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十一郎_第二十章玩偶世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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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玩偶世界 (第1/4页)

    第二十章 玩偶世界

    睡,有很多种;醒,也有很多种。

    很疲倦的时候,舒舒服服睡了一觉,醒来时眼睛里看到的是艳阳满窗,自己心爱的人就在身旁,耳朵里听到的是鸟语啁啾,天真的孩子正在窗外吃吃地笑,鼻子里嗅到的是火腿炖鸡汤的香气。

    这只怕是最愉快的“醒”

    最难受的是,心情不好。喝了个烂醉,迷迷糊糊睡了半天,醒来时所有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头却疼得恨不能将它割下来。

    这种“醒”,还不如永远不醒的好。

    被人灌了迷药。醒来时也是晕晕沉沉的,一个头比三个还大,而且还会有种要呕吐的感觉。

    但萧十一郎这次醒来时,却觉得轻飘飘的,舒服极了,好像只要摇摇手,就可以在天空中飞来飞去。

    沈璧君也在他身旁,睡得很甜。

    他心里恍恍惚惚的,仿佛充满了幸福,以前所有的灾难和不幸,在这一刻间,他完全都忘得干干净净。

    不幸的是,这种感觉并不太长久。

    首先,他看到很多书。

    满屋子都是书。

    然后,他就看到那个香炉。

    炉中香烟袅娜,燃的仿佛是龙涎香。

    萧十一郎慢慢地站起来,欲看到桌上摆着的很名贵的端砚,很古的墨,很精美的笔,连书架都是秦汉时的古物。

    他也看到桌上铺着的那张未完成的图画。

    画的是挑灯看剑图。

    萧十一郎忽然觉得有股寒意自脚底升起,竟忍不住机灵灵打了个寒颤,就仿佛严冬中忽然从被窝中跌入冷水里。

    他站在桌子旁,呆了半晌,转过身。

    这屋子有窗户,窗户很大,就在他对面。

    从窗子中望出去,外面正是艳阳满天。

    阳光正照在一道九曲桥上,桥下的流水在闪着金光。

    桥尽头有个小小的八角亭,亭子里有两个人正在下棋。

    一个朱衣老人座旁还放着钓竿儿渔具,一只手支着额,另一只手拈着个棋子,迟迟末放下去,似乎正在苦思。

    另一个绿袍老人笑嘻嘻地瞧着他,面上带着得意之色,石凳旁放着一双梁福字幅,脚还是赤着的。

    这岂非正是方才在溪水旁垂钓和浣足的那个玩偶老人?

    萧十一郎只觉头有些发晕,几乎连站都站不住了。

    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窗外缘草如茵,微风中还带着花的香气。

    一只驯鹿自花木从中奔出,仿佛突然警觉到窗口有个陌生人正在偷窥,很快地又转了回去。

    花丛外有堵高墙,隔断了墙外边的世界。

    但从墙角半月形的门户望出去,就可以看到远处有个茶几,茶几上还有两只青瓷的盖碗。

    这正是萧十一郎和沈璧君方才用过的两只盖碗。萧十一郎用一只手就可以将碗托在掌心中。

    但此刻在他眼中,这两只碗仿佛比那八角亭还要大些。

    他简直可以在碗里洗澡。

    沈璧君正在长长地呼吸着,已醒了。

    萧十一郎转过身,挡住了窗子。

    沈璧君受的惊吓与刺激已太多,身心都已很脆弱,若再瞧见窗外的怪事,说不定要发疯。

    萧十一郎自己也快发疯了。

    沈璧君揉着眼睛,道:“我们怎会到这里来的?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萧十一郎勉强笑着,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这句话。

    沈璧君叹了口气,道:“看来那位天公子真是个怪人!既然没有害我们的意思,为什么又要将我们迷倒后再送到这里来?我们清醒时,他难道就不能将我们送来吗?”

    沈璧君盯着他,也已发现他的神情很奇怪。

    萧十一郎平日要哭就哭,要笑就笑,从来没有勉强过自己。

    沈璧君忍不住问道:“你——你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

    萧十一郎道:“没什么,只不过——我也觉得有点奇怪。”

    他嘴里在说话,眼睛却在望着沈璧君身后的书桌。

    他只恨方才没有将桌上的画收起来,只希望沈璧君方才没有注意到这幅面。

    沈璧君诧异着,转过头,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

    她脸色立刻变了,怔了半晌,目光慢慢地向四面移动。

    四壁都是书箱,紫檀木的书箱。

    萧十一郎勉强笑道:“天公子也许怕我们闭得无聊,所以将我们送到这里来,这里的书,看上三五年也未必看得完。”

    沈璧君口唇发白,手发抖,突然冲到窗前,推开了萧十一朗。

    曲桥、流水、老人、棋局…。

    沈璧君低呼一声,倒在萧十一郎身上。

    炉中的香,似已将燃尽了。

    沈璧君的心却还没有定。

    过了很久,她才能说话,道:“这地方就是我们方才看到的那栋玩偶屋子。”萧十一郎只是点了点了头,道:“嗯。”沈璧君道:“我们现在是在玩偶屋子里。”萧十一郎道:“嗯。”沈璧君颤声道:“但我们的人怎么会缩小了?那两个老人明明是死的玩偶,又怎会变成了活人?”

    萧十—朗只能叹息。

    这件事实在太离奇,离奇得可怕。

    任何人都不会梦想到这种事,也绝没有任何人能解释这种事——这简直比最离奇的梦还要荒唐。

    沈璧君连嘴唇都在发着抖,她用力咬着嘴唇,咬得出血,才证明这并不是梦。

    萧十一郎苦笑道:“我们方才就想到这里来玩玩的,想不到现在居然真的如愿了。沈璧君已失去控制,突然拉住他的手,道:“我们快——快逃吧!”

    萧十一郎道:“逃到哪里去?”

    沈璧君垂下头,一滴眼泪滴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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