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飞龙记_第六章意减惰痴赤子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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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意减惰痴赤子心 (第8/8页)

种累赘,现实与精神上的累赘,一旦背负,便自然的欲罢不能了…”

    黄媚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有些烦恼,也有些失望,她幽幽的道:“宫大侠,你这样的观点,未免不负责任,悻违天生绵延的法则…”

    宫笠笑道:“怎么说?”

    黄媚几乎是气愤的道:“你不思传宗接代,就是对祖上失责,你漠视于子孙的绵延繁延,就是有违天生不息的法则,这还不是明明白白的事?”

    有趣的笑了,宫笠道:“这是我的事,纯系私人的事,黄姑娘,你又何须如此‘慷慨激昂’?”

    突然间,黄媚也醒悟了自己的失态与稍稍的逾距,她乍感涨红了脸儿,显得不安又尴尬的举起杯来以啜茶的动作为掩饰——她啜那一口茶的时间好长,然后,她略略恢复了正常,却将话题轻轻移转了:“宫大侠,你有没有意思亲自同祝小梅谈谈?”

    宫笠沉吟了一下,道:“谈些什么呢?”

    黄媚道:“你向我讲的这些话呀,由你亲口再述说一遍,效果可能比我讲要来得大。”

    想了一会,宫笠道:“这样吧,你先去开导她,再不成,我来试试看。”

    黄媚道:“也好。”

    宫笠忽然记起了一件事,他道:“有关令表妹的那身恶疾,她最近可有医治的打算?”

    叹了口气,黄媚道:“这也是桩难题,治病的药几乎是仙丹,旷世难求,爹花了好多功夫,耗了多少财力,连点影子也不见,至于找人‘过’病,不但在道德上是个污点,于表妹的贞节闺誉也有妨碍,宫大侠,一个少女失去了原壁,无论在什么情形之下,也算失去了大半的生命…”

    宫笠脱口道:“除非将她的贞cao交付于她的丈夫!”

    怔了怔,黄媚道:“没有谁活腻味了,做表妹的丈夫即等于过继了她的病,这个夫妇做得成吗?人家不是傻子,哪一个愿意为了短暂的婚姻生活便送上自己一条命?”

    宫笠沉思着没有说话。

    黄媚又道:“就算鲍贵财吧,也不行,他中意表妹,只是要获得她,在表妹的有生余年里照应她关怀她,却亦没有为表妹舍身的打算——当然,他也不应该有这种打算,双方的渊源不够,何况,廖冲不会同意的…”

    宫笠急道:“或者,由鲍贵财找个人替祝姑娘‘过’病!”

    黄媚道:“这是笑话,宫大侠,我表妹根本不愿嫁给鲍贵财,怎会接受他的好意而为自己背上人情?再说,女子的贞cao由自己丈夫交付于另一个陌生人,又再回过头来做夫妻,岂不显得荒唐?”

    宫笠道:“这不可一概而论,黄姑娘,此乃特殊原因!”

    黄媚道:“那么,那个被恶疾‘过’身的陌生人就该死吗?这是不人道的…”

    低吁一声,宫笠道:“考虑这么多,你表妹的命也就完了!”

    黄媚忧心忡忡的道:“所以我才说,这也是桩难题啊…”站了起来,宫笠道:“黄姑娘,该说的,我都说了,无论如何,令表妹那里,请多为美言玉成,不管后果如何,我们宁肯一个人遗憾,也不要两个人遗憾,宁肯一人哭,不要二家哭!”

    黄媚点头,柔柔的道:“我尽力就是,宫大侠。”

    宫笠微微欠身,道:“那么,我告辞了。”

    也站了起来,黄媚犹有依依之态:“时间还早,宫大侠,何不坐片刻?”

    宫笠笑道:“以后尽有打扰之时,若不嫌弃,当常来探望,我觉得和你谈家常,论事理,都是一桩令人愉快的感受…”

    黄媚微带羞赧,却掩隐不住内心的高兴:“希望你常来坐坐,其实我还很幼稚,该多听听你的教导与训诲!”

    哈哈一笑,宫笠道:“姑娘兰质慧心,冰雪聪明,我自叹不如,哪里胆敢如此放肆?姑娘太客气了。”

    黄媚娇柔的仰着脸儿道:“宫大侠,你知不知道,在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多么平易可亲,叫人从心底泛起那种暖暖的,柔柔的感觉?”

    官笠打趣道:“是么?我怎的从来不觉得自己这样讨人喜欢?”

    脸儿又泛起一抹朱配,隐隐的红晕就有如霞照的映幻,好美,黄媚含羞低笑:“人家是跟你说真的嘛,看你老是带着调侃人家的口吻…”

    拱拱手,宫笠道:“一时忘形,若有轻怫之处,尚请姑娘海涵。”

    笑了,黄媚道:“天,又马上正经起来啦。”

    往外侧行几步,她又回眸道:“我送你,宫大侠。”

    宫笠连声道谢,偕同黄媚出门步向园外,两人一边谈笑着刚走了一半的路,月洞门那边出现了一条啊娜的身影,正迎着他们朝面而来。

    是祝小梅。

    发觉宫笠同黄媚相偕走在一起,祝小梅的第一个反应是怔愕的,但怔愕的表情只有一刹,随即转为平静——一种带着些儿勉强与苦涩意味的平静,同时,她本能的用手将衣襟上往上提了提,似是要掩遮什么。

    黄媚十分自然的走了上去,笑道:“表妹,这时怎么有空来?”

    祝小梅的视线移过宫笠的面庞,微现局促的道:“闷在房里闷了一天,腻得慌,到表姐这里来散散心!”

    黄媚轻挽表妹手臂,向宫笠望去:“这一位,宫大侠,你们也见过几次面,不必我引介了。”

    宫笠欠身道:“祝姑娘的气色比前两次见面时似乎好了W…’,伸手摸摸脸颊,祝小梅道:”真的?

    宫笠笑道:“当然,只是气色好了一点,神韵却显得深沉了。”

    祝小梅苦笑道:“心里有事放不开,哪能爽朗得起来?”

    望了黄媚一眼,宫笠道:“和令表姐谈谈,或许多少可以化解心中的郁结,祝姑娘,祝姑娘,天下事都该从各种角度来思量,不要专朝某一方面去想,人生在世,烦恼很多,但消除烦恼的法子也很多,突破阴郁,便可豁然开朗了…”

    若有所思,也若有所悟,祝小梅好像在回味宫笠的许多含意,她怔忡了片刻,方才微现扭捏的说道:“多谢宫大侠的指引与开导,我会仔细想想…”

    宫笠含意深长的道:“不错,多想想,柳暗花明,往往又是一村…”

    黄媚笑:“宫大侠,你好像是在说禅了。”

    淡然一晒,宫笠道:“我岂有如此玄机?只不过略为将祝姑娘的胸中。惺郁及忧疑引申一番而已,隔靴搔痒,却也出自一片诚意,黄姑娘,还望你多为点化。”

    轻轻点头,黄媚道:“我明白。”

    于是,宫笠又向祝小梅微笑致意,独个儿潇洒的行向月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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