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帜_第一卷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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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20/20页)

透过掌心,分别烫到双方的心上,娇柔、温暖,而带一点酸软,教人舒服。

    杜晚晴回到酒店房间去,躺在床上,将今日的遭遇好好地重温一遍,百感交集。

    冼崇浩,一个好听的名字,一位好看的男人,一段美丽的偶遇,可能造就一场浪漫的恋情。

    然,无法不放弃。

    外祖母与母亲曾恳恳垂训,告诉她千百万次:“干我们这一行的,有多少位恩客都不成问题,男人一般都只看重你跟他们单独相处时所提供的服务,是否合了他们的心意,并不介意你在做别的人客生意。只是女人一旦闹起真正的恋爱来,就不得了,人客必不高兴,只为服务水准一定下降。”

    很简单的一条道理,工作必须全神贯注,全心投入,才见成绩,才会出色。

    任何工作都一样。

    一旦把心神专一地放在一个男人身上,就会情不自禁的目中无人了,如何还谈得上奉献优质的无懈可击的服务,生意就会变得一落千丈。

    花艳苓曾对女儿说:“真奇怪,男人可以真心爱上一个以上的女人,甚至可以跟无数的女人上床,依然乐趣无穷,可是,女人不能。我爱上你父亲之后,再不愿接待其他舞客,别说人家嫌自己,根本是自己嫌人。”

    花国红粉的事业克星就是恋爱。

    杜晚晴想,天下间可爱的人物一定很多,这冼崇浩只怕是其中之一。可惜,并不能纳于缘分之内,也叫没法子的事。

    别的恩怨自不去说它了,单是布力行与自己的那种关系,要给这位冼先生知道的话,他怕不吓死。

    一想到布力行,杜晚晴就打了一个冷颤。

    她之所以跟布力行有一段情缘,并不全为了生意。

    回想起来,倒是个值得怀记的故事。

    在一年之前,杜晚晴已在一些顶级富豪的私人聚会上正式认识了布力行。

    苞其他绝大多数的男人一样,布力行对杜晚晴,除了惊艳之外,没有出人意表的反应。

    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杜小姐果然名不虚传,可惜,也必价值不菲。”

    话里带着酸意,在家资亿万的财阀之前,不论身份如何尊贵,也易生自卑。

    布力行很明显地慑于杜晚晴惊世骇俗的绝色,却自知力有不逮,没有一掷万金载得美人归的资格。

    杜晚晴只能嫣然一笑,不作表示。

    斌而不富的客人,对她是暂时没有交易的需要。

    然,那个需要在不久之后就出现了。

    花艳苓有一天忽电晚晴,说:“你能回家来一趟?抑或我到外头去见你,有要事商量。

    这就意味着事态的严重了。

    晚晴对母亲说:“我叫司机来接你吧!到我家谈比较方便。这天没有访客。”

    当母女俩坐到园子去,待佣人捧上了香茶之后,花艳苓一脸焦躁,说:“晚晴,设法子救一救你三姨的儿子,罗敬慈出事了。”

    花艳苓并没有姐妹,她口中的三姨,其实是杜老志时代跟她同捞同煲的另一个花国红粉罗香莲。只为是知己,故此杜家的各子女都管她叫三姨。

    罗香莲是一直跟花艳苓有来往的,且是惟一还有联络的欢场笔旧。

    无他,罗香莲于花艳苓有恩有惠。

    在花艳苓初下海时,杜老志内最当时得令的红阿姑叫沈梦,与身边一大群小阿姑联群结党,很张牙舞爪,称王称帝。

    任何一个新丁跑进杜老志来,都要对她们礼让三分,才能相安无事。

    花艳苓下海约两个星期,已经气势不凡,舞客争相传颂,台子是越钻越旺,人人都争睹新人风采。

    也是合该有事了。有位客人姓顾,一屁股坐到杜老志来,就叫花艳苓坐台,领班恭恭敬敬地答:“顾先生请稍候,花艳苓还有别的台子要应酬,等下快要来跟你行见面礼了。趁这阵空档,我给你介绍别位姑娘好不好?”

    老顾扬了扬手,这个手势,在老顾,是指罢了,别多生枝节,妄来騒扰。

    然,在领班的会意内,则变成由他拿主意发落,并有嘱他快去进行的味道。

    误会于是产生了。

    不一会,领班把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姐带到老顾身边来,装腔作势地嘱咐:“好好地招呼顾先生。”

    那舞娘差不多把身子贴到老顾的胸膛上去,说:“是顾先生吗?我叫桃乐菲,专诚陪你度过一个愉快刺激的晚上。”

    老顾立即答:“什么桃乐菲?我要的是花艳苓。别好歹地给我塞个次货,就算我一流的价钱。”

    这句话当然深具侮辱成分。在欢场内干活的,原本是什么难听的话、难看场面、难受感觉,都甘之如饴。然,一定是有什么别的事烦心,那桃乐菲忽然敏感起来,有种士可杀不可辱、抬高自己身份的莫名冲动,也是为了要落实自己不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材料,故而决定翻脸,煞时间站起来,昂着头,款摆柳腰,就走回休息室去。碰巧遇上沈梦,立即抓住对方,嚷:“沈大姐,你真要给我做主,怎么一个新人如此不给你大姐三分薄面,要欺到你的姐妹上头来。那花艳苓,竟有胆嘱领班把我寻去做她的替身,白白让客人侮辱一番。”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此专横的一个罪名,硬搁到花艳苓肩上去,弄得那沈梦柳眉倒竖,满脸严霜,说:“我当然得给你做主。”

    无他,根本是沈梦本人都看不过花艳苓走红的速度与气势而已。于是也顾不了借口是否合情合理,一于借题发挥。

    那晚打烊时,在舞娘的休息室内,好戏就上演了。跟在沈梦身边的一班姐妹,似有预谋地把花艳苓团团围着,由沈梦开腔,说:“花艳苓,想你是初出茅庐,不晓得我们场内的一些规矩了是不是?”

    花艳苓也是年少气盛,直笔笔地答:“什么规矩?”

    这么一句回话,更惹沈梦不高兴,说:“你不知道,自己不坐的台子,不可胡乱塞个姐妹去当替身,以免客人生气,觉得是滥竽充数。你不必仗着一下海,就溅得起一点白头狼花,于是看不起我们一班姐妹了!”

    “你说的是哪门子的事?”花艳苓莫名其妙。

    “今晚你怎么应付姓顾的客人了?”

    “一晚客似云来,我都不记得了。”

    花艳苓这么一说,沈梦更光火了,不由得就举起手来,要赏花艳苓一个耳光。

    花艳苓是眼明手快,伸出了手臂一格,反而使出手甚有劲力的沈梦连连跌退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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