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我不爱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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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3/4页)

。”

    “那么一起去。”

    店员见了他们迎上来“这边有大量儿童绘画器材,我们新到有一种颜色铅笔,干湿两用,可蘸水当水彩,非常受小朋友欢迎。”

    他们两人咿咿喏喏。

    本才选择了一些简单的材料。

    正预备离开,迎面来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目不转睛看着本才。

    饼片刻,他问:“你是王加乐?”

    本才一怔“你是谁?”

    小男孩略觉失望“我是司徒仲乐,你不记得?”

    “我们是同学吗?”

    “不,六月乘邮船去北欧,我们天天坐同一张餐台上吃饭,记得吗?”

    本才连忙点头“记得记得。”

    小男孩笑问:“你最近怎么样,还像以前那样哭闹吗?”

    本才居然这样回答:“我现在好多了。”

    答毕,连自己都觉得好笑。

    “加乐,有空可以找你一起去科学馆吗?”

    本才说:“好呀。”

    “那么,我打电话给你。”

    “你有我的号码吗?”

    “上次已经记下来,咦,我jiejie叫我,我要走了。”

    本才松口气,转过头来,发觉王振波正笑嘻嘻站在她身后。

    “你也不替我解围。”

    “怎么好打搅你同男朋友叙旧。”

    本才笑得几乎落下泪来。

    “那小孩气宇不凡,值得长线投资。”

    “我与你完全有同感。”

    本才又笑了,不能哭,也只能笑。

    走到柜台,本才说:“对不起,我身边并无一文。”

    王振波欠欠身“怎可叫女士会钞。”

    这真是早已失传的美德。

    本才在钱财方面一向疏爽,否则也不会让马柏亮有机可乘,以前她觉得谁结帐都不要紧,现在荷包空空,才知道有钱的好处。

    以后可得加倍小心了。

    “你真想逛科学馆吗?”

    “我同加乐不久之前才去过,她爱煞那巢蜜蜂,我们也时时去海洋馆看海豚,及太空馆找和平号。”

    “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王振波讶异。

    本才微笑“你太忙了。”

    “我得再一次多谢你。”

    “加乐与你,其实没有血缘。”

    王振波讶异“你认为那重要吗?”

    “不,无关重要。”

    “很高兴我们在这方面获得共识,来,去吃顿饭庆祝。”

    王振波挑他相熟的法国馆子,本才几乎茹素,只选一汤一菜,慢慢吃。

    罢好邻座也有一个七八岁女孩,不住躁动喊闷,她母亲抱怨:“嘉嘉你看隔壁那女孩多乖,斯文秀丽,一动不动。”

    本才听了,只觉好笑。

    不知是哪个医生说的,小孩若坐在那里不动,警惕!肯定有病,需即时检查。

    她静,因为她不是小孩。

    “吃什么甜品?”

    “我节食。”

    “你才七岁,可以随便吃什么。”

    这是真的,苦中作乐,本才一口气点了好几种甜品。

    邻座那母亲惊讶不已“听,人家还会说法文。”

    她女儿动气“人家人家,我不是人家。”

    王振波微笑“有一个天才女儿,感觉不错。”

    本才听到天才二字会得打冷颤。

    “告诉我关于你的事。”

    本才说:“我?只记得从来没有童年,一直过着成年人的生活。”

    “父母呢,是否已经不在世上?”

    本才隔一会地方说:“是。”

    王振波看着她。

    “在那之前,我已正式循法律途径与他们脱离关系。”

    “为什么?”王振波大奇。

    “做他们的女儿压力实在太大,无论如何努力,还是做得不够好,完全没有透气空间。”

    “你这样做,必然伤透他们的心。”

    本才不出声。

    “不过,你还是承继了遗产。”

    本才:“以及罗允恭律师,父母极顽强地继续控制着我。”

    她无奈地笑。

    客人相继离去,只剩下他们这一桌。

    王振波不得不结帐。

    回家途中,本才说:“真没想到马柏亮会那么快结婚。”

    这里边,似乎有个误会。

    本才亦不好意思说出来:汤巧珍又无妆奁,马柏亮怎么会看中她。

    片刻王振波说:“不过不怕,你现在有司徒仲乐。”

    没想到他那么会打趣人。

    本才也问:“那位陈百丰小姐呢?”

    “我今晚与她有约。”

    本才不语,真是自讨没趣。

    晚上,王振波换上西装外出赴约。

    很普通的西服穿在他身上看过去无限舒服熨帖,他手中拿着一束小小玫瑰花球。

    本才站在楼梯回旋处往下张望,倾心地凝视他。

    假使她是受花人,那该多好。

    电话响了,一定是女伴来催,果然,他说了几句,匆匆出门。

    本才寂寥地坐在那个角落良久。

    大人总有大人的事,怎可一天到晚陪伴孩子。

    本才一向会得独处,她缓缓站起,回到房间作画。

    新来的保姆很会得养精蓄锐,没有人唤她,她干脆不出现。

    本才乐得清静。

    佣人听过好几次电话,都是何教授来找。

    “对不起,何教授,只得加乐在家,叫她听电话?加乐不懂得讲电话。”

    多好,什么都不会,免却多少烦恼。

    “叫她到你的诊所来?何教授,保姆不是已经同你联络过了吗,加乐需同父亲外出旅游,暂停诊治。”

    何世坤在那边又说了些什么。

    “你此刻过来看她?何教授,时间已晚,我们不招呼客人了,再见。”

    佣人干脆把电话接到录音装置上,她下班了。

    本才继续画她的封面。

    她有灵感,运笔如飞,笔触变得单纯清澄,画风像孩子般天真清晰。

    本才从来不觉得自己有绘画天分,直至现在。

    她得心应手,痛快淋漓地完成作品。

    画还没有干,她把画放在书桌上,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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