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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子  (第4/4页)
个女人为争一个男人而谈判。有什么好谈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掉了他,再找别人,自从与坚分手之后,我也老皮老rou了。    隔没多久,门铃响,我心一跳,怕是范文原。去打开门,原来是她,虽然明明知道是另外一个人,也不禁吓了一跳。    我讽刺的说:“到今日,我才发觉我不喜欢自己的样子。”    她耸耸肩。“不请我进来?”    她远道找上门来,一定有她的意思。    我伸伸手。    她坐下。“不介意我抽烟?”    “请便。”    “范文原叫我来向你道歉。”    “啊。”我心一抽紧,不怕预言一句,看样子患心脏病故世的将是我。    我呆半晌。“也不需道歉,”我低下头。“既然你们和好如初,皆大欢喜,我不过…是他一个很普通的朋友。”说到这里忍不住黯然。    她睁大眼睛。“不,你完全误会了。”    我误会?    “他说你与我是不同的两个人,一眼看上去很相似,相处久了,根本不是那回事,很明显,席小姐,有些优点你有我无,”她仰起傲气的下巴。“当然有很多优点我有你无。不过范文原比较欣赏你的优点而已。”    她说得对,叫我向一个敌对的女人道歉,我就做不到。    她这一番话,把我说得既惊又喜,怔在当地。    “是不是?我同你说我有要紧的话要讲。文原是个死心肠的好男人,略欠冲劲,但十分可靠,其实我这次回来,不过是探望他--他没有告诉你吧?我是她的远房表妹--我没有吃回头草的意思,我已经订婚了。”她伸出手,展示那枚晶光灿烂的戒指。    我的心渐渐踏实,全身的细胞渐渐恢复生机。    她说下去。“可是他不应告诉全世界的人说我已死。男女分手是很普通的事,都咒对方死了,那么伤亡岂非太过惨重?也许我把他伤得实在太厉害,也许只有这样,他才能彻底忘掉我,算了,过去的一切都算了,早知我也不必再回来看他。”她扬扬手。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没有告诉过你?”她讶异。    “没有。”    “你也没追问?”    我摇摇头。“我并没有太强的好奇心,他不说的事,我从来不问。”    “好耐力!”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好了,我来过了,现在又是我退出的时候,你若真对范文原有意思,与他通一个消息,若无意思,也凭你自己。”    她站起来。    “你的名字--”    “我是你的影子。”她开玩笑说。“名字代表什么?知来作甚?大家都忘了我,岂不是好?”    “大家都忘了你,你岂非异常寂寞?”    “也不会,我另有我的世界。”她笑得很潇洒。    “再见。”我替她打开门。    她再细细端详我。“文原说得对,我与你绝对是两个人,我的皮肤比你好。”她哈哈大笑,拂袖而去。    文原说得对。    她比我嚣张、大方、爽快,拿得起放得下,我比她小心眼、计较,以及多思想。    这一切,是否因为我比她更重视文原?    我想也是原因之一。    当你重视及在乎一个人的时候,再也大方不起来,这简直是可以肯定的。    我的确重视范文原。    “我的影子”走后,我情绪波动不已,觉得最好不要在这种时候作出任何匆忙的决定,于是斟了杯啤酒,佯装看电视,静静思考。    是否该与范文原通个电话?    如果由我主动与他通消息,只表示一件事:我原谅他的一切。    但这老小子明明欺骗我,连同一家,同口异声说他旧情人已经死亡,真正老套。    我吞下一大口冰冻啤酒,真是老套,我竟会入了他的局。    简直不可恕。    等他跟我通消息是真,我万万不可送上门去。这不是故弄玄虚,这是原则问题。    思想搞通之后,内心比较安逸,我便关熄电视。    范文原这个人,我长叹一声。    姊姊又来了。“一点点小事长吁短叹,”其实她并不知道真相。“没男朋友又叹,有男朋友又叹,到底想怎么样才满足?”    “人是永远不会满足的,人生便是这样。”    过数日,文原焦急的来求情。    我抢白他。“你干脆也告诉人我得了血癌死掉,岂不是好?一笔勾销。”    他作不了声。    隔很久,他说:“我是逼不得已。”    “将来还有很多逼不得已的故事待你来编呢。”我说。“讲得活灵活现。”    “过去的事…”    “既往不咎?”    “茵茵,请你高抬贵手。”    “那就得看你如何将功赎罪了。”    他既是欢喜,又是懊恼。“都是我不好。”    “一次谎言,终生受罪。”我笑。    “但请相信我,我心中只有一个人。”    这我是相信的。    “我过来见你好不好?”    “好。”我说。    但愿我的“影子”永远别再出现。    我是我,她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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