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不必后悔_第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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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第2/3页)

水在玻璃窗上划出几道栏杆,还有谁比她更懂得“失去”是什么感觉。

    当年有个不怕被咬的无忌,护住她孤独脆弱的心,现在呢?她环顾四周,没有,什么人都没有了。

    咬唇,疼痛冒出头,她皱眉,压压肚子,不以为意,她经常疼痛,对于痛苦,她的忍受力比常人高。

    脱去高跟鞋,她踮起脚尖转圈圈,一圈两圈三圈…

    那个夏天,mama抱着她转圈圈,风吹过耳边,是暖暖湿湿的南风天;那年秋天,无忌炮制她最怀念的夏天,抱着她,原地转圈圈,天上的星辰绕啊绕,绕得她忘记北极星在哪里,绕得树梢红叶笑弯腰,一片片落在她发间、衣襟前。

    抽痛更甚,她摇摇头,别开脸,很多事只要你别去正视,它便会慢慢消失,疼痛就是这么一回事。

    赵悯继续转圈圈,刻意忽略疼痛。

    一转二转,转得圆裙飞起来,转得她头晕目眩,摀住胸口微喘,赵悯停下脚步,笑瞇眼,彷佛眼前,他的笑靥仍在。

    “等我十八岁,我会长得和你一样高。”她说这话时,是十二岁。

    “那你的脑垂腺要很强健才办得到。”他是这么回答的。

    那是她第一次听见脑垂腺这个名词,然后,他教她甲状腺、肾上腺…他教她无数新知识,从天文地理到物理化学,他说历史给她听,他念莎士比亚同她分享,他是她的视窗,为她的人生开拓眼界。

    又痛了,赵悯深吸气,笑笑,转移注意力,让疼痛为难不到她。

    可是,这次她似乎估计错误,痛非但没有因分心减缓,反而剧烈地拉扯起她的神经,汗水落下,湿透衣衫,这次的痛比她之前经历过的无数次疼痛都要严重,情况不对…

    是哪里不对?胃痛、肠痛?她无从思考…

    用力压住肮部,手扶墙壁,她驼着背慢慢走出办公室,甫入电梯,她痛得龇牙咧嘴,想大声喊救命。

    疼痛一波波漫过,冲击着她的知觉,她大口大口吸气,近乎窒息,不行…她没办法呼吸,她真要痛死了…这是几级疼痛啊,怎地这样磨人,她的耐力忍受全都派不上用场了…

    渐渐地,黑暗在眼前形成,终于,她跌入一片宁静。

    ***--***--***--***

    当所有人围在手术室外,等待小悦手术结果同时,小悯一个人孤伶伶躺在病床上,乏人相询。

    自疼痛里幽幽醒转,恍惚间,她不知身处何处,是手臂上的点滴提供她新资讯。又入院了,生平不爱看医生的她,终是和医生有缘分。

    她正逐地失去生气,轻喘息,疼痛在,麻酔藥帮不了她了,是不?她快死了对不对?

    也许吧,她从未这么痛过,若真的就此死去,或许是个不错结局,那么,再不会有人介意她的忿忿不平,担心她会不会使手段,欺负同父异母的可怜meimei。

    轻笑出声,了不起,她还能扯动笑觉神经,赵悯忍不住想为自己掌声鼓励。

    “小姐,你醒着吗?”护士轻拍她的手臂。

    “我怎么了?”偏过头,她问。

    “你晓不晓得自己怀孕?”

    “知道。”那是他的孩子,也是他唯一不愿意承担的责任。

    “你没上妇产科检查对不对?”

    “嗯。”她甚至还没学会如何面对事实。

    “你该做产检的,那么你会早点知道受精卵没有在zigong内着床,不至于拖到现在。”护士的表情写着担忧。

    没在zigong内着床?是zigong外孕?

    “情况严重吗?”

    “你的腹腔大出血,我们必须马上替你动手术,否则有生命危险。你可以给我电话号码,好通知你的家属来签手术同意书吗?”

    家属?她能找哪一位“家属”?不能吶,他们都很忙,忙着照顾可怜的小悦,哪有时间分送给她。

    “能不能自己签?我可以对自己的生命负责。”

    护士小姐面有难色。

    “其实…不手术也没关系。”赵悯说。

    反正是危险,动手术危险,不动手术也危险,算来算去不过是一场赌注,而她这个人向来缺乏运气,总是次次赌、次次输,摆着吧,她懒得下决定了。

    “小姐,你别这样子,情况真的很危急…”

    护士劝说许久,她没提生命的重要性,她说的是可惜,昨日一个产妇死在产台上,她哭喊着说不甘心,不甘心不能亲眼看着女儿成长,她拚命挣扎,拉住医生的手说她要活下去,可惜上帝不给她机会。而赵悯,竟要把存活的机会推出门去,人间真的很不公平。

    护士小姐说动她了,她向来痛恨“不公平”于是赵悯给她电话。

    说来好笑,她给的居然是阿易的手机号码,阿易是误上贼船了,当年一句承诺,累得他那么多。

    又倦了,她好想睡。

    闭上眼睛之前,赵悯对护士说:“你别为我担心,我真的没关系,尽力过就是了,手术成功与否我不介意…”

    不介意,她的确是不介意…从来,她介意的事情都不存在,那么,放开手似乎是更好的选择。

    微微笑着,她入梦了,梦中无忌和她一人一只汤匙,挖着山一般高的草莓牛奶冰,他把甜滋滋的草莓喂进她嘴里,他说她的笑容比草莓更甜蜜…

    ***--***--***--***

    握住赵悯的手,不出口的心疼在他眼底、心底,在他的手掌中心。

    “对不起,我忘记你的骄傲,你是宁愿被冤,也不愿意收藏自尊去解释些什么的女人。”

    华华历历在目的描述让他心惊,他想起那夜,她的无助恐慌…他应该看得出来,她从不向人索讨的呀,而那天,她向他案讨拥抱、索讨安心。

    “你说每个人都有性格盲点,是的,我的盲点是自我中心,我常以自己的观点下结论。”所以他冤她,冤得理直气壮。

    小悯的手很冰、脸色很苍白,无论他怎么搓揉,都揉不出她一丝血色。

    无忌躺到她身侧,这里是总统套房,大大的病床容得下两个人。并肩,他们同小时候一样,只可惜她熟睡,无法和他聊天。

    没关系,她不说话,他来讲。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虽然你失去一侧的卵巢zigong,但还有生育能力。只不过,你仍愿意为我生儿育女吗?我不贪心的,只要有一个女儿就行,如果不是太为难,请你点头同意。”

    赵悯自然没有点头,他笑笑,把话题接续。

    “你一定不明白,为什么我在这里,没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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