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殿中的情网:威廉·福克纳_第六章一九二九mdash;m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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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一九二九mdash;m (第2/10页)

斯帝尔曾料到她第一次婚姻的失望,假若没料到痛苦的话。举行婚礼那天,她不大认真地考虑过逃跑的想法。她害怕父亲的愤怒,断定,逃跑已为时太晚,因此结了婚,这个婚姻不仅证明是维持不住的,而且使她成了福克纳最早的和最痛苦的失望的一个中心人物。

    他从那次失望的痛苦中慢慢地恢复过来。后来,他和海伦·白亚德又重复了这个情况。之后他仍然使自己安心于自己的职业,发现了一个王国,并且建立了一个生活,只要按照自己的条件,他允许其他人如有可能的话,也可以进入他的生活。他希望是独立的,成为一个“有自尊心的自食其力的”成为一个“自立的人,不需任何人的接济,或者至少决不让人家知道这一点。”他对女性温情的包围和堕入情网变得特别谨慎小心。另一方面,爱斯蒂尔从她自己的失望中摆脱了出来,她已开始认真考虑他们的长期拖延的、不平衡地追求的婚姻。结婚时,她不仅发现福克纳把需要的大部分调整留给她,也发现对他来说,把她当他妻子的意义小,当作他初恋的情人的意义大。部分原因是,实际上他所发现的这个职业,这是他所发现的王国,他已建立了这种生活。但是实际上这也是在他的情况里,这些事情的含意所在。在象加地·康普森这样一个人物身上,他把他的许多爱都凝聚在她身上了。“为了给他自己塑造他的生活中没有时机塑造的一个女郎”他把“一个男人一生中不可能达到的内心欲望的整个份量部加到她那柔弱而又不屈服的双肩之上”终其一生,他将以这种或那种方式继续不断地作一些这样的事情。巴特里夏在《蚊群》中说,没有任何女人“会在满足于一块木头之类的东西的男人身上浪费时间”福克纳所发现并使其成为自己的二重性意味着他决不完全满足于在他想象的,因而创作的世界里生活;但是它也意味着他决不真正属于围绕着他的真实世界或这个世界的人们。在她第一次结婚的几年里,爱斯蒂尔知道没有福克纳,她就不希望生活。在她第二次结婚的头几个月里,她似乎已经知道,他总是比她所需要的不足一点。因为这不只是警告就可以为之作好准备的一个教训,她对其进行抵抗的希望终于不如她忍受的能力明显。

    得到了镇静和几天的休息使爱斯蒂尔得以恢复,因而使他们的结婚旅行结束。几天里,他们回到了奥克斯福,住在一幢大屋的一个房间里。福克纳继续写作了几个星期,希望有人能接受他的一些短篇小说,或者他的几部小说可以卖出去。十月初,《声音与愤怒》出版了,正好这时,福克纳最好的短篇小说之一《爱米莉的攻瑰花》遭到《作家》杂志拒绝。虽然阿尔弗雷德·达希尔的拒绝信提出了鼓励,它表明对这个故事很少了解,也不知道它预示着短篇小说的杰作。由于没有钱,又不愿意去借,福克纳决定去找个工作。

    他所找到的是他的希望中不大可能的一个地方:密西西比大学的发电厂。虽然他从晚上六点钟开始,一班工作十二小时,他还是有很多时间写作。后来他描绘自己在一个锅炉房铲了几小时的煤,然后在一辆独轮小车做的桌子上写作。实际上他的工作是管理工作。不管他是否觉得发电机隆隆的马达声在减轻,也如他所认为的,他显然觉得他的新的日常工作是今人满意的。假若他不是作为一个作家在谋生,至少在他写作的同时,他在挣钱谋生。

    在上午得到睡几个小时,并零星地打打盹,福克纳可以有他希望的那么多时间休息,在白天,他仍然有空余时间。有时,他仔细检查前一天晚上作过的工作;他经常只是散步或玩,以培养他所叫做的“赋闲无事的才华”他经常在邮政所前停下来,关心对他的小说的评论与销售情况,以及对在外间流传的他写的故事的反映。他每天都去看他的母亲,这是好多年前就养成的一种习惯,并且一直延续到毛德夫人的在生之年(直到一九六○年),他从来丝毫不感到那是一种麻烦。他结婚后不久就恢复了这个习惯,独自去看望母亲。尽管爱斯蒂尔提出了意见,毛德夫人在她的儿媳在场时变为冷淡而缄默;她希望并设法使她的长予的大部分时间的一部分属于她自己。

    十月末,一个经济上的大恐慌开始预示着美国经济的长期暴落。这时,福克纳开始安静地写作一部新小说。他准确地知道他在写作的是什么和他将向何处去。象《圣殿》一样,他的这部新小说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但是这一次他的意图是要表现他对小说的精通:“在我开始写作之前,我说,我将要写一本书,假若我以后不再动笔的话,在紧要关头,我可以靠这本书站得住脚或者摔倒下去。”他用的书名是他首先给关于弗莱姆·斯诺普斯的故事取的名,他把他的小说叫做《当我弥留之际》。他也用了他的最早的斯诺普斯的几个故事里的几个人物,如象亨利·阿姆斯蒂德。但是他要讲的这个故事所涉及的家庭是新的。

    象斯诺普斯家的人们一样,邦德任家的人们贫穷,并且象康普森家的人们一样,他们是紧紧地结合在一起的。但是他们不为勃勃的野心所动,也不为地位和金钱的损失揪心。这个故事的中心点在于一个名叫爱地的母亲的逝世而不是在一个名叫加地的meimei的失败,它追溯了他们为埋葬她的旅行。在某种程度上,它是一个瓦解的故事,一般地说是一个家庭瓦解的故事,这个家庭失掉了它的中心,并且特别是失掉这个家庭里一个名叫达尔的儿子的故事,他在这部小说快结尾时成了疯子。但是它也是一个重新编成的一个讽刺故事。在这部小说的最后那些页中,这个家庭的人回头向家走时,我们碰见一个新的邦德任夫人代替了旧的。而且那样的二重性是与这部小说的混杂情况相符合的。因为它所细致描述的送葬是通过火与血的斗争而到达杰斐逊的,这个情况不仅是荒谬的;它总是滑稽的、偶尔是英勇的并且往往是奇异的。一方面,它歌颂勇敢的不同模式——朱维尔的勇敢行为,卡西的英勇牺牲及达尔独自一人努力将这个愚蠢的送葬本身进行到底;另一方面,它将各种意图都描绘成混杂的,将各种勇敢描绘成有些可笑。

    这部小说集中于一个家庭并回溯了连续不断的情节,以爱地死前的黄昏开始和刚将她埋葬后结尾。整个这部小说里,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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