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走龙蛇_第三章三打白骨精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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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三打白骨精 (第3/8页)

黑。

    一团黑。

    里面一团黑。

    整座庙,都一片漆黑。

    聂青没想到一照面就会那么黑。

    一开场就是黑。

    他神凝八方,气聚一元,小心提防,全面戒备。

    他一入庙,第一个反应就是:

    马上移位!

    他一闪身,已移开了原来的位子。

    理由非常简单:

    如果庙里有敌人埋伏,在这漆黑一片里,谁也难以辨认敌踪,但最好下手的地方,便是门口。

    因为人都是从这儿闯进来的。

    所以聂青马上离开了门口。

    他一错步,打横迈了六尺,又一长身,往前掠了八尺,再横跨三步,其间他凭敏锐的感觉,避开了四至五件不知是桌是椅还是柱的事物。他双袖鼓起,气守丹田,听聆动静。

    一有动静,他就出手、下手。

    可是,没有动静。

    完全没有动静。

    没有动。

    一切都静。

    甚至连呼吸声也没有。

    他自己也屏住了呼吸。

    可是,无情的呼吸声呢?

    ──怎么他也像一入庙门,就如泥牛入海,消失、消融在黑暗中了呢?

    难道,这片黑是腐蚀性的?

    在这一片幽暗里,聂青担心的是三件事:

    一,敌人在哪里?

    二,敌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这里?

    三,无情和习玫红去了哪里?

    ──莫不是他们也跟自己一样,在黑暗里屏息以待,静待敌人露出破绽?

    还是一进门已为敌人所制,现在只有自己孤军作战?!

    看不见。

    看不到。

    黑。

    到处是。

    到底是。

    ──黑暗,无处不在。

    无所不是。

    聂青已开始渗出冷汗。

    汗流浃背。

    第一次,他不但与未知的敌人为敌,而且,还与整个黑暗为敌。

    空气里,散播着霉、腐的味道。

    他连敌人的气味也嗅不着。

    如果勉强说能闻得着的──那只有腐尸和腐鬼的味儿。

    聂青却不敢妄动。

    他不能动。

    他在等。

    屏息苦候。

    敌人只要一动,他就下手。

    他已忍无可忍:

    他要攻破这一团黑。

    他也等完再等:

    他只等一点微明:

    一次机会!

    终于,有了声响。

    大概就在聂青左前方八尺二寸之遥,微微一响。

    “啪”

    声音很轻。

    很低。

    恐怕,这要比一只小鼠啃破一颗花生壳的声音还低微吧?

    但聂青已然行动。

    几乎在声音响起时,他已掠到了发声所在地。

    那声音几乎在响起之际,已经寂灭。这一次声响后,只怕就不会再有声息了。

    可是,几乎就在响起的同一时间,聂青已出了手。

    抓住了“它”

    尽管周遭是那么黑。

    那么顽固的黑。

    黑得好像是固体。

    他仍是一出手,就中:抓住了它。

    它冷、硬,有奇特的感觉。

    ──但不管“它”是什么,他都决不让“它”溜掉。

    可是就在这刹那之间,出现了一道光芒。

    这光亮不寻常。

    刀光。

    这一道刀光不寻常。

    快而厉。

    这一刀向聂青迎头斫来!

    看到刀光时,刀已到。

    聂青已来不及避。

    刀光灿然,刀气森森,也使他睁不开眼。

    但他一出手,就抓了出去。

    他用的是右手。

    一出手,手就发绿。

    他左手是握住了那件“事物”

    ──那“东西”又冷又硬,又似有一股奇特、神奇的力量。

    ──无论是什么东西,一旦给他抓住了,没弄清楚,他就决不会轻易放手。

    这一刀他既已来不及闪躲,他就只有一爪抓了出去。

    他在这刹那间已认准刀势。

    ──刀口既然是这样劈来,那敌手便一定是那样握着刀,他一手便抓向对方的死处!

    就算是对方这一刀把他劈为两爿,他也一样要在对手胸膛抓出个大窟窿来!

    他这一抓,对方非得收刀不可,否则,上半身就只剩下一个大血洞。

    ──我死,你也活不了!

    这是聂青的打法。

    ──你死我活,最好;要不然,玉石俱焚又何妨!

    可是他没想到:

    对方也收不了势。

    收不了刀。

    也收不了招。

    因为,在对方闻声出刀之际,好像也在后头吃了一股力量,送了一送,便收势不住似的,这一刀斫下来,已是全力以赴,没有余力后退或撤招。

    看来,这大黑暗中电光火石的一击,两人只得两败俱伤。

    四电光火石

    就在这时,一缕火光,骤然亮起飞射如电,掠过二人之间。

    一人叱了一声:“住手。”

    光乍亮,刀和爪都凝在空间。一把边嵌硝石燃料的暗器,就钉在二人之间的柱上。

    在全然一片黑漆里,突然点火的人,其实很危险。

    敌暗我明。

    陡然亮火,形同将自己置身于奇险之中。

    但那人一点火,火离手,火石即成了暗器!

    火光映晃,爆出花火,嗡嗡作响。

    火光把一刀一爪僵在半空的人影,投映墙上。

    人已僵住,招式已忘,但墙上的人影仿佛仍在交手,一来一往。

    火光青白,掷出火石的人的脸色更白。

    他是无情。

    火光及时照亮。

    聂青看到向他一刀当头所落的人是习玫红。

    习玫红也看清楚:自己几乎一刀所杀的是聂青。

    然而,聂青的手不知怎的,暴长了二尺有余,离自己胸脯,只有寸半!

    纵然,她能一刀把鬼王斫成两半,但聂青的“杀青手”亦必劈在她胸脯上。

    现在,因为有光,所以两人的攻势,都凝在那儿,都没有攻杀出去。

    有光是因为无情。

    他及时打出火硝燃片。

    因为有光,两人才不致有悲惨下场。

    ──在这全然黝黯里,这一点亮,这一点光,这一点白,竞如斯重要,重要得足以定生论死。

    习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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