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干行_第十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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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第11/13页)

何琪那红色身影又电驰而出,她显然到小屋去扑了空,回到谷口,不觉略为一顿,左右张望一眼,大有迟疑之意。

    庐钧面露紧张之色,探手人怀,取出件形如儿臂的精巧点xue镢,辛平知道他已经准备出手了,却见何琪纤腰一闪,已经奔出谷口驰去。

    庐钧长长松了一口气,低声道:“这妖女如此机警,稍等只怕仍会重来,咱们可不能回屋里谈话了,小兄弟,随我来吧!”

    说着,探手牵了辛平,绕登山坡,攀到谷左侧一座小山顶上,这儿既可俯瞰小屋,又一眼能兼顾山谷外动静,倒的确是个难觅的地方。

    庐钧叫辛平坐在一块山石上,凝息片刻,忽然伸手道:“小兄弟,你把那一对绿色蛤蟆再给老夫看看。”

    辛平双手将五盒递过去,庐钧掀起盒盖。,仔细看了一阵,又从自己怀里也取出一只檀木制的盒子,小心地抽开一丝小缝,却将那一对“绿色蛤蟆”移到木盒盒缝边!

    突然,那“绿色蛤蟆’哇地一声怒鸣,双双跳出玉盒,一齐钻进那檀木盒内,登时木盒中一阵“噗噗”跳动,好像是什么东西在里面追驱打斗似的。

    过了片刻,盒中重归寂静,庐钧神色一懈,抽开盒盖,两只绿色蛤蟆一齐跃回玉盘,而木盒中却仍伏着一条混身金色的小蛇,显然已经死去了。

    辛平目睹这幕表演,心里噗通乱跳,却见庐钧长叹一声,道:“真亏了她,竟弄得这种天下至毒之物,而且养饲驯服,实在难得。”

    辛平问道:“老前辈,你是说这绿色蛤蟆吗?”

    庐钧点点头道:“通常蛤蟆虽毒,蛇类专能克制它,何况金蛇本身也是天下绝毒之物,不想只在瞬息之间,便死在这两只蛤蟆口下,小兄弟,你若听我良言,还是早早离开这毒女的好,再要迟延,必受其害。”

    辛平大感恐惧,呐呐道:“可是,老前辈,我身上的蛊毒庐钧神色一动,急道:“对啦,我倒忘了问你,难道你跟她相处这些日子,还没探听出那解蛊的方法来?”

    辛平脸上一阵红,道:“倒是探听到一个方法,只是不能实行。”

    庐钧忙道:“是什么方法,快说出来听听。”

    辛平扭捏半晌,才说道:“她说,只有合体双修,百蛊自解庐钧“啊”地笑了起来,道:“这乃是最平常的方法了,若依这方法行事,其实这蛊毒不解也是一样,我的意思,是说除了这个方法,她可曾提到旁的解蛊的方法呢?”

    辛平摇摇头道:“没有,她说她自己也只会放蛊,不会解蛊,必须等她师父亲到,才能…。”

    庐钧忙问:“她提到她师父已经到了中原没有?”

    辛平道:“她这一次自己也是偷偷离山,所以不知道她师父是不是也到了中原!”

    庐钧点头笑道:“她虽然如此说,但老夫已亲眼见过她那歹毒的师父,而且早就到了中原…。”

    辛平惊道:“当真,老前辈你见到了她的师父?”

    庐钧道:“正是,这就是老夫特意约你独自到这儿来的原因,那老毒物何宗森可不是闹着玩的,老夫上次和你分手,便在太原附近发现他的踪迹,那老毒物没有认出是我,急急向东赶路,现在也许正在泰山附近呢!”

    辛平听得机伶伶打个冷战,连,左右顾盼,生像那何宗森已经到了身后似的,他虽没有见过何宗森,但曾听何琪述说他的怪诞狠毒之处,至今犹有余悸,忙道:“老前辈,咱们该怎么办呢?”

    庐钧道:“你也不必害怕,那何守森虽然狠毒,但却十分护短,你只要暂时仍跟那妖女一起,便不致畏他对你加害,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想出一种能克制他那奇毒的方法,不知你肯不肯将这一对珍贵的绿色蛤蟆暂借老夫一用?何宗森武功并不惊人.全凭一身奇毒令人难近,老夫若有了绿色蛤蟆,不难想出克制他的方法了。”

    辛平忙道:“老前辈尽管拿去,反正留在我身上,我也用它不着…。”但说到这里,忽然想起庐钧曾说“五毒俱全”可以解得蛊毒的话,忙问道:“庐老前辈,假如我能弄到五毒,前辈可肯成全…?”

    庐钧奇道:“五毒均非常物,必须凑全五种,而且,更必须都是这种绿色异种珍物,你怎能找得到呢?”

    辛平道:“我想这些东西,或许她身上会有的…。”

    庐钧一惊,道:“正是,她前次跟我动手,曾提到炼有碧鳞五毒,想必身边定有此物,你大可觅机偷它一些…”

    但才说到这儿,忽又语声一顿,凝视着谷口,喃喃低语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她真的又回来了。”

    辛平循他目光望去,果见一条人影正飞快地穿进山谷,直扑小屋,忙道:“晚辈该回去了,别让她发觉我在这儿,反倒不妙那知正说着,突地一丛火光,从小屋中腾升而起,刹时烈火熊熊,那小屋竟成了一片火海,照耀得谷中景物,纤毫俱见。

    庐钧一跃而起,低喝道:“好狠的丫头,竟敢纵火焚屋,老夫倒要试试你仗持些什么?小兄弟,趁此良机,赶快出谷去吧!”

    话落时,人已腾身掠起,疾向山下奔去。

    山谷中有火光,火光中有人声呼叱,大约庐钧已经跟何琪动手,但这些辛平已无法回顾,他像是一个从牢岳门口脱逃的小偷,急急奔出山谷,奔过山脊,奔过荒岭,一口气不停便奔回这个歇息的山洞…。

    洞里火堆只剩下一小丛余火,黑龙驹在洞外不耐地敲着蹄子,果然,何琪不在洞里,只有幽散的余香,沙地上留着她卧躺过的身形!

    辛平爬进洞里,长嘘几口气,依着洞壁坐下,他好像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见不得人的事,不禁心里尚在狂跳。火快熄了,他也无意去加添枯枝,只是怔怔望着那跳动的火舌发怔,这一刹那,他想到许多许多事。

    他想…

    这时候庐钧该与何琪分出胜负了?不知谁胜谁败?何琪还会不会回来?

    假如她回来时,问起自己刚才到哪里去了?自己该怎么回答呢?她会不会一气之下对自己下了什么毒手。

    何琪浑身奇毒,要是她真的生了气,只怕…

    他又想…

    假如她伤在庐钧手中不再回来,自己身上的蛊毒,不知能否自解?

    他突然又有一丝恐怖,如果何琪死在庐钧手中,或者庐钧伤在何琪手下,这份情感的负疚,都将沉重的压在他自己肩上,他固然不愿庐钧受到伤害,同样也不希望何琪为了自己而遭到损伤,她是那么年轻,那么美,像一朵刚欲开放的玫瑰,他怎忍心让她灿烂而美丽的生命受到摧残呢?虽然她曾经残酷地在自己身体中下了蛊毒。

    矛盾的企求,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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