中并反映在诗歌里的孤寂、沉默和沉静不仅与沉默寡言和软弱无能有关,而且也与灭亡的威胁有关。

    后来,福克纳用再现某些精巧场景的办法塑造了反映某些精神创伤事件的人物。年轻的汤姆斯·萨特彭在种植园主的门口吃了闭门羹,逃往一个洞xue。他在那里回顾了自己的一生。那就是“好象你匆匆地走过一间房,查看了房里的一切东西。之后离去,又回到这屋,从另一边查看房里的一切东西,你发现你以前从没看见过它们。”这在某种程度上,几乎是每个孩子走过去发现的“生活的事实”福克纳在这里所描写的也是每个伟大发现和每个真实改变的一个熟悉的部分。福克纳在写《声音与愤怒》时似乎已经有了这样的经验:“无须注意去打开另一本书和象夏季殷殷雷鸣的一系列迟延的回响,我发现了福楼拜们,陀斯妥也夫斯基们和康拉德们。我十年前读过他们的书。”而且,在这部书里,他的写作变成了他再阅读和再观察的一种方法。他开始迫使他的读者们去再观察和再阅读。我们这个时代的大作家们没有一个曾经更努力使我们去一再观察那些不能理解的被禁止的场景。这些场景往往是一会儿从这个角度,随后又从另一角度给添上一点或剔掉一些。

    其实福克纳的许多人物和他们生活中的事件进行着无休止的苦斗,啥事也不能干。年轻的汤姆斯·萨特彭发现这就是他取来作为自己的逻辑的东西。他独自一个在洞xue里一声不吭,静静地坐着。他领悟到,虽然这是他第一次这样领悟,他的姊妹们的脸是绝望塑成的;失败和挫折确定了他父母的生活。他知道假若“自己要生活下去度其余年”就必须作“某些事情”他以一个大种植园主为自己的榜样,种植园主是心情舒畅与成功的象征。他所追求的“企图”主要是精益求精的模仿。他的故事对我们来说好似一系列的回忆的关于经历的谈话,有些是追忆而来,有的则是想象的。他的讲故事者和听众互易其位时,我们开始认识到复杂的动机和深刻的心理矛盾。在这部小说的前几页里,罗莎·科尔德菲尔德小姐回忆的语言唤起了久已死去的萨特彭的形象。罗莎·科尔德菲尔德小姐的童年时期,在童年开始之前就已失掉了,是与“zigong里非常湿润的悄然无声的寂静”相联系的,而她的生活则是与漫长的“狂怒的静止”相联系。在她的声音里,就象在心的律动里一样,相反的冲动,即创造的推动力与毁灭的推动力是显然毫无掩饰地结合在一起的。她召唤和赞美的同时,也作出判断和分裂。

    那个两重性一开始就充满了福克纳讲自己的经验和经历的讲话中,如我们所了解的,在他与父母生活里玩弄的花招中和他对曾祖父的召唤与结合——受其同化——中都可以了解这种情况。通过想象的活动和模仿的策略,他开始吸取其伟大祖先的优秀之点。几年后,他在几乎完全是写实的《坟墓中的旗帜》中,将其父母一代加以美化,塑造了一个名叫盖尔·海陶维尔的人物,其生活随他家庭历史的时刻而变化。海陶维尔当小孩时,怀着着迷的、随便的、半害怕半欣喜的心情,坐了四小时,听一个老仆讲关于他家家史的故事。他成年时,惯常以热烈的感情回忆起关于祖父的故事。他的祖父成了他一生中的伟大人物。正因为他是鬼“从没有看见血rou之躯的”抽象,海陶维尔的祖父成了“英雄的、坦率而热情的人。”然而海陶维尔恢复了一代,却忘掉了另一代。他祖父的鬼变成了真实的,而他“所知道和害怕的父亲的形象却消逝了,终归变成了幻影。”“因此这是不足为奇的,”他恍然大悟地想到“我跳越了一代。我没有父亲,是不足为奇的。”倘若年轻的威廉·福克纳强自沉静,一言不发地坐着或站着时,他试图一再观察的一部分是父亲的失意和母亲极端的骄傲和他的占有欲的意义的话,肯定他在他所听到的故事中所寻找的一部分是其他的典型。虽则他还年轻,大约在这时,他已开始考察他所感到的寂寞与孤独;他也开始考察已经选择或得到的典型,因为他终于找到了这同一件事情:他的同名人曾祖父。在这项考察中,就象他对孤寂的考察一样,他显示了本·华主所说的“将他自己有趣地戏剧化的能力。”此外,他还表现了下恰当定义的能力,因为我们非常清楚地了解到他已开始运用的归纳能力。老上校是个作家,他是题为《蒙德勒之围》的叙事诗、《失掉的金刚石》戏剧和包括《孟菲斯的白玫瑰》在内的几部小说的作者,这部小说大大增加了他的声誉。他曾经是模仿许多事情和其他著作的作家。在他生命的最后几个月,他在纽约坐着让人照相,他定做了一个比人体大的铸像。他的家人把这个八英尺铸像安放在一个十四英尺高的山头上,面临着他的坟墓,让我们回忆起,在他自己的眼里以及他的后代们的眼中,他是一个巨人。就我们所知,只有一个曾孙曾经将他真正地描述为作家。

    然而他当孩子的时候,父亲使他烦恼,他不承认他是自己的父亲,因而他需要的一个典型是:能够给他以成功和自立的指望的人,这种修改是必要的。威廉知道,他的曾祖父象“一支劲旅”闯荡了整个国家。把老上校认为作家,是歪曲了他,几乎弄得面目全非。然而假若悠久的过去能够提供他的家庭经历的细节,那么肯定也能提供他所需要的精华。一个小孩瞧着一个巨人并且需要一部全然的杰作时,是可以体谅的。对开拓者们开放得太多的东西对后代子孙却关闭了。不管它可能给人以什么教育,他的家史几乎大声喊出了那个教训。他父亲的失败是到底了,但是甚至他的祖父也只是个小人物。他祖父有时回忆起他家的起源。他所说的几乎和其他后代子孙说的一模一样,是一个衰微的历程。曾经作过最大贡献的人献出的却如许微薄,几乎不能使小孩得到鼓舞。然而兴许在他历来担任的角色中如:作为书的读者、生活的观察者、故事的听者、诗的作者,他可以使自己成为一个有力的人,假若在把他的传统变为己有的第一步,他就能给这个巨人再下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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