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8岁_十二月二十二全世界都8岁冬至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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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二十二全世界都8岁冬至 (第5/6页)

我大张的嘴里,我高叫江寻的呼喊还没发出,就像喷泉那样又吐了。

    我是可以追到江寻的,我也同样可以下手。

    傍晚六时

    朗廓胡同口上的曼丽酒家难时放送摇滚音乐。每晚这个时候它用音乐通知该去那儿的人们,营业了,快去吧。

    在我们这儿,每到夜晚总是有许许多多的说法,街上可以听到的都是流狼汉的话题。而这座城里有身份有钱的人都在曼丽,那里的话题随着服装档次的提高都变得温文尔雅了。

    我的头有些沉,脚步凌乱,可我很清醒。不是我说我没喝醉,我的的确确没醉。

    我朝旗杆下的人们走去。旗杆伟岸可是没有挂旗。旗杆下的水泥台在夜晚却难得空出位置。有两个流狼汉坐在那扯探,其中一个高叫:

    "快来人啊,他要强好我!"

    不会有人过去,因为他们是流狼汉。他们找好夜晚安眠的位置以后,就对这晴朗的夜空抒发欲望。我从酒馆回家总是路过他们,我已经错过上百次机会,这次不会再错过。

    两个流狼汉中的一个被人叫走了。剩下的那个就势躺在水泥台上。我推他一下,在他身体屈成的弯里坐下。

    他说:"那边不是还有地方吗?"

    "睡这么早没劲,起来扯扯。"

    "起来就起来。"他起来坐定打量我一番,然后说:"你怎么穿得这么好。大衣哪儿来的?"

    "解放军给的。"

    "你没跟他干好事吧?解放军咋不给我呢?"

    "不许说解放军坏话,他们都是好人。"

    "那你敢不敢跟我去西草坡?"

    "去干啥?"

    "去看大白屁股。"他说着抬手在空中画个半圆,"又肥又白。去不去呢?有月亮什么都看得见。你只要不被他们看见,不会挨揍。他们可都是外面来的有钱人。"

    "那要是没月亮呢?"

    "他们有摩托车,车灯一开比月亮还亮,看得更清楚。都是日本买来的名牌摩托。"

    '宏达吗?"

    "还有川奇。"

    "你自己去吧。"

    "你装相。那天你跟一个大个儿我们也都看见了。在贸易公司的窗户底下,你可真没劲。人家大个儿那样是喜欢你,你喊什么警察?那时候谁喊警察呀?你看你自己多丑,太不懂事。"

    "你瞎说吧,我怎么想不出有这回事。"

    "瞎说?真是!他们都看见了,咱们可以去问。"

    他说着站起身,我就势倒在他刚才的位置上,我一阵难过,怎么会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我迷迷糊糊躺在那儿,有人推cao我。我想刚才那家伙来要位置。我说:

    "西草坡怎么样?月亮还是车灯?"

    "嘿,哥们儿今晚撞好运了,这妹儿知道西草坡一定错不了。"

    我睁开眼睛:

    "你是谁?"

    那胖男人费力地蹲在我跟前:

    '哪有这么问的?是跟我走还是我跟你去?"

    "随你便。"我马上明白了。

    "开价吧。"

    "一千。"我说。

    "嘿,你怎么敢跟猪要一个价,刚混的?"

    "哪儿,老杆子了,跟你奶奶干的年头差不多。"

    "你"

    "告诉你,本姑娘一千还打不住,我有麻风、这还得再加五百。"

    他像弹簧似的跳出好远。我高兴。我一说我有麻风我就畅快得不行,真神。就像没家没业的流狼汉一样,无忧无虑乐得逍遥。

    我活着这么久了,从没活出现在这个味道。我哪有什么家?我不用回家就是没家,我可以睡在这儿,那儿也行。饿了去酒馆能找到各式各样的菜底板报。我再也不用洗澡,下半辈子都可以不洗。白天晒太阳,晚上看月亮。我可以在阳光好的时候把身子骨儿拿出来晚晾。把虱子挤死,把虱子的鲜血路在裤子上。别容那么多衣服,长裙短衫的纯粹是装蒜。我可以探着满是污秽的肌肤对那些我能看上眼儿的小伙笑笑,飞个媚眼,吓得他们脚步慌乱,屁滚尿流,我还可以大喊"我有麻风"冲进人群,把他们吓得望风逃窜,警察抓我我说我没麻风,在街上,那是说时候忘了说"没'字…

    "你站这儿干什么?滚!"

    他站在我的侧面一定很久了。我转头看他时他一劲咽吐沫。他是酒店老板娘的儿子,十五岁的小男孩,那么腼腆。

    "你真扫兴,快走。"见他还没走的意思我又补上一句:"我正做梦呢,你快滚。"

    "你喝多了。"他说。

    "管不着,快滚。"

    他站着不动,握着两只拳头。像是有种的样儿。

    "小男孩你爱上找了?告诉你我有麻风。你不走就过来吧,让我给你点甜头儿。"

    '哦妈让我给你送钱,你喝酒剩的。"

    他说话时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我。他紧张地往前近一步把钱放在我面前的水泥台上,然后退着走,直到酒馆。他把我刚刚确立的一切都搅了。

    我不禁又生疑心,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儿?难道我常在这儿呆吗?

    夜里十时左右

    我终于离开小昭广场,想去罗兰家。路上只有树木和建筑,我觉得孤单单的。可这会儿能想起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江寻,一个是老七。

    老七不漂亮但是丰满,线条起伏跟洋人似的。老七跟我说她跟男人的事,总是省略事件发生的时间地点,那些男人也没名投姓,就是从前有个男的多大岁数。可老七真奇怪,她这些事怎么能瞒得了我呢?

    跟她谈恋爱的那小伙儿是班上最高的男生。他不放过任何机会,总爱以老七的男朋友自居。老七讨厌他这模样。

    老七居心叵测,干什么总想瞒我,可我总能事先知道,这事也真奇。

    老七和郑泽一块回到寝室,可别人却在教室。老七事先要四下看看,可郑泽着急去上课一劲摧她快说。

    郑泽是个苍白瘦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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