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莱斯特_第十二~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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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三章 (第2/5页)

到他那痛苦的,甚至是接近绝望的心情。

    我穿过他们所有人,穿过挂着丁当作响的铃铛的杂技演员。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向侧翼,而不是边门走去。我想看一眼舞台,我想看一眼观众,我想进一步看清某件东西,虽然这东西我叫不出名字。

    可在这一刻,我怒不可遏。说出我的要求和想法根本毫无意义。

    我的胸口火烧火燎,口渴万分,就像猫抓一样。我斜靠着幕布边的木头大梁。这时,尼克,这个受了伤害而又误解了一切的尼克,又来到我的身边。

    我任由着饥渴在胸中肆虐,任由它撕扯着我的内心。我紧紧地贴着木椽,在那么一瞬间,我看见了自己曾经的猎物和巴黎阴沟上的那些浮渣。我知道自己选择的是一条多么疯狂和充满谎言的道路。我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我曾经只会对判刑的人下手,这种邪恶的道义感是多么愚蠢!难道我是想获得救赎吗?我曾经以为自己是谁?是个正直的人吗?是在每天协助巴黎的法官和刽子手们打击那些为富人犯罪背黑锅的穷人吗?我用破损的容器喝着烈酒。现在,牧师就在我的跟前。他站在圣坛的脚下,手里举着金质的圣杯,里面装的酒就是那羔羊的血。

    尼克飞快地旁若无人地说着:“莱斯特,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莱斯特!”

    “到舞台上去!”雷诺得朝着那些目瞪口呆的杂技演员们狂吼着。他们小跑着绕过我们身边,跑进那烟雾缭绕的脚灯灯光里,开始了一连串的翻筋斗。

    乐队奏出了小鸟啾啾的叫声。舞台上出现了闪耀的红灯,哈力昆小丑的袖子和丁丁当当的铃声。这时从乱糟糟的人群里发出了一阵奚落声“拿出点绝活来,拿出点绝活来!”

    露西娜吻了吻我,我盯着她那白皙的喉咙和牛奶般的双手。我也发觉珍妮特脸上的血管和又软又有弹性的下唇离我越来越近。

    盛在十二只小玻璃杯里的香槟已经被一饮而尽。雷诺得在滔滔不绝地说着我们的“合作关系”夸赞着今晚的轻喜剧除了开头都很出色,并宣称不久之后,剧院将成为街市上最大的一家。我似乎看见自己又穿上了雷利欧的衣服,听见了我单膝跪地唱给弗莱米尼亚的小曲。

    在我眼前,小小的凡人迈着噼里啪啦的沉重步子走来走去,杂技主演用屁股做出一些粗俗下流的动作,引来观众的阵阵喝彩。

    我不假思索地走上了舞台。

    我站在舞台的正中央。脚灯的热气洒在我身上,烟雾刺着我的眼睛。我看着那拥挤的走廊,带屏风的包厢,一排排直到墙边的观众。我听见自己大吼了一声,让那些杂技演员们滚开。

    笑声震耳欲聋。观众席里突然爆发出一阵痉挛般的讥讽和大叫声。显而易见,这剧场里的每张脸孔后面都是一副狰狞的骷髅。

    我哼着我时常在街上唱的雷利欧唱词里的一小部分:“可爱的弗莱米尼亚…”诸如此类一些没什么意义的东西。

    这喧闹开始被观众的攻击打破。

    有人喊着:“让杂技演员继续表演!”还有人大叫:“你够英俊了,现在让我们看看动作表演!”走廊里有人扔过来一只吃了一半的苹果,重重地落在我的脚边。

    我解开紫罗兰色的罗克洛尔服,让它滑落。我把佩剑也解了下来。

    我口中的歌声已经变成了前后不连贯的哼哼,可是我的头脑充斥了令人疯狂的诗意。

    我看见了美丽的狂放和野蛮,就像昨晚我看见尼克在演奏的时候,这个凡人世界表现出的对理性的极度渴望,虽然理性在这个繁荣却散发着恶臭的世界里毫无立足之地。这种美丽只是我眼中的景象,虽然我身处其中,却不甚理解。这是一种天性,就像猫带着高雅却冷漠的表情把爪子嵌入尖叫着的老鼠的后背一样。

    我差点脱口而出:“真正英俊的是死神!它能把这些‘微弱的烛火’全部熄灭,把大厅里空气中每个飘荡着的灵魂通通毁掉。”

    可是这些话超出我的控制范围之外,它们游离在某个空间层里。在那儿,也许有个上帝存在,他能看懂眼镜蛇皮肤上的花纹图案,也能理解那八个奇妙的音符是如何构成了尼克演奏出的音乐。但是,他决不会明白一个道理,不管它是丑恶还是美好。这个道理就是“不该杀人”

    昏暗中,上百张油污的脸注视着我。他们头顶破旧的假发,佩戴着人造珠宝,身穿着污秽的衣服。他们的皮肤就像水一样流过扭曲的骨头。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吹着口哨,啸叫着穿过走廊。他们有的驼背,有的独眼,还有的身下撑着臭不可闻的拐杖。他们牙齿的颜色就像墓地里骷髅的牙齿一样。

    我展开双臂,弯下双膝,开始像杂技演员和舞蹈家那样转圈,以我的脚为中心,毫不费力地转了一圈又一圈。我休息了一下,轻盈地向后做了一个侧翻跳,接着又连着翻了几个筋斗。我模仿着我所见过的所有集市舞台上演员们的动作。

    观众立刻报以我掌声。我依然像在村庄里的时候那般身手敏捷,然而这舞台太小,无法让我施展开腿脚;天花板似乎要向我压下来,脚灯的烟雾也几乎让我窒息。这时,我想起了献给弗莱米尼亚的那首小曲,于是在我旋转跳跃的时候,我开始大声歌唱。我盯着天花板,很想上去。于是,我弯下双膝,准备弹跳。

    一瞬之问,我触到了椽子。接着,我优雅无声地又落在舞台上。

    观众发出一阵惊讶的喘息。侧翼的一些人目瞪口呆,乐队席位上的乐手们本来已安静良久,这时候也面面相觑。因为他们清晰地看到舞台上根本就没有保险带。

    为了取悦观众,我再次飞翔起来。这一次,我一路向上翻着筋斗,直到飞越了刷着油漆的拱形屋顶,然后以更慢的速度,更优雅的姿势绕着圈落下。

    叫嚷声,欢呼声,掌声震耳欲聋,可是后台却一片沉寂。尼克站在舞台边上,我看见他的嘴唇在默念着我的名字。

    “这肯定是个戏法,是我们的错觉而已。”

    到处都开始传来这样的话,人们都在尽力和周围的人达成一致。雷诺得的脸在我眼前闪了一下,我看见他大张的嘴巴和半眯的眼睛。

    可我还得再表演一段舞蹈。这次,舞姿是否优雅对观众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能感觉到这一点,因为这舞蹈已经成为一种模仿。

    每个姿势都是幅度更大,时问更久,速度更慢,这已经超出了一个正常人类舞者能够承受的范围。

    突然,我向着观众冲去,似乎是要责备他们的粗鲁。有几个人惊恐不已,从座位上站起来,想要逃到过道里去。一个号手甚至扔掉他的乐器,爬出了乐队席。

    我能看见他们脸上的焦虑,甚至是怒气。

    这些错觉到底是什么?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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