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倾天下_记当时芙蓉冷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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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当时芙蓉冷 (第1/4页)

    记当时 芙蓉冷

    我无力地就靠坐在昏暗却有弥漫着恶臭的牢中,不是冷笑。还记得当莫攸涵看见面具之下的我时,那震惊的表情中还有明显的杀意,可是壁天裔一直喊着留活口,他们不敢不从。于是,我被关在这天牢种已整整十二日。

    我不怕死,因为此时的我已生无可恋,大哥的离开,夜鸢对我的背起,对壁天裔的仇恨…似乎在那一夜的一刀全数化解。

    犹记得那句:“慕雪meimei。”

    看似无情,却又有情。

    壁天裔,你临死前都要用你的谎言来欺骗我,你真以为你的一句“慕雪meimei”就能弥补你对我的算计,弥补你对辕羲九的亏欠吗?

    一名狱卒端着一碗放放置在我面前,冷道:“喏,吃最后一餐,你就能上路了。”

    我不说话,看也不看他。

    要死了吗?我不怕死,只怕我那一刀没有杀死壁天裔,我会不甘心的。

    “真看不出你这女人有什么能耐,竟能刺杀到武功高强的皇上。方才宫里传来消息,皇上崩了,而你…哼,祸国妖女,你知道杀死皇帝是何等罪名,将会用何等手段对付你?扒光你的衣服游街示众,让南国天下百姓唾弃,最后凌迟处死。你知道何为凌迟处死吗?将你身上的rou,一块一块地割下来…”他语气极为恶毒,恨不得当场就能降我凌迟处死一般。

    后面他说了什么,我一句也听不进去,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那句:“皇上崩了。”

    真的崩了吗。

    我,真的为大哥报仇了吗。

    看着狱卒离去的背影,我的泪水悄然滑落,含着笑,终于死了吗。

    那我活在这个世上最后一个理由也没有了,夜宣壁天裔…夜鸢。

    如今的我真是应了那句话:妲己转世,妖孽降临,祸害南国。

    幸好,幸好夜鸢一早将我弃了,否则…我可能会祸害到北国呢。他哪能容我这个妖女将他苦苦得来的北国王位毁了,他还有他的梦想呢,他要将北国带向繁荣昌盛,他要脱离“北夷胡蛮”四个耻辱的字眼。

    凌迟,游街。

    我不要,这样残忍的死法我不要。

    动了动僵硬的身子,望着身侧那漆黑的壁面良久,一阵轻笑,狠狠撞了上去。

    一声闷哼传遍此间大牢,额头上突然的麻木让我的意识浑浊,有冰凉的液体沿着额角滑落,蔓延至脸颊。

    我无力地瘫软在恶臭遍地的草堆种,眼神渐渐模糊,脑海中瞬间闪过的是大哥那张沧桑的脸,随后便是夜鸢最后的决绝。再然后,两张脸相互重叠…

    望着牢中的黑暗,我缓缓阖上眼帘,嘴角的笑意却蔓延着。

    辕慕雪,终于解脱了。

    不用再背负祸国妖女的语言,不用再背负对父亲与辕沐锦的厌恶,不用再背负为大哥报仇的负担,不用再背负众人的谴责,跟不用再为夜鸢的离开而心痛…

    好轻松,真的好轻松。

    二十一年了,第一次能能够将那满心的仇恨与沉重的包袱放下,原来,辕慕雪也可以活得这样轻松没有负担。

    大哥,慕雪下去陪你了。

    完了五年,你在下面是否一直都很孤单呢。不过就快了,慕雪来了,你就不孤单了。

    明晃晃的宫灯,一名白衣男子站在高台之上却看不清他的脸,我很急,越急便越是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于是,我踏上那条可以直达他身边的玉阶,步履由平缓道急速,可是这玉阶又似永远走不到尽头。

    很累,于是我便做在玉阶上,轻喘着仰望那个白衣男子,是夜鸢还是辕羲九?

    我不敢喊,怕喊错了名字。

    我用力睁大眼睛想要张望,那日影光拂照在我眸中,挡住我的视线,总也挥之不去。

    那个白色身影应该是大哥,我死了,自然就在黄泉路上,在那儿等我的人一定是大哥。而夜鸢,与我已是阴阳相隔,又怎么会在那等我呢?

    于是,我便放声大喊:“大哥大哥…”

    可他不理我,仿佛没有听见我的呼喊,仍然静静地伫立在那儿,一动不动。

    “大哥——”我放声大喊,猛然惊醒,一片强烈的光芒笔直射入我的眼眶中。

    我呆呆地看着头顶那明黄的纱帐,感受着额头上的疼痛,最后撞入那双幽墨森冷的目光中。他那苍白的脸,苍白颀长的身躯,在银子般的月光下如同雾里看花。

    竟然是壁天裔,他为什么没死,狱卒不是说他死了吗?为何这样活生生的出现在我面前?

    而我,又为何没死?

    “姑娘你总算是醒了。”惊喜的声音传入耳,我望着壁天裔身边的那个男子,不正是翔宇么。

    我记起来了,在我意识丢去的最后一刻,听见牢门被人打开,一个人将我抱起。曾以为那是幻觉,原来不是,我真的被人救了,是翔宇吗。

    壁天裔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看似大伤初愈的模样。他的黑瞳幽如深潭,一直深深地俯视着我。

    我无法忽视那目光中时不时闪过一点儿深藏的无奈或者说,忧伤。

    无奈,忧伤?

    带着满腹的疑惑,我问:“为何救我?”

    “你就这样恨联?”他的声音很是沙哑,似乎在强撑着自己的体力问我。

    “觉得我就这样死了你不甘心是么?”讨厌被壁天裔居高临下的俯视,感觉自己好渺小。很想起身,但是我动不了,整个身体的气力似乎被抽空。

    “把伤养好,朕,有很多话要问你。”

    他冷峻的目光扫过翔宇,一抹冷酷的寒气蹿上那苍白的脸颊:“派人看着她,若再有个万一,朕唯你是问。”

    直到那个挺拔的伟岸消逝在我的视线后,四名看似武功高强却又极为深沉的侍涌了进来,分别立在床榻的左右两侧,如一个个冰雕傲立着。翔宇则静静地坐在凳上,目光笔直地注视着榻上的我,似乎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下一刻我又做出什么傻事。

    我的目光凝望重重纱帷,青花缠枝的香炉中飘出淡淡细雾,空气中迷漫着馥郁佛手柑香气。赤金烛台上的红烛已燃去大半,那一簇金黄的火焰“噼啪”映着痛苦的光影。

    我的眼皮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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