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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意外之财 (第3/3页)
的发现。 这天他们待在厕所的时间比平常久,然后在卧室碰头。杰米到的时候,克劳蒂正在整理洗好的农服,在漆黑中,一切得凭感觉。虽然男孩和女孩的袜子并没有多大的差别,但他们从没想过要穿对方的。一般拥有自己个人房间的小孩,是不喜欢跟别人合用东西的。 当克劳蒂听见杰米走动的声音,便说:“他们移动了雕像。” “你怎么知道,你收到我的电波了吗?” “什么电波?我是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他们在那里放了盏小灯,我想这样一来,守卫人员就不会绕着她巡逻了。” 杰米吐吐舌头:“好险,没被逮住。” 克劳蒂从未仔细想过自己有多幸运,她只一味专注在自己的不幸上面:“他们可把我们整惨了,我计划今晚要洗澡的,我已经忍无可忍了。” “我不在乎。”杰米说。 “那就来吧,杰米先生,我们去洗澡。就带着你那件上面绣着金银花的精美睡衣,跟着我来。” “亲爱的克劳蒂小姐,你要到哪儿洗澡啊?” “水池啊,杰米先生,喷水池!” 杰米将睡衣揽在手臂上说:“我知道,你迟早会要我进那家餐厅的。” (沙松伯格,一想到要跟你解释那家餐厅,我就生气。迟早有一天,我要你带我去那儿吃午餐。现在我决心要逼你去博物馆,不久,你就会知道我会怎么做。这家餐厅是围绕着一个喷水池建造的,喷泉的水从铜制的海豚口中喷洒出来。海豚看起来似乎刚自水中跃起,它的背后有一个艺术人像,人像生动的姿态仿佛是水种精灵的化身。若能坐在那座美好的水池边喝喝咖啡、吃吃点心,那真是无比的享受。我敢说,当你坐在那儿吃东西时、你会忘记自己的胃溃疡。) 克劳蒂和杰米悄悄地走到餐厅入口,轻易地爬过表示闭馆的丝绒绳。他们脱掉衣服,跳进水池中。克劳蒂从厕所偷来了液体香皂和纸巾。虽然水很冰,但她洗得非常愉快,杰米也一样。只是原因不同而已。 当杰米一进入水池,就觉得脚底有突出的东西,而且很平滑。当他弯腰去拿时,竟然拿起一个冰冰、圆圆的东西。他立刻跑到克劳蒂身边,小声地说:“克劳蒂,意外之财,意外之财!” 克劳蒂立刻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便开始把水池底所有的硬币全捡了起来。那全都是人们丢进水池许愿用的硬币,至少有四个人丢了一角,有一个人丢了二角五分钱。 “一定是某个有钱人丢了这个二角五分钱。”杰米说。 “是某个穷人才对。”克劳蒂纠正他,“穷人才会做发财梦。” 他们一共捡到了两元八角七分钱,双手都快捧不住了,他们一出水池,立刻冷得全身发抖,只好用从厕所偷来的纸巾尽量擦干身体,然后穿上睡衣和鞋子。 他们吃了些小点心,一切准备就绪后,便决定再到大厅去看看他们的天使。 “我真想抱抱它!”克劳蒂小声地说。 “他们可能已经在它身上装了防盗器,或许那盏灯就是个警告,最好别碰它,以免触到警铃!” “笨蛋!你懂什么。我是说抱抱它,不是要偷它!当你抱一个人时,你会知道更多有关他的事,得到更多重要的信息。” 杰米耸耸肩,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 他俩来到大厅,—同注视着天使好一会儿,杰米问道:“你觉得如何?到底是不是米开朗基罗的作品呢?” 克劳蒂说:“真正的科学家是一定要收集到全部证据,才会做出结论的。” “你一点也不像个科学家,哪有科学家会想抱雕像呢?” 克劳蒂觉得很难为情,便冷冷地说:“现在我们得去睡觉了,我们必须好好想一想。但在睡着之前,你得彻底地想想这座雕像、米开朗基罗以及整个意大利的文艺复兴。” 于是,他们便上床睡觉了。入睡之前是思维最无逻辑的时刻,但却是胡思乱想的最佳时刻。思想仿佛飘荡在不定向的风里,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当杰米疲倦、想睡而且躺在床上时,很难叫他控制自己的思想。他很不喜欢在熟睡之前太过专注于某件事。但克劳蒂对这次的思考已经有了方向。她一向对计划很在行,所以她以为杰米也—样,满载着文艺复兴的云飘向远方;没想到想家的云这时却不停地飘向杰米。 “你想家吗?”杰米问克劳蒂。 “不怎么想,”她坦白地说,“我还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 杰米安静了一会儿,然后说:“我们太没良心了,我们应该想家的。难道爸妈把我们养大是容易的吗?难道我们不该想他们吗?” 克劳蒂沉默不语,杰米等着她回答。“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听到了,我正在想。”她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又说:“你曾有过想家的经验吗?” “当然。” “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 “就是那次爸爸把我们带到吉尔阿姨家,然后他又带着mama去医院接凯文的时候。” “我也是。”克劳蒂坦白地说,“不过那时候我年纪还很小。” “你想,为什么那次我们特别想家呢?这一回离家的时间比上次久,为什么却不怎么想家呢?” 克劳蒂想了一会儿:“我想那是因为我们很担心的缘故。如果当时我知道他们是要去按凯文,我或许会知道我们为什么担心。我记得那时候你一直吸着大拇指,一整天带着旧毯子到处晃。吉尔阿姨一直想把毯子抢过来洗,说它快臭死人了。” 杰米咯咯地笑:“是啊,我想,想家就如同吸拇指的感觉一般。当你不太肯定自己时,就会想家。” “或是因为没受过良好训练。”克劳蒂补充说。 “有道理,我们都受过良好的训练呢!你瞧,我们一切都应付得了,所以如果我们不想家,那全是爸妈的责任,因为他们把我们训练得太好了。” 杰米心满意足,克劳蒂更是得意:“很高兴你提出了想家这个问题,现在我觉得自己更成熟了一点。当然,这主要是因为我—直是家中最年长的小孩,我的适应力很强。” 不久,他们便睡着了。梦里全都是天使、米开朗基罗和意大利文艺复兴,一直梦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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