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乐抗拆记_第46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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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第6/14页)

当时为防走漏消息导致何无畏被人截击,必须让他在最短时间内带走证件,慌忙之中你们索核得不仔细也是正常的。何况,要不是丁香街的人,哪个傻瓜会把自家的房产证、身份证搅和到这件事情里来。如果不是丁香街的房产证,就算唐听山答应出高价,外街的也得不到赔偿。但是我们忽略了做花地。石八斤说他也听说过做花地,但不是很清楚。我说,这是中国式拆迁一个公开的秘密——如果要拆迁一条街,消息是不会提前公布的。但有些提前得知消息的权贵会把自己亲戚安插进来,低价买一套房,或者根本就指一片公用地、空地,再私下委托过硬关系办理一个房产证,拆迁赔偿时可以得到很高的价。开发商愿意这么干,它属于隐秘行贿,一次就高达二三百万,要是狠一点,直接把一条街的公共厕所或垃圾场以民宅为名全办了房产证,这块地就是上千万。有些小贪小污是开点假餐饮发票回去报账,这叫做花账。而这个就厉害得多,叫做花地。南方有的也叫花房或花楼,所以有句话是,与其炒楼花,不如做花楼。有细心的人会问,房管部门怎么敢把一块公用空地和工棚办出民宅房产证。大家知道,拆迁一条街,无论是价格谈判还是抗拆迁,大家会都焦头烂额,哪儿有精力再核对街上有处空地或一间厕所的真伪。想核对拆迁办也不给你这机会。而且核算房屋面积本来就是极猫腻的事,以滴水线算宅基地,还是以屋墙体,木板搭出来一处空间是否算面积,室外厨房延伸面积到底按什么比例统计…这就给具体核量的部门很大油水,多给一家算十平米,回扣是不用说的。要是硬性少算两米,这部分面积价值的钱,算核量者的。一条街总面积巨大,上面只会有一个总量控制,这个之下都是可贪污面积。而且还查不出来。即使有人质疑,有关部门也会以老街改造,户型复杂、性质难辨作为理由,挖东家rou补西家墙,利润非常之大。很多街上会有工厂厂房,这个就更难算了。如果把厂房某工棚核量为官员亲戚的私宅,不费吹灰之力。还不怕追查,因为早就拿了油水的厂长会积极配合,说这正是我厂老员工,当初亏待人家了,让人家住了四年的工棚。最大胆也是目前最流行的就是,连空地和木板房都不指定一个,直接办了证件,只要拆迁完成就可得到赔偿。那么复杂的国情,更加复杂的街情,一条街拆了后就是废墟,哪儿还有证据追查?曾有较真儿的去查,结果被告知:这是开发商和官员之间的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钱可是人开发商出的,又不是抢哪位街民的房子,不算违法。我说得很细,连石八斤这笨人也想明白了,很是愤愤不平,大声说:我们花一辈子挣一套房,他们就一张纸,睡了一觉,就挣了几套房,哼,我一定要找到这做花地的女人。当下用他粗大的指头哗哗翻着。忽然又有些疑惑:我亲自打了170张收条的,明明有170户真正的丁香街人家,这个女人怎么混得进来。我说:你这熊货,你以为有170户真实丁香街人家,现在看来只有169户。我们一直以为有3家是悄悄跟唐听山签了合同的,其实是4家。中国式拆迁除了暴力外,还有各个击破,那些悄悄跟开发商签了约,有的是心理崩溃,有的根本就是私通开发商,哪里好意思跑出来说。米粒显然利用这个,顶替了其中一家。这就是她心细的地方,利用了中国人心不齐、互相保密的弱点。这更加印证上面我所说的道理,做花地在中国真是大有空间。你看,我们还统计了数量的,都轻易蒙混过关,那些街互相之间根本不知道,做他奶奶十个八花地房,比上个茅房还容易。石八斤这次是彻底明白了,使劲往手上吐了口唾沫,开始清点收条。我的心都快跳出来,转头看雪山。当谜底即将揭晓时,我怕太受刺激。石八斤大吼一声:是这个了,我从不认识,她的名字,郝乖?我不解地问:什么,名字叫郝乖。石八斤说:不是郝乖,是这名字看上去好,这名字叫,米粒。我转身时差点把胯扭脱了:什么?米粒!怎么可能是米粒?!我已经做好十二万分的心理准

    石八斤说:不是郝乖,是这名字看上去好,这名字叫,米粒。

    我转身时差点把胯扭脱了:什么?米粒!怎么可能是米粒?!

    我已经做好十二万分的心理准备,但这个名字还是让我发狂。我冲过去拿着那张纸,字体娟秀,特别那米字,像一个女人长袖善舞…

    可这只是收条,没有照片。我不知这颗米粒和那颗米粒是否同名同姓。大学时毕然泡她时,我见过一两次,印象中长得漂亮,但十年了,物是人非。那天包一头交证件时我也瞄了一眼,只记得有个美人痣,但印象模糊,见到本人肯定会有印象。

    一把将诗稿抓下来,把毕然按在地下让他吃诗稿。毕然坚决不从,被暴打一顿。最后还是把诗稿吃了下去。窦麻子他们扬长而去。毕然却号啕大哭,然后见纸就吃,连吃边喊:你们让我吃纸,我吃,我全吃。肖咪咪此时已吓得面无人色,觉得丁香街已待不下去,中午就以光速逃得不见人影了。毕然流落街头,竟然跑到街口那边的派出所要求吃纸。当时所长已皱着眉在说这人又疯了,送精神病院吧。幸好高姐赶了过去,把他强行拉回,并收留了他。天要绝我,现在只有毕然能找到米粒,他却又疯了。戈壁毕然每回都找节骨眼儿上发疯,我让菜刀妹赶紧把毕然送到蒙游,他的脑子现在是全丁香街证件的保险柜密码。菜刀妹不及细问,挂下电话就找高姐。我得找到肖咪咪,这小人也不管兄弟死活。他竟打来电话:雷政策在电话里跟一个女人说,手里有唐听山丢脸的把柄。而那女人对雷政策说,她手里的把柄可以让唐听山去跳楼。我大喊:你,一定要找到这个女人,天天监听,把你狗日的耳朵长在手机上,手机费用我全包了。老天给了我转机。这女人一定是米粒。现在能掌握让唐听山跳楼把柄的女人,只能是米粒。我的推理没有错,雷政策果然跟米粒有一腿。菜刀妹把毕然带到蒙游,我心酸了一酸。这呆子目光又空空的。但我还是要问他关于米粒的事情,这时得狠心,只要他告诉我米粒住在哪里,我就带人把证件抢回来。从肖咪咪转述的内容中,发现米粒还没来得及把证件卖给唐听山,也许她还在想更周密的计划。毕竟跟唐听山做交易得小心。我把毕然专门带到当初游行喊口号的山谷里,牵着他的手慢慢走。跟他回忆大学时的故事,回忆刚到丁香街被菜刀妹追杀的情景,还跟他念了一会儿诗…还有13天,有些时间,我不能cao之过急,要慢慢勾起他的记忆。我有信心把他恢复过来。至少这次,他看上去比上次上钉维乐园,病情还是要轻。当天晚上,我们还举行了一次篝火晚会。菜刀妹还跳了一曲藏族的《酥油飘香》,身段很漂亮。想不到她除了LadyGaga外,还会这么柔美的舞。她说这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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