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墨舂秋汪精卫_第09章新知话旧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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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9章新知话旧 (第7/10页)

虽在支持复辟的”督军团”中,却已向段祺瑞表明了反对张勋的态度;所以跟直隶财政厅打得上交道。当时将厅长汪士元请了来,说知究竟;汪士元表示库空如洗,不过有开滦的股票100万元,市价高于面额。只是仓卒之间,何从去押借如许巨款?

    这就要看曹汝霖的办法了。他悄然带了股票进京,怕正金银行因为牵涉到中国的内政,态度持重,不愿接受;所以去找三菱公司的”支店长”秋山昱,很顺利地照片面抵借100万元,办好手续,带了天津正金银行兑付的支票,当天赶回天津,太阳还未下山。

    这是溥仪第二次做皇帝的民国6年7月1日的话;第二天段祺瑞嫡系的盐务署长李思浩,由北京带来”监馀”款50万元;第三天便有”马厂誓师”之举了。

    那篇檄文出于梁启超的手笔,自然不同凡响;段祺瑞慷慨登坛,一战成功,将自封”北洋大臣直隶总督”正带着携有机关枪的卫士”上朝”的”辫帅”张勋,逼到了荷兰公使馆避难。段祺瑞搏到了一个”再造共和”的美名,入京组阁,名利双收,完全得力于临时能筹得收买冯玉祥的一笔巨款,所以段祺瑞对曹汝霖格外另眼相看;他对林长民既有连袁世凯的二十一条都架弄在他头上,落得个”卖国贼”的恶名,自是恨之入刺骨,在段祺瑞面前绝不会说林长民的好话。曾云霈也是因为有这些阻力,需要慢慢化解,才劝林长民稍安毋躁。

    可是,林长民又何得不躁?因为第一、江南已是孙传芳的天下,段祺瑞连他的门生福建督军王永泉都无法庇护,在北京又深受冯玉祥的威胁,还能”执政”几时,实在难说。

    其次,年关将近,不知何以卒岁;如果膺聘到关外,将来如何不说,至少一笔”安家银两”可救燃眉之急。因此,虽有少数知道这件事的同乡知交,劝他出处与慎重;他总说”已经答应了人家,不能不践约去走一遭”甚至连将成儿女亲家的梁启超,亦只得了他一个口信,说是”此行以进为退”使得梁启超颇为困惑,不知意何所指。其实他的意思是,收了人家的聘礼,不能不有此一行,这是进;践约出关,对郭松龄及介绍人都有了交代,随时可以托故抽身,这是退。但非这么走一趟,无法安居林下,这才叫做”以进为退”

    平时冯玉祥通电声讨奉张,李景林通电脱离奉系,孙传芳通电声援郭松龄,并助军费40万元,形势对张作霖颇为不利。郭松龄亲自指挥的攻势,亦很顺利,张作相、韩麟春、汲金纯、汤玉麟等部,逐次抵抗,但都失败,郭松龄下榆关、破连山,12月初四占领锦州,下令歇兵。

    锦州是用兵必争的关外第一个重镇。清太宗5次侵明,一次直逼北京城下,但不能得尺寸地,是因为必须破山海关才能保持进兵输粮的运道畅通;而欲破山海关,又必须先下”关外四城”:锦州、松山、杏山、塔山。所以清太宗第六次侵明,决计先攻锦州,筑长围以困明军;洪承畴、吴三桂领兵13万赴援,守松山以与锦州呼应,苦战经年,方得成功。

    相反地,用兵关外,亦须先巩固锦州,作为兵站,然后才能强渡大凌河,直取沈阳。郭松龄在锦州歇兵,一方面补充御寒服装,一方面修复为奉军破坏的大凌河桥,需要好几天的耽搁;就在这时候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关东军司令白川义则;一个是热河都统第三师师长阚朝玺的参谋长邱天培。

    邱天培与郭松龄的心腹高纪毅、刘振东是同学;到了锦州先找高、刘密谈,先取得支持,方始去见郭松龄,提出一个郭、阚互利的合作计划。保全张作相,攻倒吴俊升,让出奉天省。换句话说:奉天张作霖、吉林张作相、黑龙江吴俊升的局面,改为奉天张作霖、吉林张作相、黑龙江阚朝玺。

    郭松龄心想,自己辛苦打出来的天下,让张作相,阚朝玺坐享其成;而且三分有二,这叫什么合作?当下严词拒绝,表示阚朝玺如愿合力倒张,自所欢迎,不过应该将部队交出来改编;阚朝玺调总司令部服务,待事起以后,另行任用。

    讨价还价,简直南辕北辙,怎么样也接不上头。邱天培觉得仆人最甚的是阚朝玺交出军权,还要调至总司令部;那不是有罪”察看”?

    在等候消息的高纪毅、刘振东;还有一个与邱天培亦是旧好的刘伟,一看邱天培的脸色,便知不妙;及至细问究竟,都觉得郭松龄犯了极大的错误,事关成败,不容缄默,联合兵站处处长张振鹭,向郭松龄进言。

    他们的说法是:“天寒地冻,本军官兵,苦战兼旬,莫如接阚朝玺的条件,以分散敌人兵力,瓦解敌军斗志。因为我方如答应保全张作相地位,他一定退出战斗,坐观成败;阚朝玺进攻黑龙江,吴俊升一定回顾老巢,自相火并。而且,我方既与旧派的阚朝玺、张作相合作,则凡旧军中平时不满,或反对张作霖者,知道我方既可和平共处,必将群起附从,这一来便可不战而入沈阳。至于吉、黑两省,可以作为第二步,等奉天底定,徐徐图之,亦未为晚。”

    这是针对实际困难及利益而提出的分析,无论在战略、战术上来说,尤其是最后的一段话,很强烈地暗示,尽不妨解决了张作霖,再来解决阚朝玺、张作相。本来历史上记载创业,总是用”次第削平群雄”的话;就是张”老帅”得有今日,亦是从段芝贵斗到冯德麟,硬攻软逼,一步一步打成的天下。那知郭松龄自信过甚,也是自视过高;心腹之言不纳,而且大唱高调,不但犯了方针上的错误,而且也伤了袍泽的感情。

    他的答复是:“民国以来,战乱相连,造成割据分裂,使国家至今不能统一,实由有督办才有军阀;有军阀才有内战;所以我早就反对督办制度,自己不作督办,也绝对不发表任何人当督办。如果答应阚朝玺的要求,我的主张既不能贯彻。何况吉、黑两省军队,几乎已全部调了出来,后防空虚异常,只要大家努力,早日占领沈阳,吉林、黑龙江可以传檄而定,又何必借重他人?”

    他的前半段话是违心之论,事实上他就是因为没有当上督办,才举兵内犯的;后半段倒是真心话,已成之局,不愿他人来分功。不过,他的计算实在不够周密;尤其是对关东军所能发生的作用,根本没有仔细去算过,是个自取其咎的致命伤。

    关东军此时还没有决定态度,一方面是因为币原外交不主张干涉中国内政;另一面是打算浑水摸鱼。所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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