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史_章一百零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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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一百零五 (第4/9页)

中胡忻攻之不已,帝为夺俸,以慰廷机。已而姜士昌、宋焘复以论廷机被黜,群情益愤。廷机力辨求罢,又疏陈十宜去,帝慰谕有加。明年四月,主事郑振先论赓十二罪,并及廷机。廷机累疏乞休,杜门数月不出。言者疑其伪,数十人交章力攻。廷机求去不已,帝屡诏勉留,且遣鸿胪趣出,坚卧不起。待命逾年,乃屏居荒庙,廷臣犹有繁言。至四十年九月,疏已百二十余上,乃陛辞出都待命。同官叶向高言廷机已行,不可再挽,乃加太子太保。赐道里费,乘传,以行人护归。居四年卒。赠少保,谥文节。

    廷机系阁籍六年,秉政止九月,无大过。言路以其与申时行、沈一贯辈密相授受,故交章逐之。辅臣以齮晷受辱,屏弃积年而后去,前此未有也。廷机辅政时,四川巡抚乔璧星锐欲讨镇雄安尧臣,与贵州守臣持议不决。廷机力主撤兵,其后卒无事,议者称之。闽人入阁,自杨荣、陈山后,以语言难晓,垂二百年无人,廷机始与叶向高并命。后周如磐、张瑞图、林钎、蒋德璘、黄景昉复相继云。

    吴道南,字会甫,崇仁人。万历十七年进士及第。授编修,进左中允。直讲东宫,太子偶旁瞩,道南即辍讲拱俟,太子为改容。历左谕德少詹事。擢礼部右侍郎,署部事。历城、高苑牛产犊,皆两首两鼻,道南请尽蠲山东诸税,召还内臣,又因灾异言貂珰敛怨,乞下诏罪己,与天下更新。皆不报。寻请追谥建文朝忠臣。京师久旱,疏言:“天下人情郁而不散,致成旱灾。如东宫天下本,不使讲明经术,练习政务,久置深闱,聪明隔塞,郁一也。法司悬缺半载,谳鞫无人,囹圄充满,有入无出,愁愤之气,上薄日星,郁二也。内藏山积,而闾阎半菽不充,曾不发帑振救,坐视其死亡转徙,郁三也。累臣满朝荐、卞孔时,时称循吏,因权珰构陷,一系数年,郁四也。废弃诸臣,实堪世用,一斥不复,山林终老,郁五也。陛下诚涣发德音,除此数郁,不崇朝而雨露遍天下矣。”帝不省。

    道南遇事有cao执,明达政体。朝鲜贡使归,请市火药,执不予。土鲁番贡玉,请勿纳。辽东议开科试士,以岩疆当重武,格不行。父丧归。服阕,即家拜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与方从哲并命。三辞不允,久之始入朝。故事,廷臣受官,先面谢乃莅任。帝不视朝久,皆先莅任。道南至,不获见,不敢入直。同官从哲为言,帝令先视事,道南疏谢。居数日,言:“臣就列经旬,仅下瑞王婚礼一疏。他若储宫出讲、诸王豫教、简大僚、举遗失、撤税使、补言官诸事,廷臣舌敝以请者,举皆杳然,岂陛下简置臣等意。”帝优诏答之,卒不行。迨帝因“梃击”之变,召见群臣慈宁宫。道南始得面谢,自是不获再见。

    织造中官刘成死,遣其党吕贵往护,贵嗾jianian民留己督造。中旨许之,命草敕。道南偕从哲争,且询疏所从进,请永杜内降,弗听。鄱阳故无商税,中官为税使,置关湖口征课。道南极言傍湖舟无所泊,多覆没,请罢关勿征,亦不纳。

    道南辅大政不为诡随,颇有时望。岁丙辰,偕礼部尚书刘楚先典会试。吴江举人沈同和者,副都御史季文子,目不知书,贿礼部吏,与同里赵鸣阳联号舍。其首场七篇,自坊刻外,皆鸣阳笔也。榜发,同和第一,鸣阳亦中式,都下大哗。道南等亟检举,诏令覆试。同和竟日构一文。下吏,戍烟瘴,鸣阳亦除名。

    先是,汤宾尹科场事,实道南发之,其党侧目。御史李嵩、周师旦遂连章论道南,而给事中刘文炳攻尤力。道南疏辨乞休,颇侵文炳。文炳遂极诋御史张至发助之。道南不能堪,言:“台谏劾阁臣,职也,未有肆口嫚骂者。臣辱国已甚,请立罢黜。”帝雅重道南,谪文炳外任,夺嵩等俸。御史韩浚、朱堦救文炳,复诋道南。道南益求去。杜门逾年,疏二十七上,帝犹勉留。会继母讣至,乃赐道里费,遣行人护归。天启初,以覃恩即家进太子太保。居二年卒。赠少保,谥文恪。

    赞曰:《传》称“道合则服从,不合则去”,其王家屏、沈鲤之谓乎!廷机虽颇丛物议,然清节不污。若于陛之世德,慎行之博闻,亦足称羽仪廊庙之选矣。

    译文

    王家屏,字忠伯,大同山阴人。隆庆二年(1568)的进士。选作庶吉士,授职为编修,参与修撰《世宗实录》。高拱的哥哥高捷以前做cao江都御史,拿官钱送给赵文华,王家屏秉直记述此事。当时高拱正掌握国政,嘱咐他稍加避讳,王家屏坚持不同意。

    万历初年,他晋升为修撰,担当日讲官。陈述奏进颇切实际,皇帝曾经慎重接受,称他为端正之士。张居正卧病,词臣们奔走替他祈祷,唯独王家屏没有去。又调任侍讲学士。万历十二年(1584)晋升为礼部右侍郎,改任吏部职,才过一个月,任命他为左侍郎兼东阁大学士,参与机要事务的处理。离开史官之职才两年就辅佐大政,以前还没有过。

    申时行主持国政,许国、王锡爵仅次于申时行,王家屏排在最后。每次议论政事,他都处事公正,坚持法度,刚正不附众。过了两年,遇上继母的丧事。皇帝赏赐他银币,快马传递,专人替他护行,丧服刚满期,诏令晋升他为礼部尚书,派遣行人召他回朝。抵达京师,三个月没能见到皇帝。王家屏因此上奏,请求在圣节御殿接受朝贺,而后将留在宫内的奏章发给有关部门,举行册立皇太子的礼仪。没有答复。又与同官上奏恳请。皇帝才在万寿节勉强光临了一次。很快就派宦官传旨王家屏,以忠诚仁爱奖励他。王家屏上奏感谢,又请求皇帝多视察朝政。过了几天,皇帝驾临一宫门接见了他,此后便深居不出。

    评事名隹于仁上奏四条劝告之语,皇帝准备从重惩治他。王家屏劝谏“:皇帝出入起居,是耳目心志的娱乐,一般官吏是不该知道,不敢劝谏的,辅佐的大臣应当先知道并干预、劝谏,所以能防止欲念于微渺之时。现在名隹于仁以一般臣子的身份劝谏,辅臣不与皇帝亲近、密切,反而缄默敛容,对上亏污了圣明的赞誉,对下使一般的臣僚蒙受不可预测的威胁,我的罪行很大,还能在圣世立身一天吗?”皇帝不高兴,将奏章留在了宫中,而名隹于仁得以完好地离去。

    万历十八年(1590)因为天气久旱请求免职,称:“近年以来,天鸣地震,星陨风霾,川竭河涸,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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