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不低头_第十一章突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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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突变 (第2/5页)

子,纵然被打落了牙齿,也得和血吞下去。

    这奇特的年轻人用一种奇特的眼光看着他们,也不知是怜悯同情?还是一种出自善心的悲哀。

    他忽然发现站在他面前的这五个人,脸上的表情几乎和他们倒在地上的同伴是完全一样的。

    “我说过我出手一向很重。”他轻轻的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现在就带他们去救治,他们也许还不会残废。”

    他们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残废对他们做这种职业的人说来,就等于死。

    没有人真的愿意死。

    他们看着面前这既残酷,却又善良的年轻人,目光中忽然流露出一种无法形容的感激和尊敬。

    然后还能站着的人,就俏悄的拾起了他们的伙伴,俏悄的退了出去,仿佛不敢再发了出一点声音来,惊动这年轻人。

    他们只有用这种法子,来表示他们的感激和敬意,因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将他们当做“人”来看待,并没有将他们看做野兽,也没有将他们看做被别人在利用的工具。

    他听见他们走出去,关上门,还是没有动,也没有再说一个字。

    他忽然觉得很疲倦,几乎忍不住要放弃这所有的一切,放弃心里所有的爱情、仇恨和愤怒、远远的离开这人吃人的都市。

    现在他才发现自己不是属于这种生活的,因为他既不愿吃人,也不愿被人吞下去。

    他发现自己对以前那种平静生活怀念,竟远甚于一切。

    那青山、那绿水、那柔软的草地甚至连那块笨拙丑陋的大石头,忽然间都已变成了他生命中最值得珍惜的东西。

    也许他根本就不该离开那地方的。

    他紧紧闭着眼睛,已能感觉到眼皮下的泪水。

    然后他才感觉到一双温柔的手在轻抚着他的脸,手上带着那种混合了脂粉、烟、酒和男人体臭的奇特味道。

    只有一个出卖自己已久的女人,手上才会有这种味道。

    但这双手的本身,却是宽大而有力的,掌心甚至还留着昔日因劳苦工作而生出来的老茧。

    他忍不住轻轻握住这双手:“你以前常常做事?”

    红玉点点头,对他问的这句话,显然觉得有点意外,过了很久,嘴角才露出一丝酸涩的微笑:“我不但做过事,还砍过柴,种过田。”

    “你也是从乡下来的?”

    “嗯。”“你的家乡在哪里?”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红玉的目光也仿佛在盼望着很远很远的地方“那地方很穷,很偏僻,我直到十一岁的时候,还没有穿过一条为我自己做的裤子。”

    她的笑容更酸楚凄凉:“但是那也比现在好,现在我总觉得自己就好像没有穿裤子一样,我身上就算穿着五十块一套的衣裳,别人看着我时,就像还是把我当做完全赤裸的。”

    他忍不住张开眼睛,看着她,轻轻叹息:“也许你也跟我一样,根本就不该来的。”

    她看着他的眼睛,心里忽然也充满感激,固为这也是第一次有人将她当做一个“人”看待,而没有将她看做一种泄欲的工具。

    “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红玉没有回答,她只是慢慢的跪下来,跪在他肢下,抱住了他的腿,将面颊倚在他腿上。

    他立刻可以感觉到她面颊上的泪水。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就在这一瞬间,他才真正体味出这两句诗中的悲哀和酸楚。

    他轻抚着她的头发,忽然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冲动:“你肯不肯跟我走,再回到乡下去种田、砍柴?”

    “真的?”红玉抬起脸,泪水满盈的眼睛里,又充满了希望“你真的肯带我走?…你真的肯要我这个脏得快烂掉的女人?”

    “只不过我们乡下可没有五十块一套的衣裳,也没有七十年陈的香摈酒。”

    红玉凝视着他,眼泪又慢慢的流了下来,这却已是欢喜的泪:“我从来也不相信男人的,可是这次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我相信你。”她紧握住他的手又道“虽然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却还是相信你。”

    “我叫罗烈。”

    “罗烈?罗烈,罗烈…”红玉闭上了眼睛,反反复复的念着他的名字,似已下定决心,要将他的名字永远记在心里。

    罗烈的眼睛里却又忽然露出一种沉痛的悲哀,他仿佛觉得这是另一个人在呼唤着他——在很遥远的地方呼唤着他。

    他的心里忽然觉得一阵刺痛,全身都已抽紧。

    红玉似已感觉到他的变化:“可是我也知道这只不过是在做梦而已。”她笑了笑,笑得很凄凉“你当然绝不会真的带我走。”

    罗烈勉强笑了笑:“为什么不会?”

    “因为我看得出,你心里已有了别人,这次你说不定就是为了她而来的。”

    女人好像全有种奇异的直觉,总会觉察到一些她不该知道的事。

    罗烈没有回答她的活,他的心似已根本不在这里。

    “但无论如何,我还是同样感激你。”红玉轻轻道:“因为你总算有过这种心意,我…”

    她忽然听到门外响起一阵匙锁的相击声,清悦得就仿佛铃声一样。

    “黑豹。”她连声音都已嘶哑:“黑豹来了!”

    就在这时,突听“砰”的一响,门已被踢开,一个满身黑衣的人冷冷的站在门外,手里的钥匙还在不停的响,他的人却似石像般站在那里。

    “听说这里有人要找我,是谁?”

    “是我。”罗烈慢慢的站起来,凝祝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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