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领导开小车_第二十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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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第4/4页)

管干部老储,省纪委只派人协助,而且省纪委因为老陈的案子可能要介入A县-经济环境-专项清查工作,到时候就形成并案之势了,那问题闹大啦。你该满意了吧?"

    我听后一缩脖子,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在黑暗中掐了一把,心里一阵慌神:步步为营,碉堡垒进,老头子能守住山头阵地吗?

    因为女部长刚才的恐怖宣言,我不得不打开封闭着的手机,勇敢地去面对那些雨点般的炸弹。我很想知道老头子有无最新指示。他不会发手机信息,只要有来电显示,按照过去的惯例,无论何时何地与何人勾搭在一起,都得及时回复电话。

    果然,信息炮弹似的呼啸不断,我也懒得细看,让我稍微有点安心的是,没有老头子的"原子弹",但这其中的两条信息算得上化学武器的威力。

    "小杨头":老余,跟老板说了我中学班主任的儿子吗?

    老张:老余,别忘了多给我弟弟美言几句,千万别说他开过农用三轮车。

    对于这两位老友的友情提示,真叫我汗颜呀。我这才想到,"小杨头"有次酒桌上跟我提过这档子事,说班主任的儿子一直开出租车,太辛苦,为了答应老班主任当年的栽培之恩,特意破例走一回"后门",让我老余在老板面前隆重推荐老班主任的儿子。我当时以为他在开玩笑,说你人虽不在市委了,可也算是"竹苑"一号半个管家婆,这点小事直接跟壹号吹口气就解决了。

    "小杨头"笑道:"推荐领导司机跟举荐干部有着天壤之别,同样是给领导当参谋,但干部举荐错了,不好问责,因为干部的腐蚀好比是树枝上垂挂着的红苹果,瞅在眼里和啃进嘴里的感官刺激方式并非总是一致的,没人能透视到里面的果rou是否残留下黑斑;但司机就不一样了,小车司机是啥,说不好听点你老余可别生气,就是脱衣舞娘,乳罩型号多大,那是一目了然的事儿,你不自量力向俱乐部老板推销花样乳罩,一旦型号对不上,那产品责任就明显啦。比如说刚猪头吧,老板其实早就烦他了,但又找不到好的借口给踢出去,现在碰巧有个好安置,他刚猪头再猪头,也知道老板做到了仁至义尽。他这个舞娘啊,胸脯其实不大,但非得给自己戴上最大号的,容易走光不是?这官场上的舞娘表演节目是限级的,保留三点,你一走光,那俱乐部老板就容易叫人查封了,咋办哩,只能踢出舞台啦!"

    奶奶的,这叫啥比喻呀,把老子这等"书记"丑化成了舞娘,简直是"士可杀不可辱"。

    我骂道:"cao,如此重担你小杨头加压到我这破轮胎上,这不是叫我提前报废吗?我一直想知道刚猪头胸前的乳罩到底是谁兜售的,假如你能给我揭穿这位神秘的小贩子,我就舍命给你推荐一回。"

    "小杨头"舌头一卷跑进卫生间抠嘴巴去了,在"哦啊"呻吟里一定在反思自己先前的失言:把老板比作俱乐部首脑,是不想混了。

    反正我只记住了"小杨头"的苹果舞娘论断,早把他那老班主任儿子的事遗忘了。

    对老张同志,我还是格外关心的,听说他在分局办公室被冷冻后,快窝囊成北极熊了,所以,对他任人唯亲的举措,我还是记在心里了,同情弱势嘛。可有一样,当年这送被子的庄稼汉嘴脸蜕变得实在叫人识别不出原貌来,他那宝贝弟弟在他副局长的位置上时,从乡间三轮车上拽进了分局治安联防队,成了一名吃"皇粮"的临时副队长,而且集训了小车驾驶技术,驾照自然也顺利到了手。在这点上,老张和老萧倒是找到了共性——手足之情,都给自己亲弟弟的脑袋壳上扣上一顶仿制的"大盖帽",耀武扬威。人之初性本善,这人啊,自打学会直立行走后,善良的一面好似都是在学会爬行时返回给了大地,最终又用自己的双脚将善良的影子踩在大地上,直起腰杆的过程才是恶的开始,因为能腾出双手攻击了。可甭管蜕变成是啥样,飞腾到天上的,潜伏到地底下的,都得有共性,格格不入的老张和老萧在两顶"大盖帽"上产生了共鸣: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嘛!

    与城管大队长被人砸瘫相比,张副局长给撸了,张副队长不过是成了普通队员,有手有脚的,器官齐全,尚能继续保持直立姿势,所以,哥哥要把弟弟塞进小车里讨口现成饭吃的心情是相当的急切。

    然而,联防副队长是大活人,不是一床被子,人与物放在一起比较,人时常遭受挑剔的原因就因为人的血rou之躯为思想所cao纵,进而由行为方式派生出三六九等,物虽然也有优劣之分,但只要各尽其材,为人所用,即便是垃圾也为人回收所用:有人的地方总挑剔同类,有物的地方也总满足人的需求。所以说,老张的一床被子价值永远大于他这位联防副队长弟弟。

    我可以向老头子随口点上一床被子,却不可能向壹号郑重推荐一个副队长。

    等我上床睡觉时,女部长还待在书房里吞烟雾,热锅蚂蚁一般坐立不安着。

    睡意朦朦中,我似乎听到她接了个电话,然后便出门了。

    我努力睁开笨重的眼皮瞧瞧床头的闹钟,凌晨已跨出了两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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