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攸关的时刻_南极探险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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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极探险 (第2/5页)

太阳才在那灰白色的、金属般的天空中照射几个小时。他们的房子完全像早期探险队那样,房壁是木制的,可是人们在里面仍感到时代的进步。当年,他们的前人坐在用幽暗而发臭的鲸油灯照明的昏暗房子里,终日过着不见阳光的生活,显得面容憔悴。而今,这些二十世纪的人在自己的房子里却能了解整个世界和整个科学。一盏乙炔灯放射出柔和的白光,电影机像变魔术似地为他们映出远方的奇景、热带明媚风光。一架自动钢琴在演奏音乐,唱机在歌唱,图书馆在传播当代的知识。打字机在一个房间里嗒嗒作响,第二个房间用作冲洗电影胶片和彩色胶片的暗室。地质学家在检查岩石的放射性,动物学家从捕获的企鹅身上寻找新的寄生虫,天文气象台在进行物理实验。每个人在那黑暗的月份里都分配到了工作,孤立的研究按照共同的计划构成一个灵巧的体系。因为这三十个人每晚都坚持作报告,坚持学习大学的关于重叠浮冰和北极严寒的课程,每个人都努力把自己的科学介绍给别人,他们在积极交换意见过程中丰富了自己对世界的认识。在这里,研究的专业化扫去了他们的自负,他们在共同的事业中寻求相互了解。这三十个人在一个最原始的、长期以来极其孤寂的世界中,相互交换着二十世纪的最新成就。在这房间里,大家不仅感觉到世界时钟的时时刻刻,而且也感觉到世界时钟的分分秒秒。特别令人感动的是:这些严肃的人在此期间会对他们的圣诞节感到高兴,会对他们出版的滑稽报纸《南极泰晤士报》上的小幽默感到高兴;在这里,小事——突然出现的一条鲸鱼,突然跌倒的一匹矮马——会引起他们的兴趣,而对大事——闪耀的极光,可怕的严寒,空前的孤寂——却已习以为常。

    在此期间,他们没敢前进,他们试验自己的自动雪橇,学习滑雪,训练猎犬。他们为长途旅行建立了一个补给站。日历非常缓慢地撕到了夏天(十二月份)。夏天,船舶可通过极地浮冰给他们带来家信。各个小组现在已敢于在严寒中进行锻炼性的昼日旅行,帐篷经历了考验,经验丰富了。并非一切顺利,恰恰是困难给他们增添了新的勇气。他们探险回来,全身冻僵,人很疲惫,他们受到热烈的欢呼,并沐浴在温暖的炉火光焰里。在他们经历了几天艰难困苦的生活之后,位于南纬七十七度线上的这间舒适的小屋似乎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处所。

    但有一次,一个探险队从西面回来,他们带来的消息使得小屋里一片沉寂。他们在徒步旅行时发现了阿门德逊的冬季营地。司各脱现在突然明白,除了严寒和危险以外,还有另一个人在同他争夺荣誉:挪威人阿门德逊已抢先揭开这倔强地球的秘密。他反复量度了地图。当他发现阿门德逊的冬季营地离极点要比他的营地近一百一十公里时,人们感到他的一举一动都流露出一种惊讶的心情。他感到吃惊,但并不因此而气馁。他骄傲地在自己的日记上写道:“为了我国的荣誉,前进!”

    阿门德逊这个名字在他的日记上只出现过一次。后来没有再出现。但大家感到:自从那天以后,一个恐惧的阴影一直笼罩着那幢孤独的、四周冰封的小屋。从此以后,他已没有时间去为曾使他日夜不安的名字担忧了。向极点前进

    在离小屋一英里的、作观察用的山冈上,人们不时地换岗。

    陡峭的山冈上孤零零地安装着一台仪器,好似一门抵抗无形敌人的大炮,这台仪器是用来测量日益临近的太阳初升时发出的热量的。他们等了几天,太阳尚未从地平线升起,天空已映满了霞光。这片映满了太阳奇异光辉的天空鼓舞了性急的人们。山顶上终于给这些幸福的人打来了电话:太阳出来了,几个月来,太阳在这冬夜里第一次把它的头抬起了一个小时。阳光非常微弱、苍白,微弱的阳光几乎没能使冰冷的空气恢复生气,太阳的光波几乎没能使仪器上灵敏的指针移动一下,仅仅这点景象已使他们感到高兴。探险队紧张地进行准备,以便充分利用这短暂的亮光。这短暂的亮光分不出春、夏、秋三季,对我们温暖的生命概念来讲,始终是一个严寒的冬天。自动雪橇在向前飞驰。紧跟在它后面的是用西伯利亚矮种马和狗拉的雪橇。路径事先分为一段一段,每走两天路程便建立一个补给站,为返回的人们保存新的衣服、食物和最重要的石油——酷寒中的浓缩热源。全队一起出发,好使各小组陆续返回,并给最后一个小组,即给那些经过挑选的极点征服者留下最大数量的物资,最健壮的牲畜和最好的雪橇。

    他们精心地制定了计划,甚至对不幸事故也作了周密的防范。但不幸还是发生了。经过了两天的行进,自动雪橇突然折断了,再也开不动,成了无用的负担。马匹的情况也不像人们所期望的那样好。但是,在这里牲口要比技术工具优越,因为那些中途被宰的牲口可以给狗作可口的热血食物,使狗的力量增强。

    一九一一年十一月一日,他们分组出发,从照片上可以到一支奇怪的旅行队伍在荒无人烟的原始世界的白色原野上移动。这支队伍开始是三十人,后来是二十人,再后来十人,最后只有五个人。始终走在前面的是一个披着兽皮、裹着头巾、只把胡须和眼睛露在外面的男人,煞像一只野兽。一只裹着兽皮的手牵着一匹拖着重载雪橇的马,跟在他后面是另一个同样装束、同样姿式的人,再后面又是另一个人,二十个黑点在那广袤耀眼的白色世界中形成一条流动线。夜里,他们躲在帐篷里,迎风的一面筑起一堵雪墙来保护马匹。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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