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君刀_第二章古庙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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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古庙 (第4/5页)

只抛抓了几把,便又笑了。

    不觉长夜渐逝,东方已微微泛白。任九重坐了一夜,也生倦意。庙内二人却早早起来,拾掇了一会儿,便悄然走出。

    任九重见那老妪挎了小包,忙起身道:“老人家为何急着走?道上泥泞,再歇歇也不迟。”

    那老妪道:“俺向前走一步,便离儿子又近了些,心里才觉踏实。当娘的都这样,你别笑俺性子急。”任九重见说,忙进去把食物都拿出来,又掏出剩下的银两,交在那老妪手上。

    那老妪死活不要,却又拗他不过,不觉流泪道:“这…这是俺几辈子修来的福啊,可让俺说什么好呢?孩子,大娘知道你有心事,好歹想开些吧。俺念了一辈子佛,到老也不知灵不灵,可俺总相信老天是个‘真神’,它什么都看着呢!你这样的心肠,天一定会护着你的。”又冲那女孩道:“桃子,快给大叔磕个头。咱总忘不了他啊!”那女孩道:“才不呢!他可笨啦!”说着冲任九重直笑。那老妪连骂她不懂事,又千恩万谢了一番,这才抹泪上路。

    走不多远,忽见那女孩跑了回来,背手笑道:“等俺找到爹爹,再回来和你玩。你可要等俺哪!”任九重道:“告诉你奶奶:若寻不到人,还回这里来住,莫再受风吹雨淋了。”

    那女孩忽抱住了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小声道:“你晚上要还睡不着,吃一颗就会好的。”说着把几块糖塞在他手心。

    任九重心中一热,紧紧抱了抱她,只留下一块,余下的偷放回她兜内。那女孩又亲了他一下,随后蹦跳着去了。任九重以目相送,直到二人背影消失,方一叹而回。

    此时朝曦渐露,任九重却大感倦乏,遂去草上躺了,少时便已入睡。这一觉直睡到午后,醒来犹觉疲惫,翻了个身,又欲合眼。

    偏这时,蓦觉心惊rou跳,魂难守舍,既而坐卧不安,六神无主。他有生以来,还从未有过这般情状,直恍惚了半天,异状始慢慢消退,只是再睡不着了。当下盘膝坐地,志一神凝,细察体内动静。

    不觉气似云行,游遍脉枢,待确信非本身之病,心底大生疑团:“人说rou颤心惊,多为凶兆,我今日怎会如此?”

    突然之间,后面的衣襟无端飘起,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此时他背对庙门而坐,既生此感,本能地挥掌后拍。这一掌包笼极广,不期后面全然无物,一片死寂。倏然气机偶触,周身汗毛尽数炸起,随觉奇劲逼来,混混沌沌,莫可名状。

    他一惊之下,并不躲闪,后拍的手掌倏变一股活劲儿,欲将来力接下。岂料这一下如捕风捉影,丝毫难触其力,反似水中摸鱼,无所适从。来人却比他更为吃惊,但觉他掌法简劲之极,已将自家力道卸去大半,面前好似横了深渊,咫尺间便要踏空,忙收劲后跃。

    任九重刚一站起,一股沉柔的大力又至,对方欺身如电,莫辨来所。任九重斜身走化,陡出掌按向其影,欲将他重心拿住。孰料来人身子空松异常,不化而化,眨眼已到其侧。二人皆身如迅电,一瞬间斗了几招,均感对方无形无象,全身空透。

    尤奇者,双方动作竟越来越小,彼此欲拿点控身,而对方实无力点可言:接手四梢即空,求之不得,不求也是不得。咂摸其中滋味,唯觉对方轻灵如羽,自家恍如与影子相搏。即使按上其身,也是一个极深的深洞;偶尔触及其胸,则是个更深更大、没有尽头的洞xue;对方全身各处都是一个空虚点,或是个坚硬点,稍一用力去按,便可将你打出去。真可谓不见其手,又浑身上下都是手了!

    大行家到此一步,除非立见生死,否则难分胜负。二人满心惊佩,均不由停下手来。

    任九重这时才看清对方相貌,不禁笑道:“天底下能练出这份柔化功夫的,大概只有武当的太极绵拳了!尊驾更令我无从借力,那必是太和派的敖先生了?”

    来人笑道:“魁首就是魁首,见面胜似闻名!我想问一句:适才我侥幸按上你胸口,你是怎么化开的?那劲法变得真妙!”

    任九重笑道:“对方按你胸口,你别想胸口就是了。周围那么大地方,你想哪儿他都得出去。我也想请教:刚才我下盘使了跌法,欺根拔劲,动辄崩翻。先生怎能随便化开?”

    来人笑道:“任谁只要欺近身,周围就都是我的地方,我让他去哪儿他就去哪儿了。”二人一同大笑。

    此一问一答,说的都是内家柔化的意念,听来似乎荒诞不经,也唯有二人这等修为,方可彼此意会。

    来人笑罢,忽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一场还是我输了,你看我这一身的汗。与任先生交手,真个如临深渊,战战兢兢,实乃敖某平生仅遇之险!”说着以袖拭面,通身果是大汗淋漓。只见此人年约五十上下,布袍葛巾,眉目疏朗,身材虽略显瘦削,却有别样神采,正是太和派的敖景云。

    任九重听他自称“敖某”,目中一亮道:“果然是敖先生!难怪劲法与众不同,搭手即令我立脚不稳。这是什么功夫?”

    敖景云道:“区区‘空劲’,让任先生见笑了。”

    任九重道:“是北府石家的‘空劲’么?只听说当年石耀庭号称‘天下武功三分半’,使的就是‘北手空劲’。不知先生如何得来?”

    敖景云道:“他那个‘空劲’,要炸开方显威力,与我玄门之技并不相同。”说着右掌轻抬,向任九重虚罩过来。此时二人相距丈余,但见他五指撑开,掌上如有烟雾,蓬蓬勃勃,煞是奇异。

    任九重正自惊羡,猝觉下盘微微一晃,与此同时,对方已如风袭至,遮挡不及。蓦见敖景云向后飘去,一瞬间,唯见任九重衣袂鼓荡,迅即垂落。

    敖景云身形方稳,便笑叹道:“魁首实在高明,原来‘真身’只在刹那!我这‘空劲’相隔一丈,便没人能站得稳,魁首却浑然不觉。往时我与门中长辈交手,虽也曾一沾身即被打出,却是于有知觉之中,无法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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