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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计划出走 (第2/3页)
几乎每个星期六,史提夫都会将削铅笔机里的笔屑倒入垃圾桶。克劳蒂知道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某个星期六,克劳蒂正拿着爸妈的垃圾桶要去倒。倒垃圾之前她经轻地上下摇晃桶子,这样垃圾才不会掉出来。因为是爸妈两人共用的,所以垃圾比较多,总是溢出来。她想把mama用来擦口红的面纸摇到下面一点,却意外发现有个红色的东西从卫生纸下方露出一角来。她用指尖将它捏了起来,仔细一看,发现竟是一张十格的车票,可前往纽约、新海文以及哈特福特。通常,用过的火车票是不会出现在郊区的垃圾桶里的,它应该放在列车员的口袋里。火车车票通常是用一次划掉一格,第十次搭车时,列车员就会把票收走,那张车票已经划掉了九格。每星期五来打扫的女佣大概以为这张票已经全用过了(克劳蒂猜想她可能从未去过纽约),才会把票丢进垃圾筒里。而且爸爸向来对口袋的零钱和车票粗心大意,自然也不会察觉到。 如此一来,她和杰米便可以用剩下的一格车票来旅行,因为两张半票等于一张全票。现在他们不需再买票,就可以上车了。这样就不怕遇到站长,更可以避免被他询问一些愚蠢的问题。真是个意外的收获!克劳蒂竟从垃圾堆中捡到一趟免费的车票。她认为这是一个好兆头,他们星期三一定可以顺利离开。 星期一下午,克劳蒂在公共汽车站牌旁吩咐杰米,要他待会儿坐在她旁边,她有重要的事跟他说。通常钦卡德家的四个小孩绝不会互相等待或坐在一起。凯文则例外,每周都有人要轮流照顾他。劳动节后的星期三是开学日。因此,克劳蒂常说的“会计周”通常也自星期三开始。凯文只有六岁,现在念小学一年级;每个人都特别照顾他,尤其是钦卡德太太——至少克劳蒂是这么认为的。她认为凯文简直像个被宠坏的婴儿。一般人也许会认为,家中生了第四个小孩时,父母应该很懂得如何教育小孩才对,但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克劳蒂记得她一年级时,可没有谁特别照顾她,只有mama每天会到公共汽车站接她而已。 杰米想跟他的好朋友布鲁斯一块儿坐,他们通常在公共汽车上玩牌,每天玩也不觉得烦。(沙松伯格,这种游戏很简单、他们玩的牌叫“战争游戏”。每人拿出一张牌,数字大的可以吃掉对方的牌,如果一样大的话,就另外再出牌,胜者可拿走所有的牌。)每天傍晚,布鲁斯到站下车时,便会把他的牌带走,杰米也一样,两人还发誓不私下洗牌。每次在布鲁斯到站之前,他们就停止游戏,并用橡皮筋把牌束好,放到对方的下巴下,说:“你绝对不可以洗牌。” 克劳蒂认为这个过程令人厌烦,所以当她要杰米放弃玩牌时,心里毫不愧疚。不过,杰米却很不高兴,根本无心听克劳蒂说什么。他整个人陷在座位里,嘴翘得嘟嘟的;眉毛皱成一团,看起来像个刮了胡子的小尼安德塔人。克劳蒂什么也没说,只等他先冷静下来。 杰米开口了:“天啊,克劳蒂,你干吗不找史提夫?” “我就是不想跟史提夫坐在一起。”克劳蒂答道。 杰米恳求地说:“选他嘛!求你了!” 克劳蒂已完全准备好了:“我选定你跟我一起去历险!” 杰米有些犹豫:“如果你选别人,我是不会介意的。” 克劳蒂望向窗外,默默不语。杰米无奈地说:“既然我已坐在你旁边,那就快告诉我吧!” 克劳蒂依然一语不发地看着窗外,杰米有点不耐烦了:“既然我已坐到你身边.那就告诉我吧!” 克劳蒂依然按兵不动,杰米这下火大了:“你是怎么回事?先是打断我玩牌,现在又不跟我说为什么,真是不讲道理。” “我想选你跟我一起共赴人生中最大的艰险。”克劳蒂加强了语气。 “你说过了。”他咬牙切齿地说,“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真正的目的了吧?” “我决定离家出走,而且选择你陪我一道走。” “为什么选我?怎么不选史提夫呢?” 克劳蒂叹了口气说:“我不要史提夫,他也是我想逃离的事物之一,我要跟你一起走。” 杰米有点沾沾自喜,他心动了。(沙松伯格,恭维是最好的武器,适时利用一下,可以深深打动人心。)他不再想为何选上他,转而开始想他是如何被选上的这个问题。他坐直身子,拉开夹克拉链,一双脚跷在椅子上,手则抱着弯曲的膝盖,从嘴角挤出话来:“好吧,克劳蒂,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要怎么走呢?” 克劳蒂说:“我们星期三走。现在我告诉你整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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