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恋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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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2/4页)

样,把山的边缘向自己身边牵过来了。于是这种巨大之至的压缩,竟在平原的土壤和花冈岩的分界处所造成了一道粘土障碍物,宽大得无从度量而且极其深邃,使液体无法透过。

    “后来,这样的事情来了:矿泉本是从往日那些火山的中心点过来的。那些来得很远的,在路上渐渐冷下来,所以冒出地面已经凉得和通常的泉水一样;那些从比较近些的中心点过来的泉水,冒出来还是热的,至于温度上的高低,完全要看中心点那座洪炉的远近。但是水的经行步骤如下:它向着不可知的深邃处所下降,直到遇着理玛臬的粘土障碍物它才停止。既然穿不透障碍物而又受到大压力的逼迫,它就寻找一条出路。找着花冈岩的倾斜空隙,于是它钻进去了,并且在空隙里上升,直到和地平面相平之处为止。恢复了最初的方向,于是它重新在溪涧的通常槽道里流向平原。在这儿,我还应当声明:我们还没有见到这些山溪里的全部矿泉的百分之一。我们仅仅只发现那些已经有了自由出口在地面上的。至于其他的矿泉,尽管达到了好些花冈岩的罅隙的边缘,但是罅隙都被一层厚实的经过耕种的植物泥土掩住,因此矿泉又被泥土吸收就此散失了。

    “根据这些来由,我作了下列的结论:“第一点,就取水而论,只须顺从那些重叠的花冈岩层的方向和倾斜去寻觅;

    “第二点,为就保存已有的水而论,只须设法使罅隙不被石灰质沉淀物塞住,这就是小心保养那些有待开凿的人工小井;

    “第三点,就截留邻近的泉水而论,必须在它的坡下而不是在坡上,用一种地质钻探法达到那个和它同一的花冈岩的罅隙,当然钻探的人还必须立在那个逼迫泉水上升的粘土障碍物这一面。

    “从这个观点去看,今天发现的泉水,刚好坐落在一个和那道障碍物相距只有几公尺的地方。倘若有人要设立一个新的浴室,将来是应当在那儿一带布置的。”

    他说完之后,饭厅里沉寂了一阵。

    昂台尔马高兴极了,却只这样说:“正是这样的!您打开了窍门,什么神秘都消灭了。您是一个可宝贵的人才,沃白里先生。”

    仅仅只有他以及侯爷和波尔·布来第尼懂清楚了。也仅仅只有共忒朗没有细听。其余那些人,都张着眼睛和耳朵对着工程师的嘴巴,都由于诧异所以一直恍恍惚惚。尤其巴耶夫人母女俩本都是很信宗教的,认为这种现象原是上帝安排的,并且是按照他的神秘莫测的方法完成的,而沃白里竟这样来作说明,使她俩都怀疑那是不是有些反宗教的成分。母亲认为应当说:“天意是很惊人的。”饭桌中段的女客们都点头许可,也因为听见了那一篇懂不明白的话觉得心里不安。

    李基乙先生,面色像红砖样的人,高声说:“昂华尔的矿泉都是可以从火山方面或者月球方面来的,到现在我已经用了十天,而我还感不到一点效力。”

    硕富耳先生两夫妇对于李基乙先生的话提出抗议,因为他们那个身体畸形发展的孩子的右腿渐渐动得了,这是已经医治了六年之久没有发生过的效力。

    李基乙来答辩了:“这证明了我们的病原是彼此不相同的,还用多说;这不能证明昂华尔温泉医得好胃病。”

    他由于这种毫无用处的新试验,像是很生气的。

    但是莫乃巨先生也根据他的女儿的情形发言,肯定这一周以来,她渐渐容受得各种食品不必每顿饭定要半途逃席。

    他这个大个儿女儿脸红了,对着她跟前的那盘食物低下了脑袋。

    巴耶夫人母女们也同样觉得自己都比以前好了些。

    这一来,李基乙不高兴了,突然转过脸来对着她们说:“您两位可都是胃疼,夫人们?”

    她母女俩同时回答:“简直,是呀,先生。我们一点也消化不动。”

    李基乙差不多从椅子上跳起来,一面吃着嘴说:“您两位…您两位…不过只须瞧一瞧自己。您两位都害胃疼,您两位,夫人们?那是您两位吃得太多。”

    巴耶老夫人变成很生气的了,答辩道:“对于您,先生,这句话是不必怀疑的,因为您很表现那些失掉了胃口的人的特性。俗语说得对呀,好的胃口造成和蔼的人。”

    一个很干瘦的老夫人,谁也不知道她的姓名的,用权威态度说:“我相信大家靠着昂华尔的泉水都可以把病医好一些,倘若旅馆里的大掌锅略略记得起他弄的伙食是给病人吃的。他现在真是给我们吃着好些无法消化的东西。”

    于是陡然一下,全桌的人意见完全一致了。那是一种攻击旅社经理人的公愤了,因为他给大家吃的总是龙虾,熏过腊过的冷猪rou,酸汁凉拌鳗鱼和卷心白菜,对呀,说到卷心白菜和香肠,真都是世界上最不消化的食料,因为桌上这些人都受过盘恩非、拉多恩和何诺拉三个医生的一致吩咐,只许吃家禽的rou,瘦而嫩的rou以及新鲜蔬菜和牛乳之类。

    李基乙气得发抖了:“医生们是否不应当监视温泉站的伙食,而把有关食物的如此重要的选择权交给一班老粗?像这样,他们每天把冷鸡蛋,冷咸鱼和火腿给我们做头一道菜吃…”

    莫乃巨先生打断他的话了:“喔!对不起,我女儿仅仅对于火腿能够好好地消化,而且那是由马斯卢绥尔和雷沐梭两位名教授吩咐她吃的。”

    李基乙高声说:“火腿!火腿!简直是一种毒药,先生。”

    于是忽然间,整个餐桌分成了两派,这一些人容纳得火腿,另一些人不容纳。

    后来,开始了一场无从结束的争论,那是每天必然重复述起的有关食物分类的争论。

    牛乳本身也成为热烈争论的对象,因为李基乙在皤尔多的时候,每次喝了一杯牛乳必然立刻感到不消化。

    沃白里因为有人否认他所崇拜的东西的品质也生气了,他答道:“不过,老天呀!先生,倘若您害的是消化不良症,我害的是胃炎症,那么我们的食物自然也非各有分别不可,这正像近视眼和老花眼同样是眼睛的毛病,而彼此需要的眼镜上的玻璃却绝不相同。”

    后来他又说:“我个人,每逢喝了一杯红酒的时候,我总是呼吸迫促的,并且我认为世上对人类最有害的东西莫过于红酒了。一切喝水的人都活到百岁,至于我们…”

    共忒朗笑着说道:“说句真实的话,没有葡萄酒又没有…婚姻,我就会觉得人生是够单调的。”

    巴耶夫人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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