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走龙蛇_第五章贪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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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贪 (第1/4页)

    第五章 贪

    一来者何人

    月色通明。

    月华满天,恍如白昼,隐约、仿佛、恰似还有点诡红。

    ──然而,叶告、何梵、还有罗白乃,心中却不明不白,只觉诡然。

    吴铁翼怎么会是铁布衫?

    铁布衫又怎么变成了吴铁翼?!

    铁布衫在重重绷带里露出两盏眼灯、就像两口井:

    两个深渊。

    然后他发出一阵惊天动地、划破月夜、鹊隼惊飞、震耳欲聋、如彪似魈的怒啸,久久不息。

    只听一个语音悠悠地道:“吴铁翼,你鬼哭妖嚎也没有用。案发了:你已经给包围了。你的诡计已给识穿了。你走投无路了。”

    铁布衫本似一头受困的兽。它虽然受创、负伤,但它依然是一头杀伤力奇巨的怒兽,它仍然没有放弃,它依然在斗。

    他不屈服。

    他不放弃。

    ──他仿佛是万兽之王,虽伤牙去爪,但负创反扑,依然百兽莫敌,战无不胜。

    可是,当这带点沧桑、有些儿懒洋洋的语音一出,铁布衫如受重击。

    他深邃如吞噬了人的眼神,忽然有了惧色。

    他甚至还低吼了一声,好像旧创发作。

    他还微微颤哆。

    他几乎还想退走──如果有路可逃的话。

    ──这个满身是伤、还是铁打的人,居然也有害怕的时候?

    ──这传言中狡猾jianian诈、心狠手辣的人物,竟然也会有畏怖的对头?!

    ──如果有路可逃的话,铁布衫一定会遁走。

    但没有。

    没有路了。

    ──在这声音还没响起来之前,这人还没亮相之时,也许,铁布衫还有路可遁。

    可是,他在那时候不能走,要走,除非先放弃杜小月。

    显然,铁布衫不想那么做,或者,他不能那么做。

    就那么一迟疑间,那语音响起,铁布衫感到震怖,接着,一人出现了。

    人在月下。

    月照大地。

    人却不是在地上。

    而是在屋顶。

    这人,一只脚屈膝提至腹际,以一足尖立于屋檐之上,俯视苍茫大地,语音如同浮在千山云外。

    铁布衫向上望了一望。

    他在抬头之前,仍然充满了惊惧。

    但奇怪的是:当他仰首看了一看之后,反而惧意大大的减少了,代之而起的充满了疑惑的眼色。

    这些,也许别人没注意到,但何梵和叶告都看到了:毕竟,他们都是无情一手训练出来的爱徒。

    在屋顶的人,飘飘欲仙,一面惨白,不过,叶告和何梵,虽然好像有点眼熟,但都不认得这个人。

    他们不由得望向罗白乃。

    罗白乃说什么都比他们先到这儿,他们都希望罗白乃能告诉他们来者何人。

    相处这段时间,他们因历过患难,三人在打打骂骂中已建立了一种深切而非凡的信任与交谊,在他们年轻的心灵可能尚未察觉,但感情上实已不可抹煞。

    只不过,罗白乃的神情仿佛比他们更迷茫。

    他好像也不知道来者何人。

    他反而不解的望着叶告与何梵,带着轻微的责备:好像怪他们为何不告诉他“吴铁翼就是铁布衫”

    其实叶告与何梵当然也不知道:吴铁翼怎会是铁布衫?又臭又烂的铁布衫又怎么竟变成了大jianian大恶的吴铁翼?──实际上,他们只知道要打大老虎,追捕jianian官吴铁翼──但吴铁翼长什么样子是什么人物,他们可没见过,只不过,也从没想过这几乎上动用了“师父”和三位师叔一齐追缉的盖世贪官,竟然会是一直待在客栈里阴魂不散又破又烂而且奇臭无比的铁布衫!

    不过,现在无论罗白乃、何梵、叶告都一眼便看得出来:

    铁布衫已无路可遁了。

    因为,在屋顶上出现那汉子之后,接着,还有人陆续出现。

    他们都自客栈内走了出来,而且很快的也极有默契的形成了包围:

    他们一共是四个人。

    四个女子,四个方向,包围住了铁布衫。

    为首一人清贵脱俗、哀艳醉人,令罗白乃“念兹在兹,无时或忘”迈到了“思君如明月,时时减清辉”之地步的:

    绮梦。

    她在。

    她来。

    ──她还活着。

    而且还活得更艳更美更绝楚,更因为她正充溢着一种报仇雪恨的快意之故吧,她现在看来更加英风飒飒,而这正是使得一个美丽女子变成美艳不可方物的盖世情怀、绝世气质。

    罗白乃看了,心中呻吟了一声,口里却喝了一声来。

    绮梦徐徐走了过来。

    她手里绰着枪。

    她盯住铁布衫,那眼神很奇怪:有愤懑、有惋惜、有憎恨、有厌恶、也有怜悯、有杀气、更有其他复杂奇异的情绪。

    她大约在离他七、八步之遥,站住,看着他,仿佛他身上的绷布是一张玄奇的藏宝图,好一会才自血色消褪的红唇里迸出了第一句话:

    “原来…真的是你。”

    铁布衫退了一步。

    他身形有些踉跄,眼里也流露出悲哀之色。

    “你既然一早已经来了…又…又何必瞒着我?”

    铁布衫低下了头。

    不知道他在看自己月下臃肿古怪的影子,还是在看自己带血崩裂的绷布,总之,他的血布和影子都在月下微微抖颤着。

    “你要欺瞒我…也不必…不必扮成这个样子啊!”说着,含泪的绮梦,走近了一步。

    “不!”

    铁布衫蓦地警觉,叫了一声,语音跟他平时的低沉沙嘎,全然不同。

    “你…不要过来!”

    他嘶声道。

    很情急。

    但语音不再如怪兽悲鸣、呕哑难听。

    ──反而,保留了一种遍阅世情中年汉子的深沉魅力。

    二黑夜的白牙

    绮梦客栈在疑神峰山下西面。

    疑神峰在山西。

    绮梦在客栈前。

    天上有月。

    月影西移。

    月照西乡,就像黑夜里的白牙,周缘还带点惊心的殷红。

    绮梦在月下,如诗如梦,但她的话,却一点也不诗意、梦味,而是腾腾杀气:

    “你怕我?…堂堂虎威通判吴铁翼,也怕我这一个小女子?”

    她口里说着,便要行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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