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拔逆淘汰:官场提拔升迁的劣胜优汰_第16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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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节 (第2/3页)

伏总投资滨州其他项目的一个前提条件。

    哈文昆感到有些为难。腾鳌集团是他当地委书记十年间亲手树起来的一面旗帜“大海风”风投公司又是儿子的实业,这两个因素决定了他没有理由不支持他们,何况无论腾鳌集团还是“大海风”都与“丽兹?卡尔顿”集团有着密切合作关系。俄方手里充足的硬通货资源是滨州市各级官员各个招商部门都垂涎以待的,滨州市眼下最急需的就是钱,得罪了这个财神娘娘,就等于把送上门的钱袋子一手扔了出去,何况正像慕铁前说的,这个娘们儿智商不是太高,花言巧语地哄好了,她在投资方面会很大方的。反过来,如果得罪了她,腾鳌集团也好“大海风”也罢,恐怕都会在资金链的接续性上出现危机,这不仅对这两个公司,甚至对整个滨州市的发展,乃至对滨州市的不少官员都要带来难以想象的后果。然而如果满足伏莲依娃的要求,则与市委市政府最新的决策发生冲突,自己毕竟已经不是市委书记,不再有一言九鼎的力度,恐怕即使答应了这女人,回去也未必能够兑现得了。

    想了想,哈文昆字斟句酌地说:

    “我如今是市人大主任。人大的职责是监督政府工作。伏总的要求不能说没有道理,但是滨州市的发展规划是省政府批准的,有些事需要上下多做沟通。贵公司积极支持滨州市的改革开放与经济建设,我作为立法机构负责人对此非常赞赏。滨州市是个新城市,发展是一篇大文章,不是一两天的事,至少在未来十年二十年里,都有广阔的投资天地,我们也由衷欢迎世界各地投资商到滨州投资办厂,开发实业。所以伏总也不要把注意力局限于于当前这几个项目,还是要有长远眼光为好。当然了,贵方所表达的关切,作为人大部门,我也要向政府提出建议,如果他们的决策确实有违互利双赢原则和国际贸易惯例,市人大一定要从法律角度进行干预的。”

    伏莲依娃举杯表示感谢,并说下个月她要亲自带队去滨州拜见市委市政府各位要员,并举行相关项目的开工仪式。哈文昆表达了欢迎之意,然后问她以前去中国都到过哪些地方。伏莲依娃笑着望望石榴,答非所问地说:

    “这姑娘我真喜欢,给我当女儿好啦!——如果在中国能有这样一个美丽又体贴的女儿,我肯定不会回俄罗斯的。”

    石榴一反在国内时的泼辣与豪爽,竟然有些忸怩起来。车上几个人都开心地笑了。

    程可帷回到宾馆时,刘廷新已经等候在房间里了,看程可帷面露疲惫之色,便建议让餐厅把晚饭送上来。程可帷摇摇头,叫他跟自己下楼一起去吃。两人来到餐厅角落那个小包间里,服务员照平日惯例把饭菜摆上。程可帷望着刘廷新笑笑,说:“你这一路奔波辛苦了,是不是应该喝点什么?”

    “程书记有心情,那我就陪书记喝一杯吧!”刘廷新也笑着说。

    “你小子越学越鬼了,明明自己馋酒了,却说陪我喝。”程可帷开着玩笑,吩咐服务员拿一瓶红酒来。

    从程可帷当市纪委书记时起,刘廷新就是他的秘书,到今天已经有五六年了。原打算去年底把他派到下边去任个实职,不料程可帷被调任滨州,想想到一个新地方需要有个得心应手的身边人,程可帷便征求他的意见,问他愿不愿意跟自己过来。刘廷新爽快地答应了。他也是程可帷带到滨州的唯一一个人,当然事先程可帷向省委组织部长卢雅宣请示过。考虑到在原先那个市刘廷新已经是处级干部,前不久的常委会上,程可帷又提议由他兼任市委办公厅副主任,从资历和水平上讲,这算正常提拔,而且也确实有利于他开展工作。不过知道他这个新身份的人并不多,机关大多数人仍然把他看做是“滨州第一秘”

    新年这几天,程可帷安排刘廷新回家去看望妻小,来到滨州快两个月了,他这是头一次回去。但他在家里只住了一个晚上,因为他还有一个任务。元旦次日,他便与纪主任会合,一道乘火车去了北京。纪主任联系了自己当年读医科大学时的老师,现在在中国医学科学研究院工作的一位病理学专家,就白逸尘病亡一案中的几处疑点向他请教。回到滨州与纪主任刚分手,刘廷新就来向程可帷汇报了。

    刘廷新把包间的门关紧,两人边吃边喝边谈。刘廷新说,那位专家仔细审看了当时的抢救记录和各种检验报告,发现不少问题,特别是对死者临床症状的记录语焉不详,病情诊断也存在前后矛盾之处,作为一个三甲大医院,这是不应有的疏漏,令人难以理解。单从最后两个小时的抢救过程来看,胰岛素注射过量绝不会是致命死因,而死者的表现则更像是镇静剂中毒,譬如可以考虑是不是给病人使用过异丙酚或氯羟安定、咪唑安定之类的麻醉类药品。

    “这些药都是起什么作用的?”程可帷听着这一串药名感到生疏。

    刘廷新介绍说,这几种药都属于镇静剂,适用于治疗焦虑症以及由焦虑或暂时心理紧张所引起的失眠症,但根据药理学分析,如果混合使用,则可能对心血管产生抑制作用,甚至造成呼吸暂停,所以在各大医院里,都属于控制投放的药物。假如专家判断不差,那么估计白专员可能有一定的失眠症,才会要求注射这种助睡眠的药物。

    “可是纪主任说病历上并没有使用这类药物的记录。”程可帷说。

    “是啊,这正是令人困惑之处。当初纪主任就产生过这方面的怀疑,但却没有证据;确定死因时医院检查了所有相关证物,剩余的胰岛素针剂都在,可恰恰是那天晚上注射过的那两只安瓿不知去向。”

    这确是有些奇怪,即使是作为医疗垃圾,医院在处理时也有严格规定,不允许随便遗弃,可是为什么那样巧,丢失的就是与专员出事有关的东西呢?程可帷放下杯子,沉思起来。当初从省委书记那里领到这个任务时,他只是当成一件附属工作来对待,从思想深处说,他既不愿意更不相信这会是一个阴谋,会有某种政治上或经济上、刑事上的因素在里面。所以他不打算大张旗鼓地去调查,只想让刘廷新找到相关当事人侧面了解之后,拿出一个脉络比较清楚的结论,能够向省委书记交差就行。但随着调查的逐渐深入,他开始意识到,问题或许不是那样简单。白逸尘女儿的怀疑可能只是来自她的直觉,但直觉有时往往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准确。

    他忽然想起那天蓝梦瑛的话:谋害一个专员,得有条件哪!谁又有这样的机会呢?

    程可帷再次想到尹七七。那天蓝梦瑛提出这个问题后,他就想到尹七七,因为根据事后调查和本人讲述,很长时间以来,每天晚上都是由尹七七给白逸尘注射胰岛素,出事那天晚上也是她值班。可是,倘若问题出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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