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狄龙子_第十六回高处可胜寒雪岭罡风冰悬万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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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回高处可胜寒雪岭罡风冰悬万 (第6/9页)

原,饭后正在商计未来之事,简冰如忽带沈煌寻来。淑华母子相见,悲喜交集。冰如便把文麟喊在一旁,道:“冯村这场恶斗暂时已算揭过,明年雪山斗寒一战,还有一年多的光阴,到场的人全是正邪两方能手,龙子等几个小兄妹,在苍山三友传授勤练之下,限于天资,到时能否都去,此时还难预料。你年既较长,就肯用功,也恐未必胜任。晏瑰正打算劝淑华母子在阆中一带开垦出一片土地,准备招集流亡,使那些穷苦的人得安所业。蔡三姑也要同去,此女对你甚是情痴,你意如何?”

    文麟心想,如和三女一起同往开垦,便晏瑰不强作主张,淑华也必强劝自己与三姑成婚,不去,心又恋恋,想了又想,忽然跪地说道:“弟子只求恩师垂怜,允许弟子正式拜师,相从练剑,将来好做点事。明知资质大差,年纪又长,学起来非但要累师父多费好些心力,成就也必不高,但是弟子具有万分热诚,若以毅力恒心领有真传,也许能有成功之日。至于蔡三姑,弟子本来万分感激,无奈此生业已决心学成本领,跟随师父修积善功,非但对他没有婚姻之想,不瞒师父说,便是淑华二姊,弟子以前对她原极敬爱,虽觉二姊夫死之后,不应专顾虚名,守那世俗礼法,但是人各有志,不能相强,只管私心爱慕,并无别念。近日饱经忧患,和诸位前辈老少英侠见了几次,越觉一个人既不应庸庸碌碌,虚生一世,更不应为了儿女之私,心灰意懒,消了志气。

    “生在这样时代,弟子平日耳目所及,从上到下有许多事均不合情理,功名二字,更是家天下的人用来愚民的诡计,稍微明白一点的人便知其伪。无奈历代相传,由来已久,急切问无从更改,为了一家一姓本身的私利,上行下效,由大而小,从王侯将相到文武官吏,都是个以大压小的做法,只把亿万人的脂膏供给他们的极欲穷奢,别的全不在他们心上;一班土豪恶霸乘虚而入,借着国家制度不良,因而上下勾结,无所不为,无数人民早已落在水深火热之中,而各异派的凶人恶贼再从而兴风作狼,有的与上面所说这一类人互相倚重,狼狈为jianian,有的专一收纳徒党,明目张胆残害善良,罪恶如山,无人敢管。

    “弟子起初只知闭门读书,不向外事,只有时阅历朝史迹,觉着好些事不近情理,一姓人家天下的制度,一代比一代来得凶毒厉害,老百姓痛苦太深,除却废书一叹而外,别的都不晓得。近年随朋友隐居小三峡,常与当地父老闲谈,也只多知道一点民间疾苦,并不知道昏君jianian臣、贪官污吏、土豪恶霸之外,还有许多为恶多端的僧道恶贼。这扭转乾坤,把家天下改为公众人天下的大业,将来虽是势所必然,非改变过来不可,但不知要隔多少百年才能见到,弟子一个人智力有限,就有此志气,不到时机也无法作此梦想,釜底抽薪,救一点是一点,使一般百姓少受一点苦难,将来或者能够办到。眼前放着明师高人,正是意想不到的良机,再如错过,只想结一佳偶,隐居山中,享受一生清福,非但近于自暴自弃,也辜负恩师对我一番厚爱。弟子既不愿求什功名,做那一家一姓的奴仆爪牙,惟有拼用十年苦功,先将本领学会,再出救人,虽不能将亿万人民救离苦海,随同恩师除暴安良、扶危济困,也是快心之事。昨夜已将主意打定,决不再作室家之想,对于二姊、三姊仍是同样敬爱,更无他意,只愿永为骨rou之交,等弟子学成剑术,再图相见而已。”

    说时,晏瑰在旁两次想要开口,均被冰如拦住。淑华人在隔壁,暗中偷听,知道文麟固执成见,非但不与三姑结婚,连昨日所说打算从此同居山中永为骨rou之交,连三姑一起彼此不再分离、专一帮助自己一同开垦的念头也都打消,虽未明言披发入山,分明心已伤透,此去已必不会再来,越想越难过,又不便出来说话,更恐三姑听了心情悲苦,正急得心里乱跳,巴不得简、晏二人能够劝止,或是不会拜师,才可挽回。及至偷偷一看,冰如先听文麟跪求,将他拉起,仍令坐下,面上似有不快之容,中间面容忽转,听完先不回答,也不令晏瑰开口,沉吟了片刻,忽然面向文麟,正色说道:“你真有这样志气么?”文麟脱口答道:“弟子如有虚假,敢誓天日!”冰如还未开口,晏瑰已忍不住哈哈笑道:“文弟真能醒悟,再好没有。你虽有激而发,能够舍己之外,还肯为人出力,已算是难得的了。”

    冰如一面止住文麟,不令回答,笑道:“你料错了。他这心志固因一时受激而起,但他天性聪明,极有志气,想是昨夜同了你们回来,心思烦乱,两面为难,既不舍放弃他那成见,又觉对人不起,始而专从个人私见着想,后来想起连日经过和所见所闻,忽然触机,由此警觉,知道人非专为自己而生,又见所识这几个小人无一成年,人山没有多久,哪一个都是力争上游,功力日进,他虽从我学了一些基本功夫,休说别位英侠,连几个小人都比不上,这才想到前半生的光阴心力都是白费,那专门用来名为求取功名,实则一心一意做人奴仆的书本读了多少,并无用处,前途更是渺茫,身为男子,随便遇见几个强盗,便吓得胆战心惊,还要仰仗幼童妇女保护,再想到那日被人掳去之事,心中越发难过,越想越穿,这才打定主意从我为师,意欲将来做点事业,并非为了所愿不遂,一激之下便要披发入山,灰心人世。

    “我说此言并非武断,因为他和沈煌入山之后,我先因他年长,只传一点强身健力的基本功夫,起初只觉他人好,并未重视,后在暗中查看,非但用功极勤,更不因为不如沈煌而不努力,也无丝毫寻常读书人的习气,人既勤谨,又有见识,与那些专读死书的人大不相同,他每日自身功课一完,不是用心教读沈煌,爱如亲生,情逾父子,体贴勉励,无微不至,便是亲身斫柴,采掘山粮,把我茅篷所存的种子依时耕种,从早到夜极少休息,从未贪过安逸。

    “那日我看他所改沈煌文课,对于历代兴亡之迹,均就当时形势事迹旁征博引来作论断,不为史官所愚,极有见解,觉着奇怪。再一看他所作日记,非但识见高超,深知这两三千年来政治文章的利弊,并还以古证今,举出许多事实来揭发史书上那些最负盛名的圣君贤相以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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