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踪塞尚_第11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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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第2/4页)

使用的蝴蝶结。

    “你认为如何?”他问安德烈。“我这样看起来像是搞装潢的吗?我的裤子可能有点过火。它是我去火岛度周末时留下来的。”

    “老实说,塞鲁斯,我唯一遇到的一位装潢师是个女的——高大结实的体格,对她自己很有信心。我记得她做垫子。事实上,我遇到她时,她身上就穿了几个。”安德烈驶离九十八号公路,开上连接法拉特岬的公路。“不用担心,你的服装不成问题,在这里最大的错误是穿亚曼尼西装。要是你这样穿,人家会以为你是私人司机。”

    “我在飞机上做了点功课,”塞鲁斯说道。“是一本讲里维耶拉的书。比利时的利奥波德国王在法拉特岬有个房子,他在游泳的时候会把他的胡子塞进塑胶封套里面。很有意思。我们快到了吗?”

    “再过两分钟。”安德列说道。他先前以为自己会很紧张;毕竟,他要用虚假的借口骗入某人的房子里。不过他那愉快的同伴似很自得其乐——他的信心是如此的有感染力——以至于安德烈日前只是感觉到期待与乐观。他很确定他们能够进入房子。然后最糟的状况是,发现塞尚的画还是在那里,挂在它该挂的地方。接着反高xdx潮,跟随着一顿美味午餐。他慢下来时,耸耸肩,转向寒鲁斯。

    “就在这个转角之后。我们需不需要停下来,做个预演?”

    “不用,”派因说道。“我想我们知道基本情节。自发性乃生命之源,亲爱的孩子。只要让我们进去,其他的交给我就可以了。”

    “要记得,老克劳德也许懂些英语。”

    “我会非常谨慎。”

    安德烈咧嘴而笑。“在那条裤子上可没有。”他在铁门前把车子停下来,按下门铃。声音自对讲机传出,尖细而生硬。“谁啊!”“日安,克劳德。我是安德烈-凯利——还记得我吗?那个摄影师。狄诺伊先生要我带他的朋友来这里。他要在客厅里做点工作。”

    “等一下。”一个味唯声,铁门缓缓地敞开来。安德列突然想到一件事,转向塞鲁斯。“你最好不要用真名。”

    “我很赞同,亲爱的孩子。”他调整他的领带。“佩斯利如何?菲特烈佩斯利,”他补充说道“三世。棕榈滩的老家族。祖先苏格兰人。”

    “不要玩得太过火。”安德烈把脚从煞车踏板上拿开,让车子慢慢地滑下车道。这几天园丁们显然忙着准备狄诺伊的归来。草坪如刺刀刮过,丝柏和棕榈树都经过修剪成形,花床也新栽上植物。从隐藏的洒水系统所喷出来的水雾,在阳光下变成一道道彩虹,房子再过去,可以瞥见地中海在远处闪烁着。

    “狄诺伊很会善待他自己,”塞鲁斯说道。“我并不介意在这边待一整个夏天。这是那位我在门阶上看到的忠仆吗?”

    “没错。”安德烈开到门口,他们下车,此时老克劳德走上前来迎接他们,他的身材粗壮,穿着棉质长裤和旧马球衫,他的脸色已经晒黑,微笑时闪着一点金光。他摇摇安德烈伸出来的手,点点头。

    “你好吗,凯利先生?”

    “太忙了,克劳德。我到处旅行。我希望能在这里多待一阵子。你呢?”

    “哦。老了。”老克劳德的目光投向站在旁边的塞鲁斯,后者手臂里拿着好多本样品布、一束漆色样本,还有一个写字夹板。

    “克劳德,这位是纽约来的佩斯利先生。”两个人互相点了头。“他将为客厅重新装潢,在他向狄诺伊家人提议之前,他需要挑颜色,还有量些尺寸。”

    “啊!”老克劳德亲切的神情转为困惑。“他们没提到这件事。”

    “没有?真奇怪。”安德烈假装想了一会儿,然后耸耸肩。“这个简单。我们为什么不打给他们?”他转向塞鲁斯,重述他刚说的话,这次用英语。

    塞鲁斯意会到他的暗示。“你认为我们应该打吗?”他为了看手表,手上的东西差点掉下来。“那边目前是凌晨三点,而你知道伯纳是重视睡眠的。”

    安德烈向塞鲁斯解释该问题。“而且很不凑巧,”他补充说道“佩斯利先生今天下午在巴黎有约会。他只有现在才有空。”

    一阵静默。安德烈试着不屏住气息。老克劳德盘算着,凝视着手表寻找灵感,最后耸耸肩。“没关系,”他说。他做了一个拿起话筒的手势,放到耳朵旁边。“稍后我会打给狄诺伊先生。”他点点头。他们进去了。

    老克劳德带着他们走过铺有地砖的玄关,打开通往客厅的双扇门。天花板长而高的房间一片昏暗,他们必须等待老克劳德拉开厚重的窗帘,缓慢地推开百叶窗,安德烈发现这个慢条斯理的过程带给他极大的痛苦。阳光从窗户涌入时,他看到华丽的壁式烛台。褪色的桃花墙壁、精心摆设的家具、欧市桑地毯、矮桌上的书籍和小古玩。跟他拍照时一楼一样,真的一模一样。

    “真是神奇。”塞鲁斯走入客厅,先把样品布和色纸放在长沙发上,然后张开双臂。“比例相当完美,照明细腻,有些家具的确非常独特。”他将双手叉在腰上,以脚轻踩大理石地板。“其实,我不是很喜欢这些壁式烛台,而且最好不要提到那些窗帘。不过我看到潜力,无穷的潜力。”

    安德烈几乎没听到他说的话。他感到无精打采,所有的希望都落空了。他瞪着壁炉上的画作,塞尚的《女人与瓜》瞪了回来,就在它该在的地方。他黯淡地注意到,即使是画框也是同一个。搞了老半天他原来是在浪费时间。

    老克劳德在门边取了位置,双手盘在胸前。显然他决定跟他们一块留下来。安德烈试着不流露出难过的语调。“有什么事情我可以效劳吗?”

    塞鲁斯递给他写字夹板和笔。“介意跟着我跑来跑去,帮我做笔记吗?非常感谢。”他的声音一点也没变。如果他正感到失望,他掩饰得非常好。“现在,我多少觉得,”他说。“整个客厅的焦点就是塞尚的画,这是一幅完美的杰作。所以我们不能让任何东西跟它抵触,对吧?颜色、抛光、布料——都必须配合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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