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_第四一章两眼泪不干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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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一章两眼泪不干 (第3/7页)

  大汉们呼哨一声,就有两匹骆驼伏下身来。

    熊猫儿忍不住问道:“这是干什么?”

    那大汉冷冷道:“这就叫沙漠之舟,你乖乖坐上去吧。”

    说话间,熊猫儿已被塞入骆峰上那小小的帐篷里。

    朱七七黯然瞧着沈狼,她自己还能和沈狼挤在这小小的帐篷里,渡过人生最后的一段旅途,心里也不知是甜是苦。

    突然间,只见白飞飞又纵马而来,格格笑道:“坐在高高的骆驼上,走过夕阳的沙漠,这是否也颇有诗意?朱七七,你想和谁坐在一起呢?”

    朱七七咬着牙,不说话。

    白飞飞笑道:“你不愿意睬我,是么…好。”

    她脸色一沉,以鞭梢指着王怜花道:“将这位姑娘和他放在一匹骆驼上…王怜花,我总算对你不错,是么…”纵鞭一扬,放声大笑,纵马而去。

    朱七七心都碎了,嘶声道:“白飞飞,求求你…求求你,这已是咱们最后一段路了,你让我和沈狼在一起,我死也感激你。”

    但白飞飞头也不回,却早已去远了。

    王怜花悠悠道:“算了吧,你喊也没有用的…其实我和沈狼也差不了多少,你就把我当成沈狼又有什么关系。”

    朱七七眼波绝望地瞧着沈狼,颤声道:“沈狼…沈狼…沈狼。”

    此时此刻,她什么都已说不出来,只有不断地呼唤沈狼的名字了,每一声呼叫中,都充满了令人断肠的悲伤与怨恨,就连那些大汉们都似已不忍卒听,深情的恋人临死前还要被人拆散,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悲惨的事。

    朱七七又怎能不柔肠寸断,痛哭失声。

    沈狼温柔地瞧着她,一字字道:“你放心,这绝不会是我们最后一段路的。”

    朱七七痛哭道:“但我现在却情愿死…我现在死了,至少还能瞧着你。”

    熊猫儿瞧着他们,心里什么都已忘了,只乘下悲愤,他突然嘶声大呼道:“苍天呀苍天,求求你让我活着,我绝不能就这样含恨而死。”

    风沙卷起,卷没了苍穹。

    他悲愤的呼声,也无助地消失在呼号着的狂风里。

    一块木板巧妙地架在驼峰间,那小小的帐篷便搭在这木板上,骆驼行在风沙中,帐篷也随风摇动。

    沈狼与熊猫儿就像是坐在风狼中的一叶扁舟里,一声声震耳的驼铃,在狂风里听来竟仿佛十分遥远。

    而朱七七…朱七七更像是已远在天畔。

    熊猫儿没有说话,他甚至连瞧都不敢去瞧沈狼,他怕一瞧见沈狼,就要忍不住流下泪来。

    沈狼却在静静地瞧着他,他的脸,距离沈狼远不到一尺,搭在驼峰上的帐篷,自然小得可怜。

    夜己很深了,纵然近在飓尺的脸,也渐渐瞧不清楚,快活王似乎急着要回去,竟冒着风沙连夜赶路。

    也不知过了多久,熊猫儿终于抬起头来。

    朦胧中,他只见沈狼的脸安详的很,这种不可思议的忍耐力,几乎已不是人类所具有的。

    熊猫儿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在想什么?”

    沈狼道:“在这种时候,最好什么也不要想。”

    熊猫儿道:“但…但你想咱们还有机会逃么?”

    沈狼微微一笑,道:“只要活着,总有机会的。”

    熊猫儿嘶声道:“但我们又还能活多久?”

    沈狼缓缓道:“看情形白飞飞并不想杀死我们,否则她就绝不会用言语拦阻了快活王,也许,她觉得还没有将我们折磨够,而我们只有活着时,她才能折磨我们,所以,她绝不会让我们死的…”

    熊猫儿惨然道:“这样活着,和死又有什么区别。”

    沈狼道:“有区别的…只要能活着,就和死不同;所以,你我绝不能自暴自弃,我们一定要白飞飞觉得有折磨的价值,我们才能活下去。”

    他微微一笑,接道:“还有信心,最主要的是信心,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有活下去的信心,只有生存,才是人类真正的价值。”

    熊猫儿瞧着他,瞧着他虽然柔和,但却永不屈服的目光,瞧着他那永远不会在任何折磨下消失的微笑…

    这正是值得全人类为之骄做的典型。

    熊猫儿忍不住自心底发出崇敬的一笑,叹道:“你和白飞飞,又是多么不同的两种人,她的生存是为了死亡与仇恨,而你,你纵然死,却也是为了别人的生存…”

    外面狂风的狂号声更凄厉了,就像是妖魔的呼号,一心要攫取人们的生命,撕裂人们的灵魂。

    突然间,前面传来洪亮的呼声。

    “停步…扎营…停步…扎营!”

    呼声一声接着一声,在狂风中从前面传到后面。浩浩荡荡的骆驼队,终于完全停顿下来。

    但沈狼与熊猫儿还是被留在这小小的帐篷里,直过了有约摸顿饭工夫,才有人将他们移出去。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既没有嘈杂的人声,也没有搬运物件声,更没有敲打声。

    但此刻,他们却瞧见快活王那豪华的帐幕已在一个避风的大沙丘后支起,还有四五个较小的帐篷分列在两旁。

    两条大汉将他们送到最左边的一个帐篷里,帐篷里零乱地堆着些杂物,一人蜷曲在角落中,那正是朱七七。

    朱七七早已在期待着沈狼,此刻,她瞧见了沈狼,她目光中充满了悲哀,也充满了渴望。

    她渴望能投入沈狼怀中,渴望能与沈狼紧紧拥抱在一起,即使她将在这拥抱中粉身碎骨,她也在所不惜。

    只是,沈狼却被放在另一个角落里,他们间距离不过飓尺,但在她眼中却仿佛天涯般遥远。

    她纵然用尽了所有力量,也无法向沈狼那边移动一寸,她根本无法触及他那纤长的手掌,坚实的胸膛。

    她唯一能触及的,只是他那温柔的目光。

    她目光已和他溶化在一起——那不止是目光的溶化,也是生命的溶化,灵魂的契合,那正是没有任何力量所能分开的。

    那已不需任何言语来表示他们的心意。

    王怜花长叹一声道:“沈狼,你莫要怪我,那不是我的主意。”

    沈狼微微一笑,道:“没有人怪你。”

    王怜花苦笑道:“我虽然和她在一个帐篷里,但那罪却真不仔受,她竞始终瞪大了眼睛,瞪着我,她好像恨不得一口咬断我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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