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殿中的情网:威廉·福克纳_第十章一九五一mdash;m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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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一九五一mdash;m (第1/13页)

    第十章 一九五一—&m

    诺贝尔的严峻考验和圣诞节过去之后,福克纳又回到他的两个未完成的计划来。假若他的《寓言》的结尾似乎很遥远,那么《修女安魂曲》的结尾显然已经在望。然而好几周的时间他都不能完整地加以利用。他和约安·威廉斯的事被搁置起来,毫无进展,使他心神不安。一旦“别的任何事情都没有了,完全没有了,就只是写作”这足以使他宁静;可如今没有什么可使他静下来。只是靠很大的努力才能进行写作,他开始寻求他曾经加以避免的那种娱乐。在几个星期里,他陷入了一种生活方式,这规定着他以后几个月的生活。不能写作了,他开始游荡,从一个地方游到另一个地方。

    他对格林威尔作了短途旅行之启,到好莱坞呆了几周。在格林威尔,他对里维出版社版的《盗马贼》一书的清样签了字。在好菜坞,他为霍华德·霍克斯工作,写了以威廉·巴芮特的《上帝的左手》为基础的一个电影脚本。这些冒险事业中的第一个是本·华生和贺丁·卡特尔在有利于他们的条件下进行的:得到的钱很少;第二项冒险在五周内得到了一万四千美元。然而他和另一方之间的较大差额必须持续干下去才行。因为现在苦恼着他的是时间而不是金钱,他需要有办法充实自己的白天。他不能进行写作,发现自己赋闲的本领也没有了。三月,他回到了罗万·俄克,既不觉得他的稿子引人入胜,也没有发现他通常的任何一种消遣还有啥兴味。似乎他青年时期的痛苦与缺乏自信骤然间与他成年时的失望与对自己缺乏信心搅合在一起了。眼下大的成功已经赢得,带来了报酬与声誉,他觉得这是空的。四月,法国决定授给他荣誉退伍军人协会的军官的头衔。之后不久,他断定,为了写作他的寓言,他需要去瞻仰凡尔登。

    尽管他喝酒挺多(在途中有个年轻的熟人坐着感到惊奇,他算了一下,他一天喝了二十三瓶马丁尼酒),旅途还是一路顺风。他途经纽约时,看见了鲁斯·福特。她在等他写完《安魂曲》。登陆法国后,他把大部分时间消磨在巴黎,而不是在凡尔登。他和一个年轻的作家编辑孟尼克·莎罗蒙在巴黎街头漫步,后者为加利马尔德工作。他回忆起自己首次在法国的旋行,当年他是个一无所有的狼子,他凭吊了杀死马匹的战场和文学巨匠们经常光临的地方。

    回国途中,他在纽约作了停留,去看约安·威廉斯,她既盼望他来,似乎又害怕他那赤炽的感情。但是他需要的是写作,他知道这一点。回到奥克斯福,他写完了毕业日贺词,他同意过在吉尔毕业时,他要讲话祝贺。在一九五一年五月二十八日,五十四岁时,他参加了第一个毕业典礼,作了简短讲话,强调他在诺贝尔讲话中突出的主题。但是那时他也在写《安魂曲》,这次他养精蓄锐要写完它。象《声音与愤怒》的附录和《骑士的一着》一样,《修女安魂曲》从几个有趣的方面看都是回顾过去。它的对白简洁,精练,反映着在好莱坞学到的收获。其矫揉造作的风格使人想起《拉线木偶》。在基本情节上,它恢复了邓波尔·德芮克的故事。在《圣殿》的第一个场面与《安魂曲》的开头的场面之间有着一系列的大事件。邓波尔和她的父亲从欧洲归来后,与戈万结了婚,夫妻俩定居下来,过着沉闷的互相尊敬的生活。然而她不能忘怀在孟菲斯妓院里与雷德及波伯依厮混的时刻,她雇用了一个改造好的妓女和吸毒成瘾者兰西·曼尼葛作她的佣人。邓波尔把兰西当作自己的心腹,(邓)她回忆起一生中一次大的可怕的冒险。后来,雷德的哥哥以敲诈相威胁出现了,她和坏人的密切关系又表面化了。兰西害怕邓波尔和她的孩子们遭到最坏的事情,感到苦恼和慌乱,她杀死了邓波尔的一个孩子,以竭力拯救邓波尔一家,这行动是出于爱而不是出于恶意,她的意图也是为了牺牲自己。

    《修女安魂曲》对这些事件的解决是很关心的,特别关注邓波尔与兰西的下场,因而把焦点集中在内部及外部的冲突上。邓波尔是臧否未定,反之兰西的命运实际上却是注定了的。加文·斯蒂文斯将负责对兰西的审询和执行的事搁置一旁,他自己关心着邓波尔在道德上的觉悟。为了使她作一种道德上的论证,他设法使她对自己作新的认识。然后招供。因此我们通过这个戏剧的情节就想到了国家的关怀和加文;斯蒂文斯的关心之间是存在距离的,国家方面极想处死兰西,它表现的关怀只是在法律和尊严方面。它对于个人的命运、无辜与罪恶的细微差别、招供与履行的可能性,是漠不关心的。

    社会的见解与斯蒂文斯的见解之间产生了分歧,福克纳部分地用对话与情节,部分地用散文序言的方式对此进行了探索。他原先设想把《修女安魂曲》写为三幕话剧,可是逐渐改变了想法。于是,在最后努力写完这部书之前几个月里,他决定用一篇散文的引言来介绍,将其作为开场白,加在每一幕开场的前头。他因而将他的著作由一个话剧变成了“某种小说,并以两种方式将其篇幅扩大了:他坚决将约克纳帕陶法的历史写进情节中,并将约克纳帕陶法的历史与密西西比的历史结合了起来。

    这些引言中的第一篇引言叫作《县政府》(这个城市的名字)集中描述福克纳的虚构的王国,它回溯了约克纳帕陶法仍是边陲之地的历史,直到如今的变化。在这一篇中,福克纳不仅回忆了他的县城的殖民者的名字,而且流露出明显的反现代的思想。他将昔日与缓慢的时间及清楚的目的相联系,而当今则是与狂乱的旅行、对于速度的追求和对唯运动的崇拜。引言的第二篇相当短,讲到杰克逊与密西西比。这篇题为《金色圆屋顶》(开始是这个词)。它将历史的激流与各种各样的资料结合了起来。结果,杰克逊似乎比约克纳帕陶法更合乎标准和更奇妙。虽则它显然不是虚构的,可终归仍然是太现代和太典型以致不符历史真实。引言的第三篇《牢狱(甚至还没有完全消失?)》,又回到了杰斐逊与约克纳帕陶法的故事。一些家族的名字又开始流传,家族的题材又开始占到优势。它的中心情节使我们几乎回到了一个世纪之前——回到了一个被判决了的少女,她在监狱的窗户上乱写上自己的名字赛西利亚·法尔梅和处决日期一八六一年四月十六日。她的行动是一种轻蔑的表示、对遗忘说不的二种方式,不仅将她与兰西·曼尼葛相联系、而且与福克纳对这样一个艺术家的定义相联系:这个艺术家知道自己的生命是短促的,也明自“他必然会走过遗忘之墙的日子是会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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