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骑银瓶_第十二回达板城罗衣明往事甘凉道铁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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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回达板城罗衣明往事甘凉道铁 (第12/13页)

这里的店掌柜一看,先又暗暗拉了铁芳一下,然后就变为笑脸往前迎去,说:“薛爷袁爷,真是一请就到呀!

    我们听说沙老大要请客,就特别叫厨子作好菜,把我存了三年的老酒都拿出来了。”

    沙漠鼠更像是个仆人似的,过来赶紧拉著铁芳给引见,说:“这就是薛大爷袁二爷!”

    铁芳迎上一步,向二人抱拳,二人也都微微地拱手,模样也行不大清楚。这二人就进了店门,铁芳在后面跟进去,却看见他们身穿的大皮袄后襟都鼓起来,好像是带著尾巴,其实却是刀销。那二人大踏步往里走,沙漠鼠就赶紧跑到那屋前去开门,二人不等著让,就大笑着进屋,原来他们跟粉菊花都认识。铁芳也进了屋,藉著明亮的烛光细看这两人模样,就见都比恶鬼生得还狰狞。海螃蟹是铁青色的脸色,二条扫帚眉,眼睛虽笑着也显得凶恶;野马薛瑶却是高大的个子,年纪才不过三十上下,脸是又白又长,吊眼梢、细眉毛,简直是个无常吊客。

    粉菊花过去接了这两人脱去的皮袄,一件是狐皮的,一件是黑羊皮的,都堆在坑上。然而她却显著不大精神,那两个人虽跟她说笑,但她却不大爱笑似的。

    沙漠鼠就指著铁芳说:“这位王老弟,名叫王杰,本来是河南人,可是流落新疆多年,早先在沙漠里也干过买卖,如今因为在那里被玉娇龙、春雪瓶两个她们…”

    铁芳一听了这话,怒气就不禁往上冲。又听沙漠鼠说:“逼得实在无法了,这才往东边来,想要求吴少爷赏二碗剩饭吃,可是又是小鱼儿进不了龙门,蚂蚁爬不过天山,非得请二位爷抬手提拔。”

    那野马薛瑶只去理粉菊花,连看铁芳也不看,海螃蟹倒是点了点头,大模大样地说:“这不算甚么,叫他先在这儿住著,过个三天五天,我就到凉州去,带著他见了吴少太爷叩个头,他一辈子的饭碗就算有啦。”又问:“你学过几年武艺?”

    铁芳说:“学过一年多。”

    海螃蟹又问会使甚么家伙,铁芳说:“会使剑。”

    海螃蟹又很注意的问他说:“你在新疆跟春雪瓶交过手吗?”

    铁芳还没有回答,那薛瑶忽然就转过头来问说:“喂!你见过春雪瓶,你可知这她长得真是漂亮吗?是不是细眉毛,大眼睛,说南方口音?比这个…”指著粉菊花问说:“比她如何!”

    铁芳心里极力压著忿怒,摇头说:“我没有见过,因为春雪瓶来无踪去无影,我一直见不著她。”

    海螃蟹又问:“她的武艺到底比她的娘如何?比得过玉娇龙吗?”

    野马薛瑶骂著说:“***!春雪瓶哪里是她…”

    往下的话没有说,可是铁芳早已忍不住怒形于色,沙漠鼠急忙向他使眼色。

    海螃蟹又向铁芳问:“你知这玉娇龙是真死了吗?半天云是真押在迪化府吗?仙人剑张仲翔,老君牛张伯飞,方天戟秦杰,陇山五虎,那些人现在全在迪化,你不认识他们吗?”

    沙漠鼠就赶紧帮著回答说:“他是半年以前就离开新疆啦!那些事情他都不知这。”

    韩铁芳也摇头说:“我真是全不晓得。”

    海螃蟹就不再问了,野马薛瑶又说:“***!别的人我都不恨,我就恨那个妈的甚么韩铁芳!

    春雪瓶本是咱的亲戚,应当嫁咱!却叫***姓韩的小子,只为他葬埋了玉娇龙,就***霸占了春雪瓶,早晚我活剥了那个小子,把春雪瓶得到手!”

    沙漠鼠一听这话,吓得双腿打战,而再看一看铁芳,见他倒是从容镇定,只微笑了一笑。

    野马薛瑶却又逗著粉菊花说:“你可别不愿意呀!真的,现在我就快发财了!发了财我先娶你,你是我的大老婆,再娶春雪瓶作我的小老婆。”

    他大笑着,说到了这里,铁芳才把眼一瞪,沙漠鼠却赶紧暗中拿脚去拌他。提到发财,连海螃蟹也精神百倍,拍了铁芳的肩膀一下,说:“小伙子!你来的正是时候,过几天我们就走,带著你到凉州府去见吴少太爷,吴少太爷若看着你中意,或许…”

    野马薛瑶看了他一眼,他却又大笑着说:“他现在既投到咱的门下了,就是告诉了他,也没有甚么要紧。王杰!”望着铁芳,又说:“现在有一件好生意,前天已经从此往东去了,我们因为人少,没得做,可是那件生意绝跑不了,他过了一关,绝过不了两关,过了凉州府,也绝过不了兰州府,反正我们早晚会把他抓到手里。这件生意可真肥,到时吴大少爷大概是一个钱也不要,凉州有几个人要分大份,我们兄弟俩分二份,剩下的小份你多少会沾著一点,也够你买个婆娘了,哈哈哈!”又向著粉菊花说:“你倒是给咱们斟酒呀?别净伴著你的薛大爷呀!我将来也是个财主呀!比他的钱也不少。”

    沙漠鼠也说:“斟酒!请二位爷落座喝著酒,吃著菜,再谈闲话。待会儿,可惜这儿找不著弹弦子的,你还得给二位爷唱一两支小曲儿呢!”

    他这样说著,那粉菊花仍然不大有精神,大概是因为有铁芳的人相形之下,显得那两个人更丑恶。她拿起酒壶来,懒懒地斟酒,她连酒杯都不看着,不觉得在野马薛瑶的眼前洒了一大片酒,滴滴答答都流在薛瑶的绸缎套裤下。他就说“乖乖!你倒是小心点给斟呀?”

    海螃蟹也哈哈大笑,粉菊花接著又给他斟,可是只斟了半杯,就去到铁芳的跟前。此时薛瑶跟海螃蟹脸上都露出不高兴的样子,都斜著眼看粉菊花跟铁芳的神态,铁芳倒是正色地坐著。

    而粉菊花却执著那把酒壶,又似斟又似不斟,笑着问他说:“你是喝满杯,还是喝半杯呀?”

    一种亲热的情形,使得薛瑶跟海螃蟹都不禁起火。

    沙漠鼠在旁说:“你就不必斟了!自己家里人,斟不斟都不要紧,你先来给二位爷夹菜吧!”

    他说到茉,不料野马薛瑶却突然将菜盘子一抛“咯”的一声又捶了一下桌子,大声骂著:“还来甚么菜?妈的你们这不是请客,你们这是看不起人!”

    沙漠鼠慌忙赔笑说:“她是不懂规矩!菊花,快过来给薛大爷赔个不是吧!”

    粉菊花沉著脸儿,仿佛她还不大服气,铁芳倒是说:“这可是你的不对,你应当应酬客人,不应当只应酬我。”

    海螃蟹撇著嘴说:“应酬小白脸,妈的在一边应酬去,在老子的跟前耍***甚么?”吧的又捶了一下桌子,连韩铁芳眼前的酒杯都震倒了。

    沙漠鼠又连忙带笑向二人作揖,还过桌子来,催著粉菊花,叫她去给野马薛瑶赔罪。这时铁芳仍然极力地镇定,用眼看着,却见这小媳妇噘著嘴,垂著泪,委委屈屈的样子又很可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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